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章 救人
石桌之上,一杯青茗早已沒了熱氣,桌旁的陳瑜之則是一幅頹廢的樣子呆坐著。隻不過從他那僵硬的身姿可以看出,此刻的陳瑜之已然被人定了穴位。
但陳瑜之的神智卻是異常的清晰,怒火早已融入血液,憤怒的衝擊著被阻擋的穴道,隻不過那常隨的功力實在了得,任憑陳瑜之如何努力,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坐在石桌之旁。
最終,陳瑜之心中還是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接受了眼下的事實,心中更是默念道:“若是此次能夠脫身,回去之後必然要勤學苦練,否則今日這番屈辱怎麽忍的下去!”
一番勞作之後,陳瑜之感覺到口幹舌燥,但身子已被釘在,盡管茶杯就在麵前,此時卻若萬水千山一般,可望而不可及,這讓陳瑜之更是惱火,心中咒罵道:“此仇不報,小爺妄為男人!”
那個被陳瑜之暗暗咒罵的男人,此時正有些心急火燎的來回走動著。屋內,除了常隨之外,花未九正靜靜的坐在一旁的竹椅之上,默不作聲,神情也平靜的仿若此刻自己正坐在自家屋內一旁,這倒顯得旁邊的常隨,顯得愈發的急躁。
看了看日頭,離原來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刻鍾,但卻絲毫沒有要來人的跡象,這叫男人心中愈發的急躁。
雖然,此刻所在的位置並不為太多人知道,甚至除了自己和那相約之人外,不會再有他人知曉今日的所為。但男人心中還是有些忐忑,畢竟自己麵對的可是楊秋白,若是其他人,就算過了約定的時間,男人也不會有太多的焦慮,但是給了楊秋白時間,那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
若是這件事情辦砸了,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麽樣的結果,男人不用想都會知道,但眼下過了約定的時間,卻並沒有人來。是意外還是中途遇到了什麽事情,或者是被楊秋白的人給截住了,這種種可能性,讓常隨顯得愈發的焦躁,鼻翼中發出陣陣的粗喘聲。
花未九淡淡的看著來回走動的男人,心中已經有了一些判斷,於是她輕笑道:“難不成,那個要你抓我的人,來不了了!”
男人一驚,身子站定,轉過頭望著花未九道:“你怎麽知道的!”
花未九本想說,你此刻的這幅神情已經給出了答案,但想了想花未九決定還是不刺激他了,畢竟眼下這個男人沒有打算對自己做什麽,明顯他是按照別人的囑咐而來。但若是因為自己的話刺激了男人,倒是失了意思。
即便如此,花未九便也不打算再去刺激男人,隻是微微一笑道:“我就是猜的,現在呆的也是無聊,隨便一說而已!”
正如花未九所料,男人隻是狠狠的瞪了花未九一眼
,便不再理會她,又徑直的走到窗外,向外麵看去。
落葉無聲,風吹動了院落中的幾顆大樹,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此刻,花未九仿若回到了大柳樹村,在哪裏雖然並沒有如此氣派的院落,房前屋後都是參差不齊的茅草屋,稍有差距的隻是屋頂上的茅草多少而已。
貧窮卻又如此的寧靜,對於花未九而言,大柳樹村的記憶,很多時間都是咕咕作響的肚子已經夕陽落下時,村子裏飄出的嫋嫋炊煙中夾雜著番薯的問題。
是的,番薯的味道,那是貧窮村落中為數不多可以抵擋饑餓,卻又價位低廉,甚至每家每戶地裏都重著的食物。雞腿叔除了天天做夢吃雞腿外,他烤出的番薯同樣也是花未九無法忘卻的味道。
看著站在窗欄下的常隨,花未九並沒有太多的仇恨,對於花未九而言,這個武藝高超,幾乎可以用小拇指就可以滅了陳瑜之的男人,此刻卻在未知的等待中,顯得愈發的焦躁,即便武功再高,當自己的所作所為隻能聽從於他人時,想來也是有著莫名的心酸把。
既然如此,對於眼前這個並沒有傷害自己,隻是按照命令行事的男人,花未九並不覺得有什麽需要仇恨的。眼下,這背後到底是什麽人,倒成了花未九最為感興趣的事情,想到這裏,花未九也有些期盼即將見到的人是誰了。
屋內的兩個人,各懷心事,等待著預先約定,卻遲遲沒有露麵的那個人。突然,“哐當”一聲,院子中發出一聲巨響,花未九忙站起身向外看去,但由於腳踝上被捆紮了幾道粗繩,這也使得一時激動之下,花未九差點就被絆倒,平衡了好半天,才勉強坐定。
剛一坐定,花未九忙問道:“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陳瑜之有沒有事情!”
男人望了窗外一眼,頭也不回道:“沒事,你的那個相好,剛剛衝破了我封的穴道,隻不過下身的穴道尚未衝破,所以就摔倒在地上了!”
花未九輕呼一聲,心也放了下來,但隨即,花未九仿若想到了什麽是的,雙目圓睜的望著男人,一語不發。
男人似乎料到了花未九的反應,輕笑一聲,轉過身,上下打量了花未九一番後道:“也就隻有安國公子那樣的,看不出來你的女兒身,不過這陳公子倒也傻的有趣!”
突然,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走到花未九麵前道:“你說,若是我和這陳公子說了,你是女兒家,你說他會有什麽反應!”
男人有些不懷好意的打量著花未九的麵龐,低身道:“反正眼下這人還沒有來,等得我有些無聊了,不如我們來試一下,也好打發下時間,你說怎麽樣!”
花未九目
光冷冷的看著男人,但卻並沒有說話。對於自己的身份,即便是陳瑜之知道了,想來除了一陣驚呼和埋怨,花未九覺得陳瑜之並不會有什麽其他反應,挺多自己是他的夢中人這個身份被揭曉,會或多或少有些麻煩,但以陳瑜之的人品而言,這些隻能算的上是小事,並不需要花未九太過操心。
但對於花未九而言,這種純屬男人打發時間而做出的事情,讓花未九有一種無能無力的分外惱火,若是這樣,自己儼然就是那耍猴藝人手中的戲猴,這讓花未九難以接受,況且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白白讓陳瑜之搭了進來,若是因此而讓陳瑜之有所傷害,那這是她萬萬不想見到的。
注視著花未九滿是怒氣的目光,男人並未有所反應,而是看了許久後,才輕輕一笑道:“你還真以為我那麽無聊啊,隻不過現在等的有些煩躁,拿你來逗逗樂而已,你們之間的這些事情,本大爺我才懶得去管!”
說完,男人走到另一把椅子麵前做了下來,雙腳隨意搭在一旁的一把腳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哼著小曲,似乎剛剛那個滿是焦急的男人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花未九並不再說什麽,看了看一旁樂得逍遙的男人,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整個屋內似乎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屋外,在沙沙的樹葉聲音中,夾雜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隻不過男人此刻正沉浸在那小曲之中,對於外麵發生的一切反倒有些忽視。
那密密的腳步聲,花未九卻聽得清晰,但她的臉上卻一如剛才的平靜。從那輕微的腳步聲中,花未九斷定出屋外來人必然與這男人不是同一路人。
若不是如此,也斷然沒有必要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果和那常隨不是一路人,那是楊秋白派來人的可能性要大的很多。
想到這裏,花未九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但臉上卻在極力的控製著沒有任何的表情。
男人哼唱著小曲,突然小曲聽了下來,男人雙目一瞪,整個人也隨之警覺起來,輕輕一躍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隨即躲到窗台的暗處,悄悄的向外看去。
向外一望,男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屋外不知何時,儼然站著十餘個蒙麵黑衣人,而剛剛還倒在石桌之下的陳瑜之,早已經被抬到一旁,其餘人則慢慢向著屋內圍進。
男人目光冷峻的望了望坐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的花未九,又看了看無奈的一眾黑衣人,手卻慢慢的向腰間摸去。
花未九心中一緊,那男人的腰間鼓鼓囊囊的決然不是什麽武器,但既然眼下已被外麵的來人所圍住,且男人的麵色除了剛剛一瞬間的變動之外,此刻早已恢複了平靜。
若是這樣,那腰中
之物或許有著極大的殺傷了。
男人的已經從腰間慢慢的抽了出來,而無奈的腳步聲愈發的清晰。見此情景,花未九一時心急,大喊一聲道:“大家小心!”
此聲一出,花未九緊接著閉上了眼,對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花未九並沒有卻多想什麽。對於她而言,若是為了自己而搭上那麽多的命,不管因為什麽,她都將會難以說服自己,那麽趕在一切之前,也許即便自己因此遭到無法挽回的傷害,那也罷了。
花未九的一聲大喝,讓男人先是一愣,但隨即嘴角掠過一絲微笑,手中之物也狠狠的向地上砸去。
“轟”的一聲,一陣白煙升起,隨即屋外之人也闖了進來。
但當白煙散去,那神秘常隨已然沒了行蹤,隻剩下屋內一臉驚詫的花未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