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求婚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把她帶你哪裏去了？”元澈又勒緊了一分，聲音冷情的問：“再不回答，別怪我……？”未說完的話，彰顯著他底線到此，再逾越一分，誰他媽也別想好過。
許芸把手搭在元澈腕上：“你，你想好了，我，我出來，出來的時候交代清楚了，要是，要是我今天回不去，立刻公布……公布照片的事……”
話剛說完，看著元澈的眼神漸漸變得渙散，抓著元澈的手也慢慢鬆了下來。
元澈垂視著許芸，身體抵著她的身體，少傾後，終是鬆開了手。
新鮮空氣突然間湧進來，許芸撫著脖子用力的咳嗽著，臉變得越發的紅。
這次元澈沒有再停留，轉身走了出去。
許芸看著消失在門口的身影，眸底透著銳利的光，那裏泛著狠狠的殺意：“把劉蒙給我看牢了，要是跑丟了，我唯你是問。！”
那端：“是。”
兩個小時前，正在逛街的劉蒙接到了一個電話，那端女人的話語冰冷，“有出戲，你要不要看，我把地址發給你。”說完樂，電話掛斷，片刻後短信鈴音響起。
劉蒙看了下地址原本清澈的眸底變得暗沉起來，她從超市裏走出，打車去了手機上發送的位置。
一路上，劉蒙心緒難安，她總覺得要發生什麽。
到了目的地，咖啡廳有人正在靜靜的等著她。
那人劉蒙很熟悉，是許芸。
兩個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劉蒙心底蒸騰出怒火，眼神側側：“你在搞什麽把戲？”
許芸擺了下手，悠哉的開口：“別急，肯定有好戲。”
咖啡廳裏人很少，她們坐在靠窗的位置，許芸默默的喝著奶茶，神色很是淡然。
劉蒙坐下，端起早就點好的咖啡抿唇一飲，甘苦味頃刻間襲來，她微微蹙眉。
許芸眼神瞟向了對麵，西餐廳裏正在布置著，一車車的白玫瑰被安置在大廳內，從這裏望過去看的越發清晰。
“你到底想幹什麽？”劉蒙音調有些高，她左右看了看，寥寥無幾的幾個人，都在閑適的聊天。
許芸眉眼彎起：“別急，先喝杯咖啡。”那神情就像所有的事都在鼓掌中，周身散發著一種信息，聽我的才有好果子。
劉蒙突然間有些後悔了，還不知道她的意圖就這麽上趕著來了，手指微微一顫，隨後她站起來淡淡開口：“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許芸抓著她的手臂，眸色和藹可親：“別急，戲還沒開始呢，急什麽。”
劉蒙用力抽回手，腳尖剛向一側移動了些，拐角的地方出現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帶著墨鏡，雙手環胸，樣子很凶狠。
她看著許芸含笑的臉，收回腳尖，怏怏的坐下。
半個小時後，對麵西餐廳布置完成，許芸放下手裏的杯子，揚唇說道：“你在這靜靜的坐著，好戲快開始了。”
劉蒙：“……”一臉懵逼的看著許芸，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她可要小心了。
噠噠噠，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伴著女人左右搖擺的身姿越來越遠。
劉蒙牢牢的凝視著許芸，看著她走出門口，跨過斑馬線走到對麵的西餐廳。
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她慢慢坐下，坐好後，還遠遠的對著劉蒙揚起了笑。
等待中，隻看見西餐廳走進了個熟悉的身影，影跡綽綽。
劉蒙眸子倏的變大，怪不得許芸可以這麽囂張，原來……
眸底蒸騰出水霧，夾雜著失落感還有恨意。
她在咖啡廳內坐了好久，兩個人的身影印在她眸底深處，久久蕩漾。
劉蒙看著他們相談甚歡，看著他們手指碰觸在一起，看著那個在自己麵前始終冰冷的男人流露出淺笑，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惆悵。
她突然覺得好冷，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起來，握著杯子的手更抖了。
窗外的陽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影，晃蕩飄動。
不知坐了多長時間，劉蒙看著元澈站起身，走出了西餐廳。
她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剛剛說了兩句，手機便被人搶了過去，劉蒙抬眸看著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急切喊了句：“救我！”
隨後，電話被掐斷。
她被男人帶走了。
驕陽浮動，咖啡廳後門有輛黑色大眾消失在街尾。
元澈從西餐廳走出，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他眸底泛著嗜血的光芒，似要毀滅一切。
從路過的便利店買了一盒煙，來到巷尾，倚著樹默默地吸起來，樹幹上紋路深邃，像滿是溝壑的老人臉，刻畫著滄桑的年月。
米白色風衣微微飄蕩，芝蘭玉樹中透著一股子冷凝的美，拿煙的手指細長，沒有被煙漬浸到的痕跡。
除了白皙再無其他。
靠在樹上的身姿很隨意，一雙眸子沁著比這個季節更加寒冷的光。
元澈深吸幾口煙，拿出手機按下一組數字，隨後沉聲開口：“計劃要提前。”
那端聲音淡淡：“好。”
……
許芸剛剛坐進車裏，手機鈴聲響起，那端聲音渾厚，蒼勁有力。
“做事要瞻前顧後，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許芸的眸色開始變得陰鬱：“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至於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一字一句，不容人置喙。
“好，好，要是到時候下不來台，可別哭著求我。”姿態永遠是那麽高傲。
“我不會求你，一次也不會！”
不算太愉快的通話，在許芸扔掉手機後結束了。她抬著眸子對前方的王城開口：“讓公關部發表聲明，許氏集團正式跟元氏集團聯姻。”
王城回眸：“是。”
半個小時後，雷厲風行的許孟集團公關部發表官方聲明，許孟集團跟元氏集團聯姻，並配了若幹的圖片，從二人的初識到相知相許，每一張都詮釋著愛情的真諦，他們戀愛了！
吃瓜群眾又熱鬧起來，姐弟戀又火了一把，微博上留言近千條，有人直言，“他們對愛情又有了向往，相差十歲都能愛一場，那他還怕啥，也許媳婦在上小學呢，好好等著吧。”
有人也感慨：“愛情是啥，愛情是不管你在哪個時空，等到了就是愛。”
也有人質疑：“不知道女人怎麽有這麽大的自信，相差十歲不說，還帶著個孩子，真以為自己是一枝花，是個人便往上紮呀，小心隔壁王小姐。”
褒貶不一的評論，席卷的速度不亞於沙塵暴的到來，把人們驚得眼珠子都不知道放哪了。
蘇眠正在電腦前辦公，突然被閃出的彈屏晃了眼，細細點讀下，她放下手中的筆，靠著椅子閉目沉思起來。
手指輕輕捏著鼻梁，那種閃現過往的畫麵。
夜空下，少年枕著手臂，眼眸直直的盯著天上的繁星，：“以後我要娶個像嫦娥一樣的女人。”
少女跟他並肩而躺，神色透著喜悅，“嫦娥在天上，不可能下來。”
“那我去你好不好？”少年問這話時，很是靦腆。
“不好。”少女沉思，他值得更好的。
少年也不惱，依舊含笑看著白玉盤般的月亮。
蘇眠設想過元澈結婚的種種，但從沒想過他會把婚姻交托在一個這樣的人身上。
這幾日她找人調查的了許芸，生意場上的人，沒有幾個是幹淨的，她更不是。
思索了好久後，蘇眠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喂。”元澈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你吸煙了？”蘇眠洞察力一向很好，尤其是經年的陪伴，他的習慣她一直最知道。
“嗯。”元澈聲音淡淡的。
“你跟許芸？”
“打算結婚。”
“考慮好了？”
“嗯。”
蘇眠聽著元澈最後的那聲‘嗯’，久久不答，她覺得他們都病了，病得不輕。
不，病入膏肓。
蘇眠不免提高了音量：“真的決定了？”
元澈扔掉手裏的煙：“決定了，跟誰不是這麽過！”朝夕相處的人不是她，那麽對方是誰又有什麽關係，是人他就當人看，是鬼他就打鬼！
“嘟嘟嘟”電話被切斷。
元澈盯著手機屏幕，直到手心裏沁出汗，才把手機放進口袋中，抬腳向前走去。
蘇眠掛斷電話後，又給阿川打了個電話。
男人的聲音聽著很不和善，“有事？”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樣子。
蘇眠：“元澈要跟許芸結婚，你為什麽不勸？”
阿川坐在車裏，眉頭微蹙：“阿眠……”一些不知道如何開啟的話題，生生頓住。
蘇眠靜靜的聽著，也不言語。
阿川深吸一口氣，聲調變得很低：“你一直都知道元澈喜歡你，為什麽還是要拋棄他？”其實他還想問一句，為什麽也拋下他？
他不是不想理解蘇眠，隻是說服不了自己，當初刻在心裏有多深，現在就有多怨。
蘇眠開口，語調還是以往的樣子，“元家給我了一切，這個從我進元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這麽多年我的努力拚搏你看在眼裏，我試問沒有對不起元家一分。”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開口：“可阿川，我不怨不怒，不代表我不心痛，元澈瞞著我做下的一樁樁事，可以說哪件你不知道。”
阿川：“……”
蘇眠：“我時常陷入在夢境中，覺得我們還是少時的樣子，可醒來後一切都變了，他早就已經不再是昔日的他。我自知有很多的不足，可我隻想找個真心愛我的人，不以愛我為名做著傷害我的事。”
阿川：“……”此時除了無言，他仿佛找不到任何托詞。
蘇眠：“這些話我隻對你說一次，因為我把你當朋友，你記住，不是我蘇眠欠元澈什麽，而是元澈跟我走上了兩條路，我還是昔日的我，他卻已經不是昔日的他，在他心裏有比我更重要的東西，所以我—誰—都—不—欠！”
擲地有聲的話語，砸在阿川的耳中，其實他一直都明白，過了這麽久，除了蘇眠，他們誰都變了，變得永遠都不是最初的自己。
阿川握著手機，玻璃窗上映出他整張臉，白的沒有一絲血。他輕輕開口：“對不起。”
有很多的事，也許當初製止了，便不會有今天的這席話，雖然現在說什麽都顯得涼薄，可阿川還是說出了那三個字。
“阿川，勸勸他，世界上的好女人多的是，別為了賭氣毀了自己的一生。”蘇眠繼續說道：“我不想讓爺爺擔心。”
那個溫暖了自己前半生的老人，把一生的笑容給了她，隻要想起來都會覺得美好。
阿川沉沉開口：“好。”
蘇眠靜默了少許：“你年齡不小了，要是有合適的，也要見見。”他們四個一起長大，田雨為愛傷了心，她跟元澈成了現在的樣子，倘若阿川能找到心愛的另一半，那對於她來說，也是幸福的。
“好。”聲音有些低，透著無奈，阿川問：“田雨現在怎麽樣？”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田雨出事的時候，他正好陪著元澈在外地出差，聽說整件事情是蕭楓結局的，把王家弄了個天翻地覆，至今還有兩個人在拘留所裏。
蘇眠：“田雨出院後第二天回了蘇立小鎮，畢竟有嬸子叔叔在，照看起來也更加方便。”
阿川：“改天有空一起回蘇立小鎮看她。”
蘇眠：“好。”
半個小時的聽話，仿佛間說開了很多，阿川收起了自己的敵意，這個世上，他誰都可以埋怨，就是不能怪救命恩人阿眠。
想通了，聊得話題也便多起來。
聊小時候，聊上學的時候，聊被老師逮到挨罰的時候，偏偏繞開了有愛情的時候。
侃侃而談，進行了許久。
……
五日後，許孟集團跟元氏集團的訂婚宴來開了帷幕。
蘇眠的提醒，無效！
第四日蘇眠收到了請帖，滾燙的金邊，中間撰寫著兩個名字，許芸and元澈。
她盯著看了許久，人生就是這樣，不是誰都能選擇愛情。
第六日，訂婚宴開始。
蘇眠拿著請帖出了門，這日她穿的極為漂亮，哥哥要訂婚了，她這個妹妹怎麽也不能太寒磣。
白色晚禮服，搭配同色係披肩，脖子上戴著一串寶石項鏈，同她平時素顏的打扮宛若兩人。
剛上車，手機鈴聲便響起。
隨後，她的眸色越來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