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內心深處忘記他
我忙拉著忘川走到身邊的柱子後麵。 “媽媽?”忘川不解地看著我。 我用手指壓著他的嘴唇說:“噓,媽媽看到一個壞蛋了。” “壞蛋?在哪裏?我保護你!”他東張西望。 “別說話。”我將他抱起來,緊緊貼著柱子,側身去看那玻璃門上映著的影子。 隻見那個身影已經轉過來了,正在茫然地張望,仿佛在尋找什麽人。那樣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卻顯得有些落寞。 我看不清他的麵容,但看到他微微地搖了搖頭,似乎放棄了,便重新轉身離去。 我鬆了口氣,將忘川放了下來。 我手裏還握著那枚栗子,此時展開來,仔細端詳,不由默默地想:“是他嗎?是他。他為什麽要隨身帶著一枚栗子呢?” 沒想到我們竟然在同一個航班上,忘川遇見的人竟然是他。 “媽媽,壞蛋呢?”忘川的問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說:“已經走了。” 他有些生氣,說:“為什麽要躲?為什麽不抓住他!” 看著他認真的小臉,我隻好騙他說:“忘川,壞蛋很厲害,你要好好長大,長到十八歲才能抓住他!之前我們隻能躲。” “哦。”忘川似懂非懂,突然說,“哎呀,剛才那個叔叔不見啦,禮物隻能下次還給他了!” 我將栗子收起來,默默在心裏說,不必還了,那個人,以後再也不見了。 等我和忘川一起從出口走出來的時候,忘川突然原地蹦了一下,奶聲奶氣地大叫:“幹媽!幹媽!子堯叔叔!” 我抬眼望去,一身紅衣的徐薇已經奔了過來,開開心心地將忘川抱起來轉圈。 在她身後,子堯站在原地看著我,這麽冷的天,他依然穿著風衣,雙手插兜,俊美的臉上含著笑意,隻是略微有點冷淡。 我知道他為什麽這樣,便低下頭去,裝作沒有看懂的樣子走了過去。 我回到了父母家的房子裏,徐薇也留了下來。我們先是哄著忘川玩,哄睡了就一起說悄悄話,一直說到淩晨。 她問我:“你和陳子堯怎麽樣了?我看他對你有意思得很,為什麽你總是無動於衷的樣子?我跟你說,陳子堯條件不比鬱遠山差,他家裏背景很強大,比鬱遠山有底蘊多了。他自己又特別有錢,工作也高雅,和你十分相配。” “累了,得睡了,明天再說吧。”我翻身背對著她。 徐薇不依,扳著我的背問:“夏紀栗子,你有沒有良心?子堯對你多好啊,不聲不響地跟那個大明星分手了!沒讓你一點為難。你患難的時候,他對你不離不棄,處處照顧你,你為什麽就對他一點都不動心呢?” 我隻好翻身過去,對著徐薇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對他,是朋友,甚至是親人,但不是愛情。” 徐薇不太同意:“愛情,難道這麽長時間還不能培養出愛情嗎?還是你根本沒有忘記鬱遠山呢?” 我一愣,那個名字讓我心中作痛。 徐薇發現我不做聲了,忙抱住我說:“栗子,我的錯,我不應該再提起那個人。” 我沒怪她,隻是聲音有些冷:“沒事,我早就不在意他了。” 我也抱了抱她,兩個人安靜了一會兒,徐薇便睡著了。 我聽著她微微的鼻息,一夜沒有安眠,手裏那枚栗子,硌得我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