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驚喜 (34)
我不說話,等著他將具體的位置告訴我,他提出了要求,“你送我去醫院,地址我告訴你,你肯定能夠找到她。這件事情跟我無關,我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就這麽簡單。”
我往外麵走,薑叔也跟了出來,那個男人在屋子裏不停的叫囂著,對於我而言,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薑叔,這個人您看著辦,我現在去找曲悠悠。”
我說著就往外走,薑叔不放心的跟了出來,“邱小姐,我讓阿坤跟你一起去吧。”他不放心我一個女人。
我點頭,薑叔立刻去叫阿坤,他也是這裏的傭人,聽薑叔交代了事情,立刻就去車庫提了車,我們一同出發,按照那個男人給的地址,我找到了一條破舊的巷子裏。
其實我怎麽都不會想到,曲悠悠竟然落到這個地步,要在這樣破舊的巷子裏度日。曲秋平落難了,也就意味著曲家曾經的榮耀不複存在。
她竟然兩個安身的地方都沒有,想想也真是可悲啊。隻是此時,想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我找到那間低矮的小房子,敲了敲門,半響都沒有人開。
隔了好久,房間裏響起一個聲音,我躲閃到一旁,示意阿坤在那裏等著,果然曲悠悠透過門縫往外麵看了看,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外麵,以為是那個男人的朋友,便打開了房門。
而我出現在曲悠悠的麵前,對於她而言,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她冷冷的看著我,“邱戀,你來這裏做什麽?”
她保持著警覺,好在有阿坤在,我們順利的進入了那間小房子,曲悠悠似乎想要撥打電話,我告訴她,她等的人不會回來了,因為,她想要救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聽聞曲秋平死了,曲悠悠起初怎麽都不肯相信,後來她見我完全不像是開玩笑,這才破涕大哭起來。
“大哥,大哥,你怎麽就死了?”她哇哇的哭個不停,我也不安慰,雖然厭煩這樣的哭聲,但是也沒有辦法。
我就坐在那裏等著曲悠悠哭完,她終於抹幹了眼淚,橫眉冷對看著我,“邱戀,這事兒跟你有關係是不是?一定是你幹的。”
她說著就朝我撲過來,好在阿坤攔住了她,對於曲悠悠這樣情緒失控的人,我可真是耐心不足啊。
我衝她吼道,“曲悠悠,麻煩你動動腦子,這事兒要是跟我有關係,你覺得我還會來找你嗎?”
我說完白了她一眼,她除了勾心鬥角之外,腦子可真得是不好使,尤其是昏迷了三年,現在的智商我嚴重懷疑。
她又接著哭,好似特別傷心一樣,我的時間有限,不能一直陪著她耗下去,我開口直接就問了,“曲悠悠,我現在隻想知道,是誰告訴你曲秋平的行車路線和時間的?”
那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但是曲悠悠不停的哭,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問話一樣。我能夠理解她的心情,曲秋平雖然壞,但是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在我的耐心快要耗幹之前,曲悠悠開了口,“我哥是什麽時候死的?”
第 692章 白芮不懂愛
第 692章 白芮不懂愛
我將曲秋平死的事情全部都告訴她了,這一次,她沒有哭,而是一直默默的流淚盯著地麵。
而後她終於選擇開口,“前天我碰到了白芮,是她告訴我的。她說她現在不方便,赫家的人已經跟她鬧翻了,所以,她讓我去救我哥。”
這和我猜想的很像,我真是沒想到,白芮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沒有時間來安慰曲悠悠,知道了這些時候,我忙著往回趕。
曲悠悠追了出來,“邱戀,如果我哥是白芮殺的,我絕對不會放過她。”我沒有做聲,說這樣的豪言壯語其實已經無濟於事了。
回去的路上,我隻覺得心裏很亂,白芮讓曲悠悠去就曲秋平,卻又不知道用什麽方式殺了曲秋平。而這頭,汪子琪透露給我們這個消息。難道說,汪子琪和白芮是一夥的?
我有些理不清頭緒,但眼下最關鍵的就是將齊學東救出來。我一時間想不出好的辦法,那兩個我最重要的男人都關在裏麵,我必須為他們做點什麽。
所以,我去找了白芮。
沒有費多大勁兒,我就打聽到白芮現在住在酒店裏,從赫家搬出來之後,她將自己演繹成了一個棄婦的角色,還真是到位。
我給她打了電話,約定在酒店下麵的咖啡館見麵,白芮遲到了半個小時,一身咖啡色的緞麵長裙,新染的頭發,妝容也看上去很精神,隻是不能消除的是眼角的魚尾紋,還有宿醉之後的困倦。
她在我對麵的位置坐下,臉上帶著淡淡的表情,“這麽晚了,急著找我,有事兒嗎?”我想,她在我來找她之前,已經猜中了我的意圖。
我看著她,這個傲嬌的女人。我說,“赫太太,我這次來……”我剛開口,白芮伸手製止了我,她淺淺一笑,目光沒有落在我的身上,“你可以叫我白芮,不用叫我赫太太,從提出離婚那天開始,我就不再是赫太太了。”
她說的很平靜,也很幹脆。我隻好尊重她的意見,直呼她的名字,我心底那麽多疑問,此時都要問出來。
“你為什麽要那麽對曲秋平?”
白芮抬了抬眉毛,“那是他罪有應得。”
“那你為什麽要那麽對齊先生?”我盯著白芮的眼睛,雖然,雖然她將自己過往的身份掩飾的特別的好,包括齊學東,也從未承認過她的身份。
可是,我就是那麽篤定,她一定是是白蓮花。
白芮端著咖啡杯,微微的愣了一下,而後嘴角牽扯出一抹笑容,“我還沒想好怎麽解釋。”
她回答的很果斷,但我愈加的不解。如果真的是愛,為什麽還要有傷害?
“你知不知道,齊先生愛了你很多年?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尋找你,直到……”我有些不知道怎麽往下說。
白芮故作鎮定,但是神色到底還是緩和了一些,她捧著那杯咖啡,卻仿佛隻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一點點。
她輕輕的笑了一聲,像是釋懷了一般,“你想要說什麽?”她看著我,一直那麽看著,我在她複雜的眼神裏,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你就是白蓮花,對不對?”
我盯著白芮,就那麽直接的問道。她笑了,像是聽到一個莫大的笑話一樣,然後整個身子都靠在沙發裏。
“邱戀,你真逗!”
她笑得很開心,但我心裏一點都不輕鬆。我不明白,她和齊學東為什麽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著過去。
那段過去,他不是覺得很美好嗎?
那段過去,她不是也用心的愛過嗎?
她起身,像是一杯咖啡就醉了心一般,抑或她還沒有從宿醉中醒來,我站起身攔住她,“白芮,你已經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了,為什麽還是不肯收手?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不懂她,完全不懂她的思維。
她站住,嘲諷的看著我,“我得到了什麽?邱戀,你告訴我,我現在還擁有什麽?”她不停的笑,笑得讓人有些心酸。
但我清楚的知道,她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所以,我不可以對她有同情心。我要救齊學東,我要救赫亦銘,我不能讓他們背上這樣的罪名。
“白芮,你可以濫殺無辜,但是請不要傷害齊先生好嗎?他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婚娶,一直都在等你。難道,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這些事情,說出來是否還有意義?如果是尋常的女人,我想應該有點感動,但是白芮,我摸不透。
她臉上始終掛著冷笑,“等我?邱戀,你太會開玩笑了。我和齊學東素昧平生,他等我做什麽?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他一直都暗戀我?”
好吧,我懂了,她在否認自己的身份,在為自己是白蓮花開脫。可是……這樣的開脫,是不是太low了一點?
在她快要進入電梯的時候,我衝她吼道,“其實,你心裏一直都愛著齊先生,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你這麽做,隻是想要讓他證明給你看,他心裏有你。可是白芮,愛是經不起試探和考驗的,你已經錯了那麽多了,難道還要錯過一個真正愛你的男人嗎?”
我說完話,白芮沒有停頓一步,她轉身就進了電梯,隻是臉色比之前要陰沉了幾分。她從我眼前消失,我沮喪的蹲在了地上。
我覺得自己把事情完全搞砸了,本來是想要幫齊學東的,可是我竟然跟白芮絮絮叨叨的扯了這麽多,她是不是白蓮花有那麽重要嗎?
這種沮喪的感覺讓我特別的難受,想著齊學東和赫亦銘又要在那個地方飽受一天的折磨,我就內疚的要死。
往回走的那段路,似乎更加的艱難了。但我接到了白芮的電話,看到她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我有些詫異,但很快接通了。
“去接齊學東吧!他沒事了。”
白芮的聲音很冷,很淡,像是曆經了滄桑一樣。我不知道她是為何突然想通了,她很快就掛斷了電話,但我的心一下子輕鬆了起來,我讓阿坤趕緊開車去公安局。
第 693章 你是我的全世界
第 693章 你是我的全世界
車子停靠在公安局門口,我拉開車門,幾乎是衝著進去的。汪子琪就坐在辦公室裏,背對著門口,一邊抽煙一邊打電話,語氣不是很好,似乎在為什麽事兒煩悶,但是卻是壓抑著用客氣的語氣跟對方說話。
我推開那扇門,直接就站在汪子琪的麵前,我說,“我要帶齊先生和赫亦銘離開。”我說的非常的大聲,說完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一路跑上來,真的是很累啊,隻有此時站定後,這種累到心裏的感覺才開始肆無忌憚的彌漫開來。
汪子琪抬起眼瞼看了我一眼,臉卻是陰沉著,他跟話筒那頭的人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邱小姐,進來先敲門,這規矩,您不會不知道吧?”原來他是生氣這個?可我現在哪裏還顧得上這樣的小節?
我隻想快一點見到齊學東和赫亦銘,汪子琪緩緩的起身從桌前離開,“你本事不小啊,竟然甩掉了那麽多人。”
我聽出了他的不滿,“汪局過獎了。”我也是麵無表情,他帶著我往裏麵走,吩咐手下將齊學東和赫亦銘帶出來。
見到這兩個男人的時候,我激動的都快要哭了,赫亦銘一把將我拉入懷裏,當著所有人的麵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好了,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汪子琪背著手說道,他是鬱悶之極,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借口逮住了齊學東和赫亦銘,現在卻因為某種外來的壓力,不得不將他們放行。
“齊先生,我們走吧。”
我那時候沒想太多,這個地方不適合繼續待下去,那麽還是離開的比較好。我想要走,但是赫亦銘卻拉住了我。
他看向齊學東,在齊學東的臉上,仍舊是那抹平靜,“汪局,您就這麽把我們打發走了?”赫亦銘先開的口。
汪子琪一臉的為難,但還是強力擠出一抹笑容來,“是我們的工作不周,我們已經查過了,這事兒是個誤會。”
他訕訕的笑,想要息事寧人。但赫亦銘是什麽人啊,隨便他抓過來,拘留了快四十八小時了,現在一個恰當的理由都不給,就想打發他走?
“曲秋平是真的死了嗎?”齊學東淡淡的問了一句,汪子琪不傻,知道他要是跟赫亦銘繼續說下去,這個桀驁不馴的少爺肯定要跟他鬧翻。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道理他比任何人都要懂,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安撫人心。汪子琪的目光就轉向了齊學東,“死了,真的死了。要不……我帶你們去瞧瞧?”
他想到了一個轉移話題的方式,齊學東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汪子琪便讓人安排,親自帶著我們去殯儀館見曲秋平,因為他是特殊犯人,案子還沒有了結,即便是死了,也不能入土為安。
白布蒙住全身,我沒有靠近,齊學東率先走了過去,他拉開那張白布,仔細的看了一眼,然後將那張再次搭在他的身上。
“他是怎麽死的?”他又問了一句,這次汪子琪便開始畢恭畢敬的回答,“這個要怪我們,他的病還沒好,給拖死了。”
生了病不給治療,這不是等同於謀殺嗎?我看向汪子琪,在他這張虛偽的軀殼下,不知道隱藏著多少肮髒的東西。
隻是忍不住唏噓一番,曲秋平曾經多麽的囂橫跋扈,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死的如此的落寞。一場病將他拖死,這其中要遭受多少痛苦?
“汪子琪,你可真是劊子手,心真TM的狠。”赫亦銘忍不住罵了一句,汪子琪依舊隻是訕訕的笑。
“齊學東,赫少,請吧!趁這事兒還沒有鬧大,咱們都退一步,不然,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汪子琪先開的口,赫亦銘想要說什麽,齊學東攔住了,他那雙冷靜的目光落在汪子琪的身上,“後會有期。”
說完,齊學東邁開在前麵走著,我跟赫亦銘跟了上去,一直到了公安局的外麵,赫亦銘這才說話,“齊先生,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嗎?汪子琪這個王八蛋,這口惡氣不出,我會憋死。”
他叉著腰憤憤的罵個不停,齊學東一直保持著冷靜,阿坤將車子開過來,我們所有人全部都上了車。
齊學東看向我,“事情調查 怎麽樣呢?”我將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齊學東,他緊蹙著眉頭,臉陰沉的厲害。
“艸,這事兒又是白芮幹的?她到底想要怎樣?”赫亦銘忍不住就罵開了,我也不阻攔。對於那樣一個惡毒的女人,我現在是從心底感到害怕了。
我沒有告訴齊學東,我將他對白芮的那番情意已經說出來了,他沉默著,窗外一片漆黑,我和赫亦銘依偎在一起,不知道怎麽的,我覺得那一刻的齊學東身上蒙上了一絲憂傷。
車子停靠在咖啡館門口,齊學東邀請我們進去喝點東西,我和赫亦銘都謝絕了他的好意,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赫亦銘一把抱住我,“戀戀。”他叫了我一聲,就那麽一直緊緊的抱著,燈光下,我們的身影拉的好長。
我拍了拍他的後背,“赫亦銘,沒事啦,我們現在都好好的。以後也會好好的。”我安慰著他,任何一個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
他鬆開手,雙手猛的捧住我的臉,在我毫無防備的前提下,狠狠的吻上我的唇,我越是掙紮,他的唇舌掃蕩入侵,越是強勢。
後來我,我索性放棄了掙紮,他由強勢變得溫柔,那個吻綿長而悠久,後來,他再次摟住我,將我攬入懷裏。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你對我來說很重要。”他偶爾的煽情,著實讓人覺得溫暖。我也摟抱住他,像是摟住了整個世界一樣。
但這一晚,我們享受到了平靜之夜的饋贈,白芮卻沒有。曲秋平死了,作為曲秋平唯一的親人,曲悠悠被通知前去簽字火化屍體,這本是常規性手續,卻不想曲悠悠硬是將白芮鬧的雞犬不寧。
第 694章 生命在於運動
第 694章 生命在於運動
我沒想到,我們三個人從公安局離開的時候,曲悠悠剛剛到那裏,她和我們隻隔了一堵牆,辦理了相關手續,就有人帶著她去了殯儀館。
不知道是時間上安排不對,還是什麽情況,她到那裏的時候,恰巧碰到了白芮,白芮一橄欖色風衣,戴著寬大的墨鏡,剛好從裏麵出來。
曲悠悠去的時候,兩隻眼睛哭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白芮一眼就認出了她,或許是做賊心虛,又或者是她有了先見之明,並沒有想著要跟曲悠悠打招呼。
她想要逃過曲悠悠的眼睛,可是沒想到自己剛走了兩步,就被後知後覺的曲悠悠反應過來,曲悠悠丟下帶著她過來的那個人,直接就朝白芮追了上去。
白芮原本走得優雅,卻不想被人抓住之後卻落了個狼狽,此時的曲悠悠,早已經被怒火充斥了大腦。她完全不能白芮反應過來,拽著她的頭發就開始朝白芮打耳光。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是你害死了我大哥。”她不停的咆哮,有人趕上來,想要將她拉扯開,但是暴怒的曲悠悠,下手卻是極狠。
每一個巴掌落在白芮的臉上,都是一個響亮的聲音,白芮極力想掙脫,但她這個歲數的女人,身體的靈活度已經大為的降低,何況,她遇到的是一個情緒失控的女人。
等到曲悠悠終於被人拉開的時候,白芮早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頭發淩亂不堪,外衣也在爭鬥之中掉了好幾顆扣子。
她或許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狼狽,努力想要整理自己的妝容,但已經無濟於事。曲悠悠被兩個人架空著,兩隻手再也沒有戰鬥力,但是她的兩隻腳,卻不停的撲騰著。
一如既往淡定的白芮,隻是收斂住目光深深的看著一眼曲悠悠,她什麽話都沒有說,撿起跌落在地上的手包,腰板挺直的從所有人麵前走了出去。
白芮走了,曲悠悠的情緒還是沒有緩和。那些人帶著她去見了曲秋平,她放聲大哭,那個桀驁不馴的男人,此時就躺在那裏,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有溫度。
她趴在曲秋平的身體上不停的哭泣,但那個男人卻再也沒有醒來了,也許在那一刻,曲悠悠終於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就成了孤兒。
曲家的榮耀庇護了她的前半生,而接下來的路,卻注定了隻能是她一個人去走。我不能理解這份孤獨,但我也同樣承受著。
隻是,我醒悟的更早幾分,也就在麵對的時候多了一些坦然。
打了人的曲悠悠在見過曲秋平之後,倒是冷靜了一些,她非但沒有在殯儀館的火化書上簽字,反而執意要帶走曲秋平。
鑒於她不合作,又動手打了人的情況,那些人隻好先帶著她回到公安局去了。她可比曲秋平好對付,沒有那麽多歪心思。
但,一個絕望的女人身上潛伏的能量,真是不容小覷。她不似曲秋平那般的高調,而是選擇冷淡處置。
白芮被打的事情,汪子琪很快便知道了,這本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兒,但是聯係到曲悠悠不肯簽字認領,這便給他的工作造成了麻煩。
他苦口婆心的勸說了許久,曲悠悠就像是傻了一樣,呆呆的楞在那裏,一句話都不吭。要麽就是拿她那雙無神的眼睛看著汪子琪。
汪子琪忙著要調離的事情,又想將曲秋平的事兒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可是他不能勉強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曲悠悠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齊學東那裏,我不知道的是,公安局雖然是汪子琪的天下,但那裏現在顯然也不隻是汪子琪的天下了。
我是在早起的睡夢中接到齊學東的電話,他告訴我曲悠悠現在在公安局,還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當時挺吃驚的。
赫亦銘靠在床頭,眨巴著眼睛盯著我,掛斷了電話,我們兩個人都沉默著。本來還想著再來一個回籠覺,現在看來回籠覺是不可能了。
我看了一眼赫亦銘,他也看著我,“怎麽著?說吧,爺陪你。”他似乎一眼就看懂了我的心思,我衝他笑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我們去做一件善事。”
我在他耳旁呢喃,他卻是一個不規矩的老油條,翻身就把我壓在身下了,我想要推開他,但是明顯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
那兩隻手速度可真是快啊,強行的把我的睡裙撩了起來,“好啦,乖,別動,好久都沒有晨間運動了。”
這隻色狼,真心攔不住他了。我伸長雙腿盤住他的腰身,讓他也無法動彈,我說,“赫亦銘,你說我們要不要當一回英雄?”
我其實真的是見曲悠悠可憐,她落得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曲秋平造成的。赫亦銘不回答我,卻是啃著我的脖子專注的很。
“好,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現在,乖乖聽我的話,鬆開腿,爺要好好吃你。”
媽蛋,三句話就不離他的老本行,也怪我自己心軟,鬆了腿,就變成了他的俘虜。睡了一覺的赫亦銘,精力旺盛,本來說好二十分鍾,他硬是拉長了戰線持續了一個小時。
我累的筋疲力盡躺在床上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他也從常勝將軍變成了累汗,我們對望著,想要笑,又覺得沒有力氣。
“赫亦銘,我的腿快累斷了。”我衝他說道,他壞壞的看著我,“沒事,我歇一會兒再來壓壓。”
好吧,我沒法跟這個壞蛋繼續交流下去了,想著待會兒還要多管閑事,我一溜煙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丫子就去了浴室。
等我回來的時候,赫亦銘竟然躺在床上,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再次睡著了。想著他連日來的辛苦,我穿好衣服,沒有跟他打招呼,隻是在床頭留下了一個便簽就走了。
等我到達公安局的時候,曲悠悠已經在那裏坐了一夜,她呆若木雞,隻剩下那兩隻大大的眼睛偶爾眨一眨。
第 695章 忘掉憂傷
第 695章 忘掉憂傷
她見到我,隻是抬起眼瞼看了我一眼,而後又恢複到之前的姿勢。有人告訴我,她已經那樣坐著一個晚上了,不吃不喝,連上廁所都不願意去。
我想哀莫大於心死,講的就是她現在這個狀態吧?曲秋平雖然壞,但好歹是她的親人,現在曲秋平死了,她就徹底的成了孤兒了。
汪子琪那邊煩悶不堪,他急著要走,突然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來,曲悠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他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處理。
見到我過來了,汪子琪示意手下的人叫我出去一下,我真是不願意見到他這幅嘴臉。他腆著臉笑,笑得好像還挺得意的。
“邱小姐,這事兒……”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但卻不說後麵那半句。這就是他為人做事的風格,我司空見慣,也不多說。我舒了一口氣,“人,我帶走。”
我說完,汪子琪鬆了一口氣,他額頭上的汗珠這才止住了,“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體諒我,哎,我這真是要……哎……”
他不住的歎氣,立刻吩咐人過來人,讓我簽了字帶走人。我上前攙扶住曲悠悠的胳膊,他麵上冷冷的,汪子琪又走過來,小聲的跟我說,“讓她簽了字吧,曲秋平還放在殯儀館了,人死入土為安的好。”
入土為安,我想安的應該是他那顆懸著的心吧。我沒有作聲,曲悠悠卻是搖了搖頭,於是我說道,“汪局現在先別急,曲小姐現在這個狀態也挺讓人擔心的,讓她吃點東西吧,不然她要是出了事兒,你們公安局可是要背負責任的。”
汪子琪點頭,我攙扶著曲悠悠往外走,其實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裝還是真的傷心成了這個樣子,趁汪子琪沒有注意,我衝曲悠悠說道,“過會兒我帶你走,你不要說話。”
不知道她是聽懂了我的話,還是根本就沒有聽懂,我帶著她上車,她一直都處於精神恍惚的樣子。
汪子琪雖然著急,但是又沒有辦法。
我帶著曲悠悠徑直去了齊學東的咖啡館,張海見到我帶著曲悠悠出現,倒是一臉詫異,他幫著我攙扶著曲悠悠去了裏間呆著,她就那麽坐了一夜,整個人都是憔悴不堪。
“戀戀姐,這個人是誰啊?她怎麽啦?”張海瞅了個空當衝我問道,他沒有見過曲悠悠,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麽看上去一副傻兮兮的樣子。
我沒有做聲,“齊先生什麽時候過來?”
張海忙去外麵問了前台的工作人員,回頭告訴我,齊學東還有十分鍾就到了,我讓張海準備一杯熱牛奶過來,又拿了一些吃的東西。
曲悠悠盯著那些東西,卻怎麽都不開口吃,我其實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這份疼痛在心裏,也隻能是自己消化。
張海有些著了急,“你吃點東西吧,你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再不吃東西,會餓壞的。”他努力想要開解曲悠悠,但是曲悠悠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我拉著張海出去,告訴她這個女人就是曲秋平的妹妹曲悠悠,他驚嚇的瞪大了眼睛,怎麽都不會想到曲悠悠會變成這樣。
我又告訴他,曲悠悠現在有些無法接受曲秋平死去的消息,所以一時間才會成這個樣子,我讓他待會兒告訴我齊學東過來的消息。
張海點了點頭就出去了,但是卻回頭看了好幾次。他認識曲秋平,但是不認識曲悠悠。一個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真的是讓人很心碎。
我將牛奶和吃的東西往她麵前推了推,“曲悠悠,你先吃點東西吧,你哥是死了,但也不代表著你就可以糟蹋自己。”
我安慰著她,但是她仍舊是無動於衷。過了一會兒,張海又出現在門口,他手裏拿著一杯飲料,其實我還挺詫異的。
張海走到我的麵前,衝我笑了笑,但那抹笑有點苦澀,“戀戀姐,我想跟她說兩句。”張海說著,將那杯飲料放在曲悠悠的麵前。
“這杯飲料是我來這裏的時候,齊學東親自為我調製的,他說這個飲料的名字叫‘忘掉憂傷’,我認識你哥,你哥是個大壞蛋,但是……但是那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用這麽傷心,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
張海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曲悠悠的情緒沒有什麽變化,她還是靠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樣子。
張海說著,自己眼圈也紅了,“你把飲料喝了吧,這個飲料味道還可以。我剛來這兒的時候跟你一樣,我爸媽還有我姐,全部都被白芮那個惡人逼死了。嗚嗚嗚……”
張海說著,就開始哭起來,他的哭聲似乎感染到了曲悠悠,我看到她雖然不為所動,但是眼角的淚水卻開始滑落下來。
我便不做聲,感同身受也許某些時候會更加的具有說服力,張海哭過了,伸手擦幹眼淚,“你別哭了,人都已經死了,我們不是還活著嘛,那就好好活著。白芮那個惡人,早晚要遭到報應的,我告訴你,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她,替我爸媽和姐姐報仇。”
張海說的信誓旦旦的,我當時一直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是為了安慰此時傷心的曲悠悠,我沒有想到,那是他選擇樂觀生活下去的唯一支撐力。
曲悠悠肯哭出來,就代表著她心底的那個結開始鬆動了。過了一會兒,她伸手端起那杯飲料,然後一飲而盡。
喝完了飲料,她還是哭,張海卻笑了,“是不是特別的甜?甜就對了,齊學東說了,人活在世上已經夠苦了,多喝點甜的東西,這樣我們才能感受到幸福。”
他說的特別的真摯,一點都不想開玩笑的樣子,曲悠悠看了看他,而後將空杯子遞給張海,“再給我一杯,可以嗎?”
她終於開口說話了,張海似乎很興奮,點了點頭,拿起杯子就往外走,不一會兒,一大杯‘忘掉憂傷’就端來了,曲悠悠捧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眼底的淚水消散了。
第 696章 二十年磨一劍
第 696章 二十年磨一劍
我從房間裏走了出去,齊學東剛好過來,見到我,他輕輕的笑了笑,“人你已經帶過來了?”看來,懂我的人非他莫屬了。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張海安慰好了曲悠悠,現在我給了一點空間讓他們兩個人聊聊,齊學東笑了,誇讚張海這段時間進步特別的大。
“齊先生,這件事情您準備怎麽處理?曲悠悠可是一個麻煩蛋。”我跟曲悠悠打過很多次交道,知道她是個什麽德行。即便她現在落了難,也不代表著她可能改變自己的作風。
齊學東微微笑了笑,“我讓她來,自然有讓她來的道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露出神秘的一笑,我便放了心。
張海隔了好一會兒從裏麵出來,托盤裏放著一個空牛奶杯,還有一個裝食物的碟子,他臉上帶著笑容,見到我和齊學東,趕緊跟齊學東打招呼。
“戀戀姐,這個曲悠悠也沒有那麽不好相處吧,我勸說了她幾句,她把東西都吃光了,現在讓我再幫她倒一杯熱水了。”
張海臉上有了一抹成就感,齊學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海,我剛才還在跟你戀戀誇你,你最近進步真的挺大的,你說什麽時候我把這家咖啡館轉交給你來打理比較合適啊?”
齊學東雖然是笑著說,但我聽得出來,他絕對不是說一句玩笑話。張海一下子受寵若驚,卻是趕忙推辭,“齊學東,您千萬不要取笑我,我哪裏有這樣的本事?我趕緊給她倒杯水去,不然曲悠悠噎死了。”
他說著就去前台倒水,然後又很迅速的給曲悠悠送了過去,我看向齊學東,忍不住問道,“齊先生,你真的想把這家咖啡館轉交給張海?”
齊學東一直眯縫著眼睛看著遠處,這家咖啡館的位置很好,每天來這裏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