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

  推開程嘉鑫後，程皓月去了浴室。


  程皓月打開淋浴，冷水打在身上，她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程皓月用力地搓著自己的皮膚，手臂脖子胸腰大腿肉一點點泛紅，她仍舊沒有停下，好似不將皮膚搓破絕不停手一般。


  髒。


  好髒。


  那晚零碎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肆虐。


  那個男人都碰了她哪裏？

  她要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去，都抹去……


  程嘉鑫遠遠看著程皓月發瘋般的舉動，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皓月。”


  程嘉鑫低低叫了一聲，沒有人回應。


  程皓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聽不見外麵的聲音，她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將那晚的所有痕跡抹去。


  程嘉鑫占有欲那麽強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接受被人汙了清白的她？


  她本就配不上程嘉鑫，現在連站在程嘉鑫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如果那個男人突然間出現，告訴程嘉鑫那件事，她該怎麽辦？

  她該怎麽辦？

  “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些都是我的幻覺。”


  程皓月輕聲對自己說著，那些都隻是幻覺，那隻是她喝多了酒產生的幻覺。


  “皓月。”


  程嘉鑫又叫了一聲，依然沒有回應。


  程嘉鑫心疼得眼眶都紅了，走上前抱住程皓月，用手捂住程皓月的眼睛：“皓月，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隻是做了一場夢。”


  “夢？”


  “對。”


  “你是說那些都不是真的？”


  “是的，我們一直很相愛，我們從未分開，每一次和你歡愛的都是我。”


  程皓月全身一顫：“都是你？”


  “是的，你那些錯誤的記憶，隻是你因為害怕產生了錯覺，每一個人都是我。”


  “真的？”


  “當然，都是我，隻有我熟悉你的身體。”


  “那……”


  “其他人隻是一場噩夢。”


  “我……我在夢裏背叛你了你。”


  “不，你沒有背叛我。”程嘉鑫在程皓月耳邊溫柔吐息，“隻是夢而已，人無法控製自己的夢境，這不是你的錯。”


  “真的不是我的錯？”


  “不是。”


  程嘉鑫沒給程皓月繼續胡思亂想的機會，輕聲問道：“你現在看見的是什麽？”


  程皓月如實回答道：“我……我什麽也看不見。”


  “你眼前的黑暗隻是暫時的，就如同你的噩夢一般，當我將手移開，你就能看見光明，就能醒來了。”


  “真的嗎？”


  “要不要試試？”


  “嘉鑫，那真的隻是一場夢嗎？”


  程嘉鑫親吻著程皓月白皙的脖頸：“是的，隻是一場夢。我一直在你身邊，怎麽可能讓你背叛我。我有多善妒，你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嗎？”


  程皓月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嘉鑫，我……我分不清究竟哪個是夢境。”


  “你現在能感受到我的溫度嗎？”


  程嘉鑫微微挺身，擠入程皓月的腿間。


  程皓月的耳垂臉頰開始發熱：“……能。”


  “你現在還覺得我隻是夢嗎？”


  “不，你不是夢。”


  “那你相信我嗎？”


  “我……我相信你。”


  程嘉鑫摸了摸程皓月的頭發：“皓月，我是真實的，你隻是做了一場噩夢，你明白了嗎？”


  “是，我隻是做了場噩夢。”


  “你要醒來嗎？”


  “醒來後會有你嗎？”


  “當然，我是真實的，一直都會在。”


  “好，我要醒來。”


  程嘉鑫鬆開了程皓月的手，程皓月睜開眼睛。


  “皓月，你看見了什麽？”


  “光。”


  程嘉鑫按著程皓月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對視：“現在你看見了什麽？”


  程皓月定定地看了程嘉鑫許久，突然間踮起腳尖親了下程嘉鑫的唇，十分認真地回答道：“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