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窮舉法
“真是絕情啊……”
季長河小心翼翼的用枕頭把絕情草重新撈了出來。
而失去了靈氣的注入，骨肉分離陣也沉寂了下去。
“對非人的東西根本就不起一點作用嗎……”
季長河躺在床上歎了口氣。
隻能通過煉丹的方式嗎……
聽著外麵海浪富有節奏的聲音，季長河舔了舔嘴唇。
想找煉丹師就必須要回到仙界。
而回到仙界他估計就沒有機會再下來了。
理論上講，現在凡界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畢竟沒有人敢在這裏動手……
“不行。”
季長河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
“這點困難就會讓你放棄嗎季長河……”
他自嘲般的說到。
想當年，他區區一道數學的壓軸題連續做個幾小時都沒有問題。
就算是一種方法不行，那就換一種。
世界上的方法那麽多，區區一道數學題都解決不了嗎？
“世界上的陣法那麽多，區區提取一個絕情草的精華都做不到嗎？”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掉。
而黑夜……
讓季長河再次找回了當年熬夜學習時靈感迸發的快感。
“就是這種感覺……”
他瘋狂翻著《符拉迪沃斯托克陣》，像是一個吸水的海綿一樣吸取著裏麵的知識。
“這個陣法憑什麽判斷其中的是人還是草？”
“它憑什麽能將陣中之物的精華提取出來？”
翻了一圈後隻有這個魔門陣法有可能實現絕情草精華的提取。
所以……
那就著重研究一下吧……
季長河拿出了紙和筆。
他將這個陣的每一個符籙都極其精確的畫在了上麵一個個的研究著它們的作用。
“很好……”
這每個符籙上都總會有幾個他不明白是什麽含義的符號，季長河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沒錯。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方法。
既然這樣……
那就去實踐一下吧……
“羽師妹，有魚嗎？”
壓製著心中的激動，季長河衝外麵像是產房外等待妻子和孩子的丈夫一樣焦急徘徊著的羽沐琴喊道。
“魚？有的！”
雖然不知道季長河要魚幹什麽，但既然是長河師兄……
那就肯定不會有錯！
“長河師兄！給！”
不到兩分鍾，羽沐琴就從外麵的水裏隨隨便便的撈上來了一條個頭正好的魚。
“多謝。”
沒有多說什麽，季長河抱著這條不斷用尾巴扇他臉的魚走進了房間並再次鎖好了門。
“小白鼠已就位！”
季長河搓了搓手。
“開始實驗吧……”
他舔了舔嘴唇。
那種感覺……
又回來了呢……
季長河趴在地上不斷的畫著符。
剛剛他又仔細看了看那四十九個組成骨肉分離陣的符籙。
它們每一個都是由一個季長河熟知的基本符籙加上一些他不知道的，類似於符號一樣的東西所組成的。
季長河現在要做的就是辨別出那些符號的具體作用到底是什麽。
它們其中一定有一些是專門來區分人和物的，有一些是專門區分精華還是糟粕的。
而找到它們的方法很簡單也很基礎。
那就是……
“窮舉法。”
季長河的眼中閃爍著數學之光。
這個看起來無比麻煩的方法，完全可以讓他知道每個特殊符號的作用。
而明白它們的作用，季長河就可以利用它們。
從此……
甚至不再需要煉丹師。
“十六……”
“三十……”
“四十二……”
“四十九……”
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季長河在地上畫上了四十九個並不完整的骨肉分離陣。
之所以說它們並不完整，是因為地上的每個陣中都有一個符是錯誤的。
是沒有添加上那個特殊符號的。
這是四十九個陣法樣本。
“很好……”
抱著那條生命力異常堅強竟然還能掙紮的魚，季長河在第一個陣法樣本的陣眼中摔碎了一塊極品靈石，並把魚扔了下去。
雖然有一個符上沒有添加特殊符號，但卻並沒有影響骨肉分離陣的運行。
“很好，這個符是判斷陣中的東西是人還是魚的。”
看到這隻魚毫發未損，季長河裝模做樣的推了推自己並不存在的眼鏡然後嚴謹的記錄下了數據。
“很好，下一個。”
“啪！”
又是一顆極品靈石碎裂，在陣法運行後季長河再次把這隻可憐的魚扔了下去。
“噗！”
這次……
有效果了……
這隻魚剛剛進入陣法的範圍還沒落到地上時就瞬間變成了一堆肉沫，它甚至連慘叫都沒發出。
哦，魚不會叫。
季長河擦了擦自己身上濺上的血沫。
“這隻魚就是單純的死了而已，並沒有什麽被分開，就算是靈魂也沒有……”
除了把這副畫麵畫在紙上外，季長河已經盡可能詳細的記錄下了數據。
“羽師妹！再給我來條魚！”
“早就準備好了！”
季長河剛剛出門，羽沐琴就抱著一籮筐各式各樣的魚放在了他麵前。
“我們澤國，最不缺的就是水和魚。”
“……看出來了……”
季長河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母親的病，我會治好的。”
他堅定的說，然後立刻回到了房間繼續開始了實驗。
“熱血沸騰起來了呢……”
看著這一筐活蹦亂跳的魚，季長河同樣拿出了一筐的極品靈石。
極品靈石這種東西，他都是放在神識的藥田之中的，所以不需要麻煩小白鑽到儲物戒指中取。
“小白和小魚應該玩得很開心吧……”
看著外麵在晚風下有些起浪的水麵，季長河拍了拍自己的臉。
“第三個……”
“啪！”
靈石一摔，把魚一扔……
“又死一條……”
看著這隻魚的屍體，季長河又裝模做樣的點了點頭。
“表麵沒有傷口，所以……是靈魂被分離了出去，那麽這個符號就是專門分離靈魂的……”
他記錄到。
並衝空中那條魚看不見的靈魂鞠了一躬。
萬物皆有靈，能讓這隻活蹦亂跳的魚一瞬間像是靜止般不動唯一的解釋就是它的靈魂已經被陣法分離。
“很好……”
前三個陣就探出了三個符號不同的作用，這給了季長河極大的激勵。
他看著後麵還剩下四十六個樣本，並沒有注意到在窗外的水麵上有一個陰影。
“我這徒兒，真是難以想象的聰穎啊……”
看著季長河忙碌的身影，千二露出了一個微笑。
一個……
皮笑肉不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