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那些秘密
吃過晚飯，秦沫看著廳內的一群人，淡淡地說：“以後，你們叫我名字就行了，另外，就算心裏有啥想法，也不要聲張，讓不要讓外人知道了。”
李念錦就要反駁，秦沫擺擺手：“如果不是思陸到京城來，我也僅僅是把它當成一個夢。這事兒不要多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霍燕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但陳思清分明鬆了口氣。真讓她像對待祖宗一樣對待秦沫，她心裏如何也過不去這道坎。兩個女婿則互看一眼，沒任何表示。
秦沫柔聲對陳念錦說：“阿寶，剛才我給我外公已經提到陳家留在原住宅還有一些東西，外公和孫汪兩位老爺子商議了，同意我們去取出來，說，若是國寶級的東西，希望能允許政府購買下來，其餘都可以帶走。你如何看的？”
陳念錦忙說：“但憑娘做主！”
“我建議留下三分之一，其餘捐獻給國家吧。畢竟，若是他們不許，那些財物也隻能埋在地下。”秦沫提議說。
陳念錦原本就不惦記這些東西，如今能得三分之一已經是滿足了。
秦沫笑著說：“阿寶，當初陳家可是北平的第一家，自然是家底深厚。而陳家又一向不喜歡張揚，好東西都是留在密室裏麵的。你父親離開北平時那麽匆忙，哪裏能帶多少東西出去？後來倭寇投降後，你祖父又跟隨國軍離開大陸，肯定也沒來得及將東西帶走。我特意去參觀過，那密室沒有被人撬開過，或許，現在隻有我知道開啟方式了。裏麵，還有一些是紅錦帶去陳家的嫁妝，都是些字畫玉器。”她陷入了沉思，有些迷茫。
陳念錦不敢驚動她的思緒。半晌，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往事不可追憶，其實，我多想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
“娘！”陳念錦哀傷地喚了一聲。八十幾年了，他都沒能喊一聲娘。雖然，這麵孔是陌生的，但那氣息卻讓他如此安心，如此溫暖。
秦沫擦了擦眼角，說：“是我對不起你父子。本來，李家也有密室，隻是現在那房子是別人的，也不知是不是已經被人發現過，裏麵的東西是不是已經沒了。當時，李家沒有其他人了，將所有家產都賣掉，隻留了那所宅子，嫁入陳家時，也不敢多帶嫁妝，想著兩家的宅子隔得近，以後慢慢搬就是了。後來，你祖父見他那兩個姨太太一直沒有生育，就要你父親多納幾房妾，擔心以後那些東西成了別人的，便尋思著還不如就放在那裏，以後全部留給你，旁人也隻能眼巴巴瞧著。”
想到當初的小家子氣，不由抿唇笑了起來，隨即黯然：“你父親為此和你祖父鬧了好大一場，幸虧你祖父先是在南京，後來又去了陪都任職，所以也隻是說了幾句狠話便罷了。你父親的性子倔強，又到法國待了兩年，受了些西方新思想的影響。其實，真該讓你父親納妾的，不然，也不會孤苦伶仃這好幾十年。”
陳思陸忙岔開話題，問：“李家的宅子就是那位孫三公子家吧？秦祖，那人看上去不好說話，上次您去，手就受傷了。”
李念錦一聽，眼中一寒，冷冷地說：“怎麽沒聽你提起？”
秦沫忙說：“已經過去了。昨晚我救了他一條命，說不定給他提一提，他會答應讓我進去尋找。隻是，那裏麵也有些好東西，也不知能留下多少。回去後我好生和他說說吧！”
對秦沫提到救了孫哲熙一命的事兒，陳思陸很感興趣，但她卻不願多說。正提到此事，手機卻響了。秦沫一看來電，不由搖搖頭。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孫三哥，你還沒休息啊？我早就到了，正和大家說著話呢。現在好些了嗎？那還得多吃幾天藥，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平時不大生病，這一次更是要好生調理調理才是。你要吃什麽就讓人給我家廚師說。”秦沫柔聲說，這人真像小孩子呢，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的。
“玉麟過幾天會來接我的，他沒說啥啊，他才不會那麽小氣呢。好了，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秦沫掛斷電話。
見陳思陸疑惑地看著自己，她笑著說：“以後大家都是朋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計較了。”
陳思陸眸中閃了閃，說：“秦祖，我覺得孫公子挺不錯的，不過，又覺得那位孟公子也很親切，不知道您……嘿嘿！”
秦沫臉一紅，瞪了他一眼，說：“胡說什麽？和孟軒隻是普通朋友罷了。再說，汪曾夏三家已經達成協議了。不過，陳家如果能夠和孟氏合作，對開拓歐美的市場肯定有很大好處。”輕輕地蹙了蹙眉。“好啦，不要提這些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都去歇著吧，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阿寶，你更要注意身體，有空讓我表叔看看，調理一下。還有慶華，我看你有些氣虛，昨天去寺廟，上那台階十分費勁兒。有空了，我教你們練習太極拳，我外公，哦，是秦家的那位，快七十歲了，那精氣神兒比二三十歲的棒小夥兒還好。”
“秦祖，我也要學！”陳思陸趕緊說。
已經很晚了，大家便各自散去。秦沫住於主院兒，又練了拳，這才梳洗睡下。清晨，是在夢中驚醒的，仍是那個聲音。“紅錦，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不過五點多鍾，但秦沫再也無法入睡，幹脆起床練拳。打完一遍拳，洗漱一番，換了衣服，便將陳念錦在院子內候著了。
“娘，您今兒起得真早！”他笑盈盈地說。麵對這樣年輕的娘，他仍是喊得非常順口，也不顧秦沫是否尷尬臉紅。
秦沫無奈地說：“阿寶，在人前，你就不要走這樣喊了啊，別人會要麽是把我當妖孽，要麽以為你是糊塗了。”
“是，娘！”陳念錦恭敬地說，“本來是想著今天就跟著娘學太極拳的，但沒起得來，等我知道時，您已經練過拳了。”
“平時是六點半起來，昨晚又夢到以前的事兒，所以起得早了些。”秦沫答道。
因為得了秦沫的吩咐，江州生態農業郴州分公司一大早就將食材送到這裏，所以，早餐格外好吃。胃口一向不太好的陳念錦都多吃了一小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