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襲昊然生病了
襲父真的將襲昊然關了起來,不是易依以為的說說而已,為了不然襲母打擾襲父還特地支走了她。
襲父這動起了真格,這下襲昊然可以說是真的孤立無援了。易依不會忘記襲昊然被關進房間時看向自己時的眼神,帶著憤恨。
“易依,你今天不許去上班。”即使隔著門板也遮掩不掉襲昊然語氣裏的霸道。
站在門外的易依有些後悔,自己幹嘛這麽自作多情跑過來看他,還擔心他昨晚晚飯沒吃會不會出事。
襲昊然受罰,並不代表她要跟著一起受罰,她才不要留在家裏呢。易依無聲的拒絕了襲昊然,以沉默對峙。
襲昊然自然真的易依的沉默代表什麽,頓時神色慍怒,狠狠的錘了一下門板,威脅道:“你必須留下來。”
因為看不見對方,所以襲昊然並不知道外麵易依的神情,易依眉毛一挑,眼中熠熠生輝,易依頭一次發現襲昊然的威脅這麽軟弱無力。因為他被關在房間裏反省,根本碰不到她,易依很得意。
“我走了。”易依看了看腕上的複古鏈表,發現到了上班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衣服背上了自己的包,易依跟隔著門的襲昊然道別。頭一次,她在襲昊然麵前可以肆意妄為的放肆。
“該死,女人你會付出代價的。”襲昊然憤憤的錘門,耳邊是易依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襲昊然咒罵了一句,老頭子每次都玩這招,他膩不膩味?這次竟然連同著家裏的仆人都調走了,這哪裏是讓他反省,分明是任由他自生自滅。
上班的時候,易依的心情是明媚的,嘴角燦爛的微笑看起來生動誘人。就連平日裏做起來讓易依叫苦連天的文件分類管理,易依都是帶著笑完成的。時不時一陣如出穀黃鶯悅耳動聽的笑聲,一度讓她身邊的同事毛骨悚然。
“易依,你撿錢了?”易依旁邊的一個同事終於按耐不住好奇心詢問易依心情陽光的原因,打趣著她。
一提到這個,易依嘴角又裂開了一個大大的弧度,想到某人現在極有可能臭著一張臉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易依的心裏那叫一個勁兒的雀躍啊!
得,見易依一副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笑得嘚瑟的樣子,同事搖了搖頭,聳聳肩,暗歎易依沒救了,傻乎乎的。
對易依的笑有好奇的可不止之前的那個同事一人,比如:身為易依頂頭上司的翁虹也挺好奇出了什麽事能讓易依那丫頭樂成那樣。當易依拿文件進來時,翁虹就逮住了機會,殷切的拉著易依坐下,挑挑眉,給易依送著“秋波”。
“虹姐,你眼睛怎麽了?我這兒有眼藥水,你要嗎?”說完易依還真的從包裏拿出了一支未開封的眼藥水。
翁虹:“……”
下午,難得翁虹大發慈悲了一回,提早讓易依下班回家。看時間好像還早的樣子,於是,易依決定去醫院看一下母親。
到了醫院之後,當得知易母身體好轉,已經可以開始準備一個月後的手術時,易依其實是開心的。
陪母親聊了一會兒,易依幾次三番想告訴她手術後帶她去海邊的房子的事,然而,當話到了嘴邊,易依卻又尷尬地停住了。思索了一番之後,易依索性決定等易母病好之後在給她一個驚喜好了。
而這次,沒有見到梁橋,易依心裏湧出了淡淡的失望。
在醫院待了一個時辰,天已經黑了。明明才五點半左右的時間,可是朦朦朧朧的黑遮掩了行人回家的路。
易依這才想起了,冬天晝短夜長,到達襲家時天色黑沉。襲家的客廳裏的燈亮著,換了鞋,推開門易依險些被家裏的烏煙瘴氣嗆死。
“咳咳咳咳。”刺激的黑煙熏出了易依眼中的淚,一滴接一滴,根本停不下來。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清在廚房裏搗鼓的人時,易依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
“爸,你幹什麽呢?”易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錯,在廚房了一身西裝圍著個不合身的圍裙,笨手笨腳搗鼓的人不是襲父還有誰?
突然聽見背後有聲音,襲父被嚇了一跳,手一抖,導致鍋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易依清楚的看見上麵帶了黑色的可疑物。易依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麵對兒媳婦如此赤果果審視的視線,冷靜威嚴如襲父也忍不住老臉一紅,幹咳了幾聲,脫下圍裙,對易依說道:“你回來的正好,去煮點東西吧。你應該什麽都還沒吃吧。”
易依:“……”
易依算是明白了,襲父這是為了教訓襲昊然不小心將自己也搭進去了。支走了襲母,又給家裏的傭人放了假,易依又還沒回家,結果家裏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易依收拾廚房裏的殘局,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襲父的廚藝驚天地泣鬼神。
給襲父煮了一碗簡單的雞蛋麵後,易依突然想起樓上的襲昊然還什麽都沒吃。易依的目光一直在樓上跟襲父身上遊離,欲言又止。
襲父瞥了她一眼,眼裏發散出精明的光亮,“你想給那小子求情。”
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顯然,襲父對這事胸有成竹。
在襲父睿智的目光下,易依緊張的咬了咬下唇,微微點了點頭。
襲父的眼裏多了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拿出鑰匙遞給了易依,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好好過日子。”
易依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的緣故,她總覺得襲父這話裏有話。像是對她說的,又不像是對她說的。
“叩叩,叩叩。”易依連敲了好幾次門,卻還是不見裏麵的人有動靜,易依急了,一種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不顧其他,易依拿出鑰匙開了門。
房間裏,襲昊然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雙唇死白,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紅暈。
易依一驚,手剛搭上襲昊然的額頭,就被一個強有力的力道拽住了手腕,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易依就對上了一雙如鷹鷲的眸子,裏麵赫然是深幽的綠光,暗含幾分殺氣。
見是易依,襲昊然有些吃驚,同時也放鬆了警惕,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易依的身上。
襲昊然呼吸出來的氣體灼熱,十分燙人,粗粗的呼吸聲十分不順暢,有些磨耳朵,雖隔著兩層衛衣,易依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襲昊然身上傳遞過來的源源不斷的熱量……所有症狀加起來說明了一個道理,襲昊然生病了。
襲昊然會生病?這樣的事情在易依之前的認知觀裏是不存在的,因為襲昊然人前人後都是一副強硬的姿態,工作再忙也有閑情逸致來跟她無理取鬧,總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這樣的人,誰會想到他也有生病虛弱的時候?
費力的從襲昊然身下掙紮出來,易依輕車熟路的翻到了醫藥箱,給襲昊然量了量體溫,39℃,還好算不了特別嚴重,也不用去醫院。
從小,易母的身體素質就不大好,感冒發燒都是常有的事。久病成醫,不得不說,因為易依經常都需要照顧易母,因此也已經有了這方麵的經驗。所以,襲昊然現在的這點小發燒,對易依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問題。隻要擦個身體,吃兩片藥,在睡上一覺就差不多了。
可是,給襲昊然擦身體?這是不是有點……一時間,易依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