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自己洗幹淨

  “皓月，你也摸摸我好不好？我很難受。”


  程皓月翻過身，藕臂環在程嘉鑫的脖子上，微微探起身。


  就在要碰到程嘉鑫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間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她陡然睜大了眼睛，眼中霧蒙蒙的水光一下子透亮。


  “噗！”


  程皓月猛地推開程嘉鑫，慌亂地走出浴缸，赤著腳往外麵跑。


  冷不防被推到在水裏，程嘉鑫見程皓月瘋狂驚慌的跑走，趕緊撐了起來追了過去。


  程嘉鑫追出浴室，看到程皓月光著身子站在客廳裏，茫然無措，水從她身上往下滑落，地毯泅出一灘又一灘水漬。


  “皓月。”


  聽到程嘉鑫的聲音，程皓月回過頭，看到那張從少年時期就占據了她整顆心的臉，崩潰地蹲下身，捂住臉痛哭。


  她已經髒了，怎麽能繼續和程嘉鑫在一起？

  程嘉鑫被程皓月誇張的反應所嚇倒，擔心地走到程皓月麵前蹲下，張開手臂將程皓月納入自己懷中：“皓月，你……怎麽了？”


  程皓月隻是哭，沒有任何回應。


  程嘉鑫的臉色漸漸蒼白，手指微微發著抖：“你是不喜歡……不喜歡我這樣對你？”


  程皓月突然間將程嘉鑫抱住，哭著說道：“嘉鑫，我已經髒了，我配不上你了，我隻要……隻要……就會想起……”


  “別怕，別哭。”程嘉鑫緩慢地揉著程皓月的頭發，“我不介意的。”


  程嘉鑫以為程皓月說的是徐驕陽，他雖然心裏嫉妒痛苦但他不能說。程皓月已經無法接受，他不能讓程皓月更加無法接受。


  “可是我介意！”程皓月突然間猛地推開程嘉鑫，大吼道，“我介意！你碰我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別的男人，我無法忍受！”


  程嘉鑫被程皓月推倒在地，愣怔看著程皓月情緒激動的模樣。


  程皓月去拿行李箱，從裏麵拿出衣服開始穿：“我要走，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繼續和你待在一起。”


  程皓月胡亂地套著衣服，衣服穿反了都渾然不知。


  “我要走。”


  “我要離開這裏。”


  “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程皓月的嘴裏念念有詞，她需要給自己肯定的暗示，她怕自己改變主意。


  程嘉鑫對她而言就是最美味的蛋糕，隻要嚐了一口，就再也戒不掉。


  程嘉鑫對她那般溫柔，讓她忘記了別人的眼光，讓她忘記了自己的軟弱，讓她那樣的快樂，讓她忍不住沉溺在他構造的世界裏。


  她也很想和程嘉鑫在一起，可她髒了。


  她無法原諒自己的錯誤。


  她竟然輕信了白雅，讓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是如此的蠢笨。


  那個男人，她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程嘉鑫再度從身後抱住程皓月：“皓月，你到底怎麽了？”


  程皓月狠咬了下自己的嘴唇：“程嘉鑫，你去喜歡別人吧，我已經不值得你愛了，我已經不是你當初喜歡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少女了。我變得複雜，我已經……髒了……”


  “皓月，你不要這麽說自己。”程嘉鑫搓著程皓月的手臂，試圖給她一點自己的溫度，“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純潔最完美的。”


  “你說謊！”


  程嘉鑫將程皓月扳過來麵對他，他俯下身和程皓月平視：“皓月，你和徐驕陽談過戀愛的事，我都知道，我不介意……”


  “不！”程皓月猛地推開程嘉鑫，對著程嘉鑫吼道，“不，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


  程嘉鑫不明白程皓月為什麽情緒一次又一次地激動，盡量放緩自己的聲音安撫程皓月的情緒：“那是什麽樣，你說給我聽，好嗎？”


  看著程嘉鑫那溫柔耐心的眼神，程皓月瀕臨崩潰，雙手捂著頭大吼：“不，我不想回想，我什麽都不想說！”


  那一幕幕在程皓月的腦海中翻滾，程皓月用力地捶打自己的頭，試圖將那些屈辱的記憶趕出腦海。


  程嘉鑫被程皓月自殘的舉動嚇到，趕緊抓住程皓月的手將程皓月抱在懷裏，怒斥道：“你在做什麽？！”


  程皓月拚了命地掙紮，程嘉鑫好不容易才將程皓月給製住：“你到底怎麽了？”


  “髒了，我好髒，我好髒……”程皓月的眼淚在臉上流淌。


  她至今還記得自己在酒店的浴室裏，看著自己滿身紅痕的場景。雖然對方給她做了清理，但她的胸部腰上大腿內側全都是那個男人留下的痕跡。


  她甚至能夠想象得出那個男人那時候用怎麽樣的方式折辱自己。


  程皓月搖著頭推開程嘉鑫：“我要洗澡，我覺得自己好髒，我要把自己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