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想要

  “你們在做什麽？！”


  程嘉鑫沒有料到自己會撞見程皓月和徐驕陽抱在一起的一幕。


  即便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過，即便知道他們差點結婚，即便知道他們甚至有過一個孩子，可親眼看到兩人抱在一起，他還是無法忍受。


  徐驕陽鬆開程皓月，回過頭剛想對程嘉鑫破口大罵，程皓月拉住了他的衣袖。


  “驕陽，你走吧。我的承諾永遠有效。”程皓月對徐驕陽是滿心的愧疚。


  她從來都沒想過，徐驕陽會真的愛上他。


  她以為徐驕陽和她一樣，都已經沒有了愛別人的能力，所以屈服於生活。


  徐驕陽什麽都有什麽都好，她並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可以幫上徐驕陽的。但隻要徐驕陽開口，她一定不會拒絕。


  看著程皓月堅決的神情，徐驕陽瞪了她一眼，起身離開。


  程嘉鑫想要攔徐驕陽，卻被程皓月尖銳的視線給阻攔，沒能抬起想要阻止徐驕陽的手。


  徐驕陽一走，程嘉鑫氣得在病房裏跳腳。


  程皓月剛剛流產，身體虛弱，他連碰程皓月一下都不敢，隻能在病房裏走來走去。


  “你為什麽總要和我作對？你就乖乖地呆著不好嗎？你要見他，我都幫你把他叫來了。你明知道我會生氣，你為什麽還要抱他？！”


  程嘉鑫氣得語無倫次，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孩子都沒有了，你憑什麽覺得徐驕陽還會要你這個和哥哥通奸的女人？！”


  聽到程嘉鑫的羞辱，程皓月震驚地抬起頭，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通奸？


  程嘉鑫是這麽形容他們的關係嗎？

  “程嘉鑫，那兩次都是你強迫我的！”程皓月怒吼道。


  程嘉鑫停了下來，扭過頭看著程皓月冷笑：“強迫？真的隻是強迫？如果從頭到尾都是我一頭熱，我能真的做得下去？”


  程皓月的手緊緊捏住被子，骨節發白。


  程皓月不想再和程嘉鑫說話。


  孩子沒了，她在程嘉鑫眼中如今已是不知廉恥的賤人，她真的很累。


  程皓月躺下身，背對著程嘉鑫：“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見程皓月心灰意冷的模樣，程嘉鑫終於冷靜下來，開始發慌，跪在床邊，抓著程皓月的手道歉：“皓月，對不起，我隻是太生氣了，我嫉妒徐驕陽。”


  程皓月看著程嘉鑫，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嫉妒？”


  程嘉鑫眼眶泛紅：“是的，嫉妒。之前二十幾年隻有別人嫉妒我的份，直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才第一次體驗到嫉妒的滋味。嫉妒讓我瘋狂，嫉妒讓我失去理智……”


  程皓月一邊流淚一邊笑：“嘉鑫，我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孩子因為我們的錯誤沒辦法順利出生，我害怕孩子即便出生了也沒辦法順利長大，我害怕孩子長大了問我爸爸是誰。我有太多太多的害怕，可我還是想要生下這個孩子，因為他是我們的孩子。可我不敢讓你知道，我就是害怕……”


  程嘉鑫滿臉呆滯地看著程皓月，後麵的話再沒聽進去半個字。


  孩子是他的？

  怎麽可能？！

  程皓月淚眼朦朧地看著程嘉鑫：“程嘉鑫，你的愛太自私太偏執太可怕，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以為瞞著你可以保護好這個孩子，但我沒想到我做錯了，是我的謊言害了他。我已經對不起孩子，不能再對不起徐驕陽，讓他無辜地承受你施加的傷害。”


  “嘉鑫，孩子是你和我的，和徐驕陽無關。”


  徐驕陽喜歡她，她不想再欠徐驕陽更多。


  “程嘉鑫，談戀愛分分合合很正常，就算我們不是兄妹，也可能走不到最後。”程皓月給程嘉鑫擦掉臉上的眼淚，“哭什麽呢？有什麽好哭的？我們早就分手了，這個孩子既然沒了，可能是真的不該存在吧。”


  程嘉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想說，孩子……


  但又能說些什麽呢，他覺得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不該存在”就像是一根針刺醒了程嘉鑫。


  “程皓月，我是有錯！但你也沒資格擅自否定他的存在！”


  程嘉鑫怒吼了一聲，奪門而出，逃一般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