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還是留

  她伸手拂開男子的手，淡淡將那柄泛著寒光的長劍挪走，不顧那人詫異的眼神，如無其事道：“勞您駕，讓開些，這桌子都弄亂了。”


  說完，指了指地上散落一片的案牘。


  那人收回手，目光注視著花未九，淡淡道：“大理寺不收留女人。”


  目光中有一絲淩冽的捉鋏的笑意，但卻不帶絲毫的溫度。


  花未九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文書，直起腰，坦然直視那人，並沒有被發現隱私之後的慌亂，也沒有女子的嬌羞，隻是對著他冰冷的笑意不避不讓。


  “所以呢，你要趕我出去？”


  男子看著對麵這個嬌小孱弱的女人，看起來似乎年紀很小，還沒有發育完全，臉小小的，掩在散亂的鬢發中，身上裹著雜役的衣服，倒像個寬大的袍子。要不是方才他發現眼前的人是個沒有喉結的女子，他幾乎也要被騙了過去。


  “我再說一次，大理寺不收留女人，尤其是來曆不明的女人。”


  他看了看窗外，確定沒有人過來，於是再次重申了一遍。


  “趁現在還沒人，你立刻離開這裏，我不會對你怎麽樣。否則……”


  花未九偏頭看著他，忽然笑了笑。那人不禁有些詫異。


  花未九拿起一把骨扇，對著他複述：“趁現在還沒人，你立刻離開這間屋子，我不會對你怎麽樣，否則……”


  那人站在晨曦中打量著她，她的臉極小，顯得眼睛尤其大，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著灼灼的倔強也在瞪著他，站在那裏僅僅隻到他的胸口。但在她的目光裏他看到了倔強，看到了隱忍，卻絕沒有一絲畏懼。


  “大人，大人！葉大人！”院落外傳來幾句時遠時近的喊聲。


  他隨意掃了一下外麵若隱若現的青色身影，半晌後開口，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一點溫醇：“也罷，大理寺從來沒開過這種先例，若是你想留在這裏，便想辦法證明你值得讓我包庇你，讓我忘記你是一個女人。”


  花未九反問：“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那人轉首，收回正要邁出的腳，笑得意味深長：“你可知大理寺是什麽地方？大理寺官律第一百四十三條，凡以偽造身份私入大理寺，查閱機密者，可不問緣由，斬立決。所以，你說呢？”


  花未九愣住，縱然她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卻也忍不住心裏一沉。#￥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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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還是留，你自己決定。”


  那人緩緩用手指敲擊桌麵，似乎在等她的決定。


  花未九感覺自己如同落在餓貓手中的老鼠，對方捉到她，卻不急著吃了她，反而是先戲耍她，直到她無路可退，才慢慢將她吃掉。她不知道這人是一貫性格如此，還是出於什麽理由獨獨對她這樣，但她知道自己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拿捏在手裏的感覺，恩，很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