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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章 關聯

  對於很多懷春少女而言,心目中的俏郎君除了俊俏的外表之外,那在為人處事當中的魅力,似乎更能讓其心中一動。


  隻不過眼下,四喜卻有些恍惚,盡管跟在楊秋白的身後有著一段的距離,但不知為何,四喜從自家主子身上總能感覺到一種女兒家對著情郎時的熾熱。


  這種感覺即便沒有看到楊秋白此刻的表情,四喜仿若也能感覺的深切。對於這種感覺,四喜並不陌生,畢竟跟著楊秋白這些年,且不說楊秋白麵臨險境色不改的大氣淩然,曾經讓四喜崇拜的一塌塗地,單單那副迷惑少女芳心的樣貌,就已經使得每到一處,四喜都會感覺到來自周邊的熾熱。


  隻不過,楊秋白似乎對此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無論麵容多俏麗、目光多魅惑,身形多妖嬈,他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不過,這倒使得四喜遭了罪,畢竟作為楊秋白身邊的貼身,堡壘攻不破,繞道而圍往往是最佳的路線,況且那一幹熾熱眼神中,也有不少將門千金。


  因此,各種討好、誘惑、甚至要以身相許,隻願自家小姐能夠與楊秋白比翼雙飛,四喜都曾經曆過。好在最後四喜總算抵製了誘惑,但那種經曆對於四喜而言,絕對是一種曆經,甚至比跟著楊秋白從命懸一線的凶險沙場中回來都要來的刺激。


  但眼下,四喜卻不知為何,竟然感覺到自家主子的目光竟然是如此的熾熱,而這股熾熱的目標卻是眼前那個柔弱的女子。


  對於花未九,四喜並不討厭,但不知道為何,也談不上多麽喜歡。若是當做楊秋白的摯友,四喜覺得花未九絕對是一個最佳的人選。畢竟二人是同樣的聰明,同樣的心思縝密,同樣的冷熱不進。


  但若是涉及情感,四喜覺得二人之間似乎少了些什麽,或者是說從四喜的角度而言,花未九與楊秋白一樣都是過於的鋒芒,就如同兩隻刺蝟一樣。


  四喜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婆婆媽媽,竟然開始操心起楊秋白的感情了,這似乎與自己這樣一個冷漠少年的形象有著太大的區別。但關鍵是,自家主子的那個熾熱,太出乎自己這些年的經驗了,更重要的是,對麵的花未九似乎和原來的楊秋白一樣,似乎沒有接受這份熾熱的打算。


  “果然是報應啊!”四喜的心中一片哀歎。


  四喜這一番心緒激蕩,卻絲毫沒有引起前麵二人的注意,或者剛剛四喜所感受到的熾熱,當事人也壓根沒有感受。


  有些事情,對於有些極為聰明的人而言,往往是後知後覺,恰如對於斷案和謀略,楊秋白總是先知先覺一般。


  在楊秋白饒有興趣的看向花未九時,花未九依舊在思考著那神秘的殺手。


  “既然對他毫不熟悉


  ,卻又一心要置他於死地。隻能說有兩種可能,要麽便是此人是別人雇來的殺手,將崔素殺死且做成畏罪自殺的模樣;要麽便是此人與崔素不過是利益糾葛,隻是暗中見過幾次,對崔素其人毫不熟悉……”她慢慢轉動珠串,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神色一變,“還有一種可能便是……”


  說道這裏,她突然停住不說了。


  “是什麽?”


  她看著楊秋白笑了笑,說道:“想岔了,沒有什麽。這兩種可能不論是哪種,都需細細查訪崔素的生平,看他與何人有過糾葛,這就要看瑜之的了。”


  楊秋白半晌沒有說話,二人默默在青石街道上行走。燈光將二人的身影拉的極長,遠遠看去,就像是情意綿綿的一雙情侶相伴而行一般。


  楊秋白突然覺得心中被蟄了一下,有些火燒燒的感覺,他刻意走開了一步,這才說道:“這幾日事情緊急,未曾來得及與你說,大理寺的奸細已經找到了。”


  花未九目光一動,喜道:“真的?是如何發現的?是誰?”


  楊秋白轉頭微笑看向她,淡淡道:“何旭。前日你趕到大理寺時,本欲將他帶去知會你一聲,但那時……”


  花未九猛然想起來那天她被璟王護送一路趕到大理寺,後又因為疲倦而睡著了,忍不住臉上有些發紅,停下了腳步說道:“是他?這我倒真是未曾想到。”


  楊秋白點點頭,似乎是認同她的話,淺笑:“何止是你?即便是我,也未曾想到。我命四喜從謠言的源頭處查起,點點蛛絲馬跡都指向何旭的方向,他也招認了自己本就是王文泉的人。”


  他繼而解釋道:“何旭本名王念,是王文泉的同族之後,被王文泉帶來汴京之後,一直安插在大理寺之中,看他平日裏老實的緊,沒料到竟然是個探子。”


  “那,他可有招出王文泉現在何處?”


  楊秋白搖頭,神色有些沉重:“他對自己的身份倒是供認不諱,但涉及到王文泉及海豐閣之事,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吐露分毫。——是個硬骨頭,我倒是沒看錯他。”


  “那崔素這幾日的行蹤查明了麽?可有發現什麽問題?”花未九忍不住有些擔憂,安國公啟程之日如今已經昭告天下,若是在此之前未曾將此案給破了,想必楊秋白在聖上麵前會難以交代。


  “很難。崔素本就在戰場多年,想要去掉一些自己的痕跡,自然是輕而易舉。如今他人已經死了,找到線索想必更加困難。目前隻能肯定的是,這幾日王文泉還沒有機會出城,若是他真的出了城,再找到他隻怕是沙入大海,再也沒有可能了。”


  她暗暗看向楊秋白,見他果然神色越發凝重,心中不由想到此人對當今聖上的一片忠心,想必此刻遲


  遲未能將王文泉找到,他心中也會很煎熬吧。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抬眸道:“你……別急,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的。”


  楊秋白驚詫回眸,看到她伸過來的素白小手,眼中浮現一絲笑意,心裏一陣激蕩,難以自持。她這是,在擔憂他?

  他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要伸手覆上那柔荑,將它握在手心。但就在他遲疑的片刻,那手卻突然縮了回去,籠進了袖子中。


  花未九縮回手,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怎麽如此不分輕重,竟然膽敢拉住大人的衣袖,想必楊秋白會怒不可抑吧。


  她抬眸,果然看見對麵夜色裏,楊秋白怔楞在那裏,眼中一抹深色,複雜難明。她連忙搭訕著笑道:“其實,我是這樣想的。王文泉既然受傷極重,雖然不知擄走他的人究竟是不是崔素,但我想這種可能性極大。他就算是被崔素或是某個人藏在城中,卻一日不可離了藥草。大人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麵下手去查?”


  楊秋白一愣,從剛才的悵然若失中迅速清醒過來,這確實不失為一個極好的方向。當日王文泉被人發現行跡,不正是因為陳瑜之等人撞破了為其買藥的中郎將麽?!


  見楊秋白沉吟不語,花未九有些急切看向他的臉,滿臉帶著希冀之色,像個亟待被大人誇獎的稚童一般。


  楊秋白莞爾:“你說的不錯,我會令人去查。”


  花未九又問:“大人認為,王文泉的失蹤與崔素究竟有何關聯?”


  楊秋白摸了摸下巴,沉吟著道:“王文泉之前的行蹤,我倒是不能斷定究竟如何,但在他出現在十裏亭之後的行蹤,卻著實與崔素有著幹係。昨日我令人將十裏亭附近所有居所宅院全部細細盤查了一遍,雖未曾找到王文泉的下落,但卻在一處廢棄宅院中找到了與他有關的線索。”


  “是什麽?”


  “北郊的一處院落,發現了迷香的粉末,在宅院中還有一些被人破壞的痕跡,我昨日便是趕往了此處,令人將地掘開之後發現一處水道。這種迷香,在軍中常見,我想此事與崔素想必脫不了幹係。隻是,他警覺性極高,將人帶出宅院之後,所有的痕跡便被抹掉,一路查詢竟然被帶到了鬧市之中,所有的線索都斷掉了。”


  “唔……”花未九心不在焉答應了一句。


  楊秋白扭頭,見她有些神思不屬,以為她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便問道:“怎麽了?”


  花未九有些赧然,摸了摸肚子,對著他笑道:“那個,我餓了……”


  說完肚子還應景地咕嚕嚕叫了一聲。


  楊秋白哈哈大笑,多日的陰霾卻被她此時的一句話逗得全都忘掉了。他突然想起那日在後院中二人同放蓮花燈時的場景,看著對麵扮作男


  裝的少女嬌俏可人的模樣,粉雕玉琢般的臉上浮著一層柔光,在夜色中分外撩人,禁不住有些意亂。他轉頭朝著四喜呼嘯一聲,四喜心領神會將馬車的拉繩鬆開,輕拍了一下那匹黑馬的後臀。馬匹吃痛,朝前撒腿猛跑了起來。


  楊秋白一把攬過花未九的纖腰,縱身一躍,穩穩落在了馬上。黑馬感覺到有人騎在自己身上,憤憤地長嘶一聲,想要將身上的人甩將下去。楊秋白夾緊馬身,對著驚詫莫名的花未九粲然一笑:“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討論什麽案子,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汴京城的夜市!”


  被男子寬闊的身子攬在懷中,花未九心中微蕩,急急想要推開他翻身下來。楊秋白卻收緊抱住她的手,低沉道:“別鬧。”


  粗沉的呼吸灑在她的耳畔,吹起散亂的發絲,撓的她心頭癢癢。她捂住心口,強自按捺住狂跳不止的心髒,漸漸安靜下來。


  四喜看向遠處疾馳的二人一馬,嘴角微微彎起。隻有此刻,主子才真正放開了自己,活得沒有那麽沉重。沉重到世人都忘了,他也不過是個剛滿弱冠不久的年輕人。他希望主子能夠活得如同其他鮮衣怒馬的少年一般肆意灑脫,可他知道,不能。那麽,隻希望此刻,主子能開心起來。即便是一刻,也是好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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