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4章:無巧不成書
“那啥。”
秦川摸了摸鼻子，“錢我已經收了，總共3800，相當於一人一百。”
說到這裏，他自己摸出來四百，湊了進去，“現在是4200，既然要湊份子，我們幾個當然也不能例外。”
“我仔細琢磨了一套方案。”
秦川抖了抖手裏的鈔票，“這些錢，一半用來支付成本，一半用來支付你們的車費，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這是秦川思前想後，覺得最妥善的辦法。
即穩住了農莊投入的成本，又能讓這些同學安心，不用覺得吃了白食，上午在校門口，的確有不少同學劃水。
老秦不在乎，秦川也不在乎。
但人家自己在乎啊！
總覺得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收成本費用，也說得過去。
“今晚不醉不歸！”
大廳內爆發出一陣歡呼，連女同學也沒例外。
似乎，今天的氣氛，比高考結束那晚還要熱烈！
適時秦川再度開口，“順便提醒各位一句，秘製小龍蝦，搭配冰啤酒更搭！”
“騙人，你就是想推銷你們家啤酒，我才不會上當呢！”
古靈精怪的胖丫頭秦樂樂的喊道：“哥，我要喝冰闊落！”
“喝，喝兩瓶！”
吧台內，全程都沒摻和的秦永年和徐嵐夫妻二人臉上出現了會心笑容，盡管除了這群兒子的同學外，店裏一桌客人都沒有……。
夜，溫涼如水。
天空漆黑一片，沒有明月，也沒有星星。
晚上十點多，秦川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躺到床上，同學們都被送安全送回了家，老秦開著麵包車送醉得最厲害的幾個男生，其餘男同學與女同學則兩兩一組，坐出租回去，主要是為了保證安全。
臨走前，老秦挨個給這些少年、少女的家人打了一通電話，直至幾分鍾前，最後一名同學的父母才打電話過來報平安。
苗楠兒由秦川親自護送回去，路上她說了這一年在魔都的所有經曆，秦川也知道了她不得不離去的原因。
苗姥姥患癌，她回去陪姥姥走完了生命中最後一段時光，因為怕耽擱學習，所以就直接選擇了轉學。
在去年盛夏的某天，苗楠兒來找過秦川，但是秦家一家都不在，門上貼了一張暫停營業的A4紙，上麵留老秦的電話。
但是沒打通。
去了魔都後，苗楠兒試著打過秦川電話，一直都是關機，最後停機……。
聽苗楠兒這麽說，秦川忽然想起，去年七月底的時候自己一家貌似都出去旅遊了，當時店裏的員工也都跟著一起。
店裏怎麽可能有人？
估計苗楠兒剛好就是在農莊集體出遊那幾天來的。
老秦選擇的是楚江三日遊，天天都在船上，途徑一些山區河道時手機很容易就會沒信號。
偏偏在旅遊的時候，秦川自己的手機又被扒手偷了。
總總巧合重疊到了一起後，兩人徹底失去了聯係。
關鍵是秦川這家夥本來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平時也沒有孤單寂寞的時候，生活充實。
直至過年時他才動了給苗楠兒打電話的心思。
拜年是個不錯的理由……。
顛兒顛兒的跑去苗家找苗老爺子要電話，結果老人家去了魔都。
秦川當時就‘我艸’了。
據苗楠兒說，她姥姥就是在春節期間過世的，老爺子去送親家最後一程無可厚非，剛好又趕上春節，索性老爺子就和兒子一起過了。
等到苗老爺子回來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秦川早已經開始了最後一學期的高壓複習，再沒心思想其它。
苗楠兒的壓力比他還大。
畢竟是轉校生，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新的學習環境與新老師的教學理念和節奏。
“以前老子不信無巧不成書，現在老子信了！”
窗外涼風習習，秦川裹了裹被褥，嘟囔幾聲。
今晚他和苗楠兒獨處一個多小時後，他明白了，自己壓根就不喜歡苗楠兒，最多隻是有點眼饞而已。
什麽什麽！
你說我無恥？
尚處於青春期的少年男女不都這樣？
所謂喜歡，隻不過是一種很朦朧的情愫而已，更多的，其實還是嘴饞。
想偷吃！
……
秦川又做夢了。
桃花夢！
夢裏自己居然和熟透了的伊嫚結了婚。
這尼瑪……。
好興奮呐！
正當他準備去洞房花燭的時候，手機鬧鍾再次無情的給了他一巴掌，將夢境拍得支離破碎。
探手在床頭摸索一陣，找到手機，才六點零幾分，還有幾條未讀的短信。
解鎖，點開暢聊軟件。
有七八條，九成是那些拿到提成的同學發來的感謝信息，末尾幾乎都加了有空再聚雲雲。
還有一條信息居然是鄧藝璿發來的，內容很簡單，‘秦川，我喜歡你。’
“嗯？”
秦川瞪大了眼，看了一眼信息發送的時間，半夜一點多。
這是酒壯慫人膽？
班長大人居然喜歡自己。
秦川同學的內心又蕩漾了。
想了想，他回道：“有多喜歡？”
陵江國際機場，1號航站樓內。
貴賓休息室內的鄧藝璿淺嚐咖啡，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叮！
熟悉的信息提示音。
手機屏幕自動亮起，顯示了秦川的名字。
“這麽早就起床了？”
鄧藝璿原本帶著些許忐忑與期待的心立刻慌亂起來，她沒想到秦川居然這麽早就醒了。
按照原計劃，自己六點半去過安檢，七點就要登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到達地球的另一端。
她已經想好了，等飛機起飛，自己就把手機卡卸了，等回國的時候再開機！
將秦川的回複當成一份禮物，一份四年都不去拆的禮物。
如果到時自己還沒遇到合適的另一半，如何他也剛好沒有女朋友，那自己就去追他！
瘋狂一把！
結果現在……。
導演，劇本又錯了啊！
此時此刻，鄧藝璿頗有種做了壞事被父母發現的慌亂感，臉頰傳來了陣陣滾燙。
她趕緊用手中的咖啡杯捂臉，掩飾自己泛紅的臉頰。
他會怎麽說？
“班長大人，我喜歡囡囡？”
“班長大人，咱倆不合適？”
“班長大人，其實我喜歡顧老二？”
…
“呸呸呸，鄧藝璿，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呼！”
深呼吸，長長的出口濁氣。
心裏的慌亂少了許多。
指紋解鎖。
她看到了秦川發過來的信息。
“有多喜歡？”
鄧藝璿一怔，這特麽典型的鋼鐵直男啊！
你問我有多喜歡是想做什麽？
看碟下菜嗎混蛋？
強壓下心底的惱怒，玉蔥般的手指快速敲擊手機屏幕。
“你去死吧！”
不行不行，這樣顯得不太淑女。
刪除…。
“我喜歡你，像春風走了八千裏，不問歸期。”
不行不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惡心。
就這樣。
反反複複。
刪了寫，寫了刪。
機場廣播響起，直飛新金山的航班即將起飛，全班同學都無人知曉，鄧藝璿將前往新金山就讀商學院。
早在一年前，她就已經申請了新金山大學的本科預讀方案。
隻要高考成績符合校方要求，她就能成為新金山大學的一員。
安檢！
檢票！
登機！
七點鍾，飛機即將起飛時，她按下了五個字。
叮！
廚房內，
秦川從兜裏摸出手機看了一眼。
‘去死吧！渣男！’
秦川：“？？？？”
我渣誰了？
我自己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