第九十九章 去儼親王府提親 需要準備些什麽
一陣冷風刮了進來,沒穿外衣也沒穿鞋,我覺有些冷,跳到床上坐著,用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讓自己暖和了,才開始滔滔不絕地向他解釋起來:“我曾聽四哥說過,他的生母,並非是現在的慕容夫人,而是一個北涼的人。他患有眼病,眼睛見不到強光,整日都戴著白綾,而離墨殺人,從來都是晚上,若是慕容翛陽的話,白天是萬不會動手的。”
“還有一件事,他提醒過我,不要和你、還有婁翊航走的太近,婁翊航倒也罷了,可你在他們眼中,隻是個普通江湖人罷了,他為何要將你扯進來?我猜想他肯定是知曉你的身份,可他怎麽會知的?”
“我四哥就算和他關係再好,也斷不會無故和他說起你,而且我想了想,慕容翛陽似乎都沒有見過你,他卻知你我的事,也知你的身份。”
榭昀微微挑了下眉,還點了點頭,問:“還有呢?”
確實還有一點,是我很好奇的,不能證明他身份有異,可是卻是個很巧合的疑點。
“還有一點,離墨是兩年前在南越沒了蹤影的,而慕容翛陽,他是在兩年前,一夜間白了整頭黑發,不知,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比如不能習武了?或是中了毒,要用藥?所以便不能待在南越了。”
我說完,見眼前之人沒有了反應,捏拳輕輕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頓覺一陣尷尬。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悶在心裏瞎猜。”
他抓住我手腕,讓我手放下,笑著讚道:“不,夫人很聰慧。”
“什麽?”我以為他是故意這麽說我一句的,畢竟我想的這些,和事實差了十萬八千裏,可以說是毫不相幹,我純是在瞎猜瞎捉摸了。
卻聽他繼續說道:“你說的話,都有道理,翛陽的確是和我有點關係。”
他解釋道:“他不是玉冥教的人,不過,是站在我這邊的。也算得上,我在南越的另一條眼線吧。”
我脫口就問:“所以,你認識他母親?”
他生母是北涼之人,可是就算是在南越,也無人知曉她到底在北涼是個怎麽樣的身份,恐隻有慕容家的人自己才知道,可若非他母親是個非比尋常之人,他又如何、會願意和玉冥教為伍。
榭昀應是不願意多說,隻是回了我兩個字:“知道。”
我看著他那張臉,忍不住一個勁兒地搖著頭,此刻心裏忍不住一陣發麻,最後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真厲害啊。”
話說完,便是一陣懊惱,我這是在說什麽啊?
而他好像沒怎麽在意,我見縫趕緊補了一句:“幸好,我們北涼,和你沒仇沒怨。”
他笑了一下,倒還是沒說什麽,似乎是對我的話表示讚同。
一個雲王已經是夠嗆了,還有一個慕容翛陽。這還隻是兩個最有頭有臉的人,玉冥教其他的人,恐怕遠不止他們兩個,難怪、一個尚書府,可以說屠就屠。
也難怪,榭昀砍了稷王一隻手,還一點不畏懼。
到了人家的地盤,還敢這麽囂張的,我司徒若憐長這麽大,確實還是頭一回撞見。
在侯府的時候,我就是打心底兒覺得,這雲王應是不似傳聞那般柔弱多病的,或許就是直覺,沒想我直覺還是挺準的。
我之所以把離墨想到的是慕容翛陽,多半是因他生母的緣故,可雲王的母親……
雲王的母親,靜妃!
宮女出身,無親無故.……
我看了一眼榭昀,他再次讀懂了我的心,隻說了一個字:“是!”
我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怎的之前就沒想到這一點,許是這南越的靜妃平時太過不顯眼,很少有人注意到,若非四哥之前同我說過,我也一下想不起來。
我又問他道:“那你能跟我說說,離墨和你的具體關係嗎?”
他偏頭看了一眼我,隨即伸手一把環住了我的脖子,那張臉漸漸朝我靠近,我想把頭往後傾,可他手扣得太緊,我根本動彈不得。
“從回屋到現在,你一直都在說他們,難道是昨晚不夠盡興,夫人竟還一直想著別的男子了?”
我下意識地伸出了兩隻手,交叉擋住了他的臉,說是在擋他,其實是在擋我自己的臉。
他那張嘴,著實是太會說,仍是我在別人麵前怎麽伶牙俐齒,可到他這兒,隻會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心砰砰亂跳,渾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我稍微側了一下頭,手依舊擋在前方,一下說話都口齒不清了,“你,你,你……你說什麽呢?”
他也及時終止了這個話題,鬆開手,緩緩起了身,我這才放下了手,看著他從不遠處拿出了一套衣服,還有一雙嶄新的鞋,將衣服丟給了我,鞋子放到床邊,開口道:“你怎麽沒問問你四哥那邊怎麽樣了。”
他這一說,我才驟然想起來,連忙問道:“對啊,我四哥.……”
“他昨晚沒有回來。”他解釋道,“筱蝶的事,我還沒有問翛陽,現在我也不清楚婁翊陽他們是怎麽搗的鬼,帶你來這之後,我就托人給翛陽傳話,讓他想辦法不要讓你四哥回去,免得擔心你,所以昨晚的事,你四哥還不知道。若是皇宮裏真的出了什麽亂子,再告訴他。”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鞋子,又補道:“筱蝶已經沒事了,你那屋子,我讓人給處理好了,還有你的衣服和鞋.……沾了血,我新買的,和你昨天的都差不多。”
我笑道:“沒事,反正不一樣我四哥也看不出來。”
四哥這人,你叫他看書畫看樂器看利器,他可以說的頭頭是道,這些個衣衫首飾之類的,可以說是連苑兒都不如,我一天就算是換上三四件衣服,他恐也是注意不到的。
隻是,榭昀……我是該說他心細,還是該說他對我的事很上心。
“我等會兒送你回去。”
他說著,準備要出去,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止住了腳步,“還有.……”
他頓了頓,看向我,“我幫你弄了一個法子,可以整一下婁綺夢,不知你可願意?”
婁綺夢?
“你若是願意,我馬上叫人布好局。”
我自是很樂意,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笑道:“好啊。”
“那好。三日後,離墨來找你,會聲稱是靜妃想要見你,你跟著他進宮,我安排好一切,你跟著自己的想法走。”
看著他離去,我忍不住,躺到床上打了個滾兒。
這人這麽記仇,還想著要報複婁綺夢。不過,他就算不說,我也是真想找婁綺夢算賬的。
這些個皇子公主,竟是這般不堪,一個個簡直是汙了我的眼。
“我做的菜,嚐嚐!”
榭昀一碗一碗的菜放到了桌上,我吃了一小口,味道倒是不錯,可不知為何,菜一下口,心頭就湧出一陣熟悉的感覺,好像.……好像我曾經吃過。
心口莫名有些難受。
“你說要整婁綺夢,三天後,會不會太快了?你能安排好嗎?”不想讓他看出,我說著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喝了口酒,道:“夫人這是不信我的能力。”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這是發自內心的,是真的有些不信,我雖不知他要用什麽方法,可三天,確實是太快了些。
“放心吧。”
他說了這一句,我吃著菜,他隨即又開口道:“這些事我都安排好了,是不是該說說我們的事了。”
一塊肉吞得太快,不小心整塊下了腸,噎了一下,我連忙喝了口水,小聲嘀咕道:“什麽啊?”
他歎了口氣,很是真誠地望著我,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同你說了那麽多遍,可你每次都要問我,我真是不痛快呢!”
我不想理會,低頭吃著飯,嘴裏還說道:“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他再次歎了口氣,“夫人慣會轉移話題的。”
“誰是你夫人!”
“可不就是你嗎?”
“.……”
沉寂了片刻,他又說道:“說說,去儼親王府提親,需要準備些什麽。”
我脫口而道:“我阿爹和娘親不會同意的。”
他搖了搖頭,重複道:“不會。”
我點了點頭,“對啊,不會。”
他又道:“我說不會的。”
我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再次苦惱自己怎麽變傻了,還跟他說著不會不會。
他再次十分篤定地說了一句:“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理由呢?”
他回道:“我母親,和你娘親,是至交。”
我一點不驚訝,應和道:“我知道,猜到了一點。”
娘親和月翎島的東方沅前輩,也就是她常說起的寒雨,就是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極深,榭昀應也和她有更親近的關係,娘親會和他母親有關係,也不足為奇。
我也知,相比其他人,娘親大概不會太過為難他。
隻是想結束這個話題,誰知這人竟這般當真了,幹脆和我說起了那段減不清理還亂的關係了。
“你娘親當年離開皇宮,從小就被冷苻椹前輩撫養長大,受她教導,自小習武。”
他說的認真,我也沒有打斷,聽著他說,繼續應和他的話,“我知道啊,後來不是和陛下相認了,就回了皇宮。”
他卻立即否認了我的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