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是什麽關係？

  “你呢？大學為什麽沒讀完？”他接過老板遞過來的一碗雲吞，先推到了我的麵前，然後細心地幫我拿出一個勺子，客氣地對老板說道：“麻煩幫我再衝洗一下，女孩子講究多。” 他平和的樣子根本不像什麽富家子弟，反倒真得像是從市井裏走出的少年。我甚至忘記了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時那副冷酷的樣子。 “我爸你也見過了，又蠢又惡，我沒被他拖累死已經是萬幸，哪有什麽錢繼續讀書？”我並不想提自己的過往，三言兩語就概括了。 他若有所思點點頭。 “其實你現在還可以接著讀書，你年紀不大，又聰明。” 我難以想象最後三個字是從他嘴裏說出的。 “聰明的話，怎麽會那麽多次在夜場被人按在地上摩擦？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兩次？你算錯了吧？”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算錯了。 “好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對我的恩情我無以為報。”我拖著長音誇張說道，他則用手托著下巴，一隻手指來回撥弄著嘴唇，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連忙扭過頭，不敢再看他。 老板將另一碗雲吞和洗好了的勺子一並拿了過來，突然開口對他說道：“女朋友？你小子可以啊。真漂亮。” “我的眼光當然好。”他一臉得意地對老板說道，全然不顧一旁的我一臉詫異。 “大哥你是想我被祖盼兒弄死嗎？”我壓低聲音問道。 他輕輕撈起一個雲吞放進嘴裏，扭過頭模糊不清地對我說：“我開個玩笑，怎麽？你當真了？” 聽他這麽說，我很快就恢複了平日裏淡漠的模樣，衝他狠狠比了個中指，一聲不吭吃起了麵前的雲吞。 他後來又說了些話，我半個字都沒理。我隻想著快點兒吃完趕快回家睡個好覺，翌日一大早我還要去盛氏接受培訓。 “生氣了？對不起。”他突然對我道了歉，我感到難以置信。 “你剛說什麽？” “對不起。”他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眼神真誠無比。 “算了。”我尷尬地用勺子撈著碗底的湯，恨不能整個人埋進碗裏。 此時已過九點，陣陣夜風吹起了我的發，他見狀問我道：“冷嗎？” “還好。”我縮起雙手嘴硬道。 卓雲清默默看了我片刻，突然伸出他的手，將我的一隻手拉進了他的懷中，隨後又蹭坐著將他的小馬紮靠近了些，我幾乎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 我緊張地大氣不敢出，頭埋得更深了。 “嗬，”他輕笑了一聲，“你這樣子根本不像在夜場混過。” 吃路邊攤的人並不少，此起彼伏的聊天聲和吆喝聲響徹耳畔，此時的我卻隻能聽到他在寒風中的吸氣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 他握著我一隻手，指尖在我掌心打轉，那種感覺就像一隻小貓在我心中輕輕撓著癢癢。 “你那份兼職，好好做。表現好的話，我可以想辦法安排你在盛氏實習。” 聽他這麽說，我趕忙抽回手，抬起頭，斷然拒絕道：“不必了，我不想靠關係走後門。” 他一臉驚詫，然後笑著說道：“靠關係？那你說，你和我是什麽關係？”他說罷，意味深長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