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就可以忘記他嗎?
我帶忘川回到A市。 子堯依舊不見我,連徐薇也不見,去醫院找他,大夫卻說他根本既沒有再回來過。 我想不出他去哪裏了,也沒想到他如此決絕,一籌莫展。 然而我不能不先去找律師,因為父親的事情很重要。 律師說,這個證據是有用的,但重點是我父親自己認了罪,要翻案還要從父親那裏開始。 我將忘川托給了徐薇,自己和律師一起趕到黑石監獄。 這一次,我有了很大信心。我知道父親沒有罪,我手上有證明他沒有偷東西,我還要告訴他,我和忘川都在等他出來,如果他願意,我們可以一起去渥太華。 可是,父親依然堅持原來的說法。甚至在我在跟他說嶽華的時候,他立即中斷了談話,堅決要求回監牢裏去。 我無比驚愕地看著他的背影,在那一瞬間,好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些無比絕望的日子裏。 我問律師,父親真的會在監獄裏待一輩子嗎? 律師說,如果他自己想,當然會。 他有另一個案子要追,先走了。 我在黑石監獄附近住了一周,再次探監,但是父親沒有見我,還留言讓我盡快回渥太華。 我失望而歸。 回A市的路上要經過黑石縣,我在中轉站等車,車來了,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上。 我身不由己地去了黑石縣醫院,走到遠山的病房,然而病床上躺著的是一個老頭子,遠山已經轉院走了。 那大夫還記得我,還跟我道歉:“病人的未婚妻早就把他帶走了,縣城醫院的設施畢竟不太好。不過病人恢複得不錯,休養休養就好了。我才知道原來你不是他愛人,實在對不起,我那天態度真不好,你是個好人,帶著個孩子本來就不容易,還去照顧素不相識的人,墊了錢,一點脾氣都沒有,也不解釋不埋怨。現在社會哪還有你這樣的人?抱歉抱歉……” 大夫的話我沒有聽完,恍恍惚惚地離去。 回到A市已經是晚上12點了,走在冰冷的街道上,無處可去,也根本不願意見人。眼看對麵有家酒吧,我想也沒想就走了進去。 我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威士忌,酒保問要不要加冰,我搖頭。我想要一點溫暖,我不要冰,我仰頭喝下一大口,烈酒直衝下去,像火燒一般。 這麽多年過去了,經曆了那麽多事,我還是忍不住關心鬱遠山,我真是賤啊。 我不應該忘記他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更不應該忘記他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我把子堯丟了,連徐薇都看不下去了,父親也因為他們而關在監牢裏,我卻無法控製自己還要去醫院看望他,我這是自取其辱呀! 就因為他在發燒說胡話的時候,一直在說“栗子,我想你”嗎? 想到這裏,我竟然笑了起來,一邊喝一邊笑,一杯威士忌很快見了底。我想醉,隻可惜酒量太好了,越喝越清醒。我將酒保叫過來,讓他再上一杯。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了鬱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