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你先跑吧

  她獨自坐在角落裏一個位置喝酒，長發披散，畫著濃妝，塗著烈焰紅唇，身上穿著暗藍閃銀的絲絨長裙，低胸的一字領，露出渾圓雪白的肩膀，胸前的嬌嫩起伏半露著，媚態橫生。 我以為看錯了，在我印象裏她從不化妝，著裝都是黑白灰，頭發永遠都是盤成髻，從來不去酒吧這種地方，她連跟男人說話都很厭惡。 遠山說過，鬱秀小時候經曆過很多事情，所以從未戀愛，更不會結婚。這一切都是拜我父親所賜。 這時，有幾個男人走過來要酒，我聽他們在那邊調笑幾句，似乎在商量什麽，不由得留了心。酒保給他們端上酒來，我飛快地掃了一眼，正好看見一個男人將什麽東西遮掩著倒了進去。 我吃了一驚，打算迅速離開。 就在這時，我看到他們端著酒向鬱秀走去，腳步遲疑了。他們和鬱秀搭訕起來，幾杯酒放在一起，五顏六色。鬱秀端起其中一杯要喝。 我忍不住衝過去將她的酒杯推開，紅色的酒液灑了她旁邊那男人一身。 “酒裏麵下了藥，我親眼看他倒進去的！”我對一臉驚訝的鬱秀說，她認出我來，臉色一變。 她身邊的男人早就站了起來，端著一杯酒就往我臉上湊：“小妞，敢破壞老子好事，不讓她喝，你來喝了！” 我想要掙開他，他已經將我摟住，一杯酒往我嘴裏灌下去，我拚命掙紮，對鬱秀說：“你快走……” 鬱秀要走，那幾個男人哪裏放，一個男人摟住她要親，另兩個男人趁機摸她，把手往她低胸領口裏伸，鬱秀一邊罵人，一邊使勁要甩開他們，可哪裏敵得過這幾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 我踉蹌著身子撲過去，抓起桌上的酒瓶，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就往一個男人頭上砸去。那男人腦袋突然一歪，血從他的眼角流了下來，我手中的瓶子竟碎了半截。我衝過去揮舞著手中的破碎的瓶子，嚇得另外兩個男人連連後退。 一個脫力，手中的瓶子甩了出去，他們紛紛向後躲。酒吧裏的人鬧哄哄地圍過來，鬱秀揮手一掃桌上的酒瓶酒杯，嘩啦啦掉了一地，她拉起我就跑。 一地的玻璃渣子幫了我們，我和鬱秀拚命奔到酒吧衛生間，將門關上，又用拖把頂住門，追我們的人就在門外，他們狠命地踢著，一時進不來。 我頭暈得厲害，渾身顫抖，看來我被灌的那杯酒裏也下了藥。鬱秀看了我一眼，拿起我的手，將一個手指咬破，一絲尖銳的疼讓我再次清醒過來。 她握住了我手：“振作點，不能睡！” 我們從後窗跳下去，穿過酒吧後麵的肮髒小巷逃跑。鬱秀穿的是高跟鞋，跳下窗台的時候崴了腳，她立即甩掉高跟鞋，但還是跑不快。 我聽到門裂開的聲音，猜測很快他們就能破門而入。 “我不行了，你先跑吧！”她氣喘籲籲地在後麵說。 我焦急地向四周掃了一圈，看到前麵的圍牆有個缺口，蹲下來忙讓她趕緊爬上去。鬱秀將絲絨裙子卷起來，踩著我的肩膀迅速爬了上去，然後來拉我，我搖頭低聲道：“來不及了，你快跳下去躲好。” 她一愣，我轉身沿著小巷出口跑走，身後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