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的原因

  最怕，空氣突然的寧靜。和諧的話題往往止於前任，我也承認，是我沒情商了這會兒才破壞了好好的氣氛。


  否則，靳修言這個時候應該是要吻我的。


  “嗬嗬，有未婚妻算什麽壞話？”靳修言似乎並不在意，“我都三十二歲了，難道你指望我說自己沒談過戀愛嗎？”


  “那你為什麽騙我說你是處男！”我急道。


  “這個.……並沒有騙你。”


  我：“.……”


  我說你有未婚妻還……難道當擺設麽？


  “你不也一樣有未婚夫麽？”


  “那不一樣，我媽是教徒，她跟我說女孩子結婚前一定不能交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否則結婚時就沒有資格在自己的愛人麵前穿白色婚紗。”


  “我也是教徒。”靳修言很認真地說，“不確定能走出一個白頭偕老的結局，我也不會隨便碰一個女人的。”


  “我懂了，你很理智。理智到，連跟確定一個人走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大概吧。”


  “不夠愛吧？”


  有時我想，這麽多年來我都沒答應過喬哲宇上床。會不會在我的潛意識裏，對他，也不夠愛呢？


  就比如現在，我經常被靳修言撩得合不攏腿，心裏多少.……還有點小小期待呢。


  “不談這個問題好麽？”靳修言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心想再糾結這個問題好像確實有點怪了。二十八歲的處女和三十二歲的處男，互相有什麽好嫌棄的！

  “那，你未婚妻為什麽跟你分的手？”


  “喂。”靳修言把我的臉擰住了，“什麽叫跟我分手？我看起來很像是容易被甩的樣子麽？”


  我說我錯了。


  “我坐牢了，不想拖累她。是她哭著喊著求著不想分手的。”


  我：“.……”


  “信麽？”


  我點點頭說，信。


  “你這麽好騙？”靳修言挑了下眉頭，“這都能信。”


  “因為我覺得你是個蠻重情義的人，所以.……倒像是你的作風。不過你說你殺人坐牢，我卻不信。看你這樣，最多就是個猥褻未遂——”


  “季景梧你是不是欠蹂躪啊！”


  我們兩個鬧了好一會兒，氣氛漸漸升騰出曖昧。他吻我的時候，我比之前精神繃得還要緊。


  後來，大概也就是吻了很長時間，兩個人的肚子都叫了。於是什麽都沒發生，吃飯去了。


  直到吃飯的時候我才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麽坐牢？

  “交通肇事。”


  “啊，那你——”


  “嗯，因為後果有點嚴重。”他頓了下筷子，眼睛沒有看我。


  “賠償了麽？”


  “沒有，對方不接受。”靳修言道，“其實賠償又有什麽用，人沒了，便是沒了。”


  我點點頭，一股壓抑湧上心頭。


  我說我也是，當時我父母出事，我也沒要賠償。堅決跟律師表明，要讓肇事者付出法律代價的。


  “是啊，世間除了生死，皆無大事。”


  想到這我突然開始後怕了，我說糟了靳修言！


  “我也不是故意把徐珊妮推到的，但她流產了是事實啊。萬一她們去告我，也不要賠償……那我怎麽辦？我是不是也要坐牢？”


  “不會。”靳修言想也沒想就回答。


  “為什麽？”


  “因為有我在。”


  ***

  結束了一早忙亂的工作，午休的時候我找到田希兒。


  “幹嘛呀神神秘秘的，我說梧桐，徐珊妮的事兒可是在公司都炸開鍋了。喬哲宇一直到今天早上才進公司呢，看不出來啊？你這家夥看起來吃啞巴虧吃的我都快內傷了，敢情大招在這兒憋著呢？”


  麵對姐妹的揶揄和認可，我是一點高興不起來的。


  “希兒你別廢話了，我有個事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