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是何人？

  她正心裏嘀咕著，方才說話的那名看似軍官模樣的人物對著他們幾人開始問話了。


  “姓名？”


  “我……叫未九。”


  “籍貫？”


  “滿城西郊小楊村。”


  那人抬頭仔細打量了她半晌，點點頭，提筆記錄了下來，發給她一個木牌。


  “行了，可以了，跟著他們一起下去。”


  花未九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


  那人有些不耐煩了。


  花未九咽了咽口水，指著對麵的茶幾問：“這位大哥，我能吃那邊的點心麽？”


  所有人都停頓了一下，半晌爆出哄堂大笑。


  就這樣，花未九成了大理寺的一名隨行雜役，伺候大理寺推丞的一應雜務。


  大理寺右治獄廳共置推丞四人，掌右治獄廳審訊之事。花未九跟的是裏麵年紀最大的推丞，姓王，已經快到花甲之年，平日裏已經開始有些力所不逮，這才專門給他配了一個隨行雜役，除了幫他跑腿之外，也幫著在他忘事的時候提點提點。


  花未九沒進來幾天，就已經跟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雜役混的很熟。原來大理寺不是寺廟，是專門審案子查案子的地方！但這裏麵吃的倒是管飽，花未九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的像這幾天這麽舒爽了。


  唯一不滿意的地方，就是住宿的房間。雜役都是睡大通鋪，隨行雜役稍微好些，但也是三人間，每天跟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個屋，雖然是三張床，但實在不方便。好在洗浴間是單獨的，聊勝於無。


  每天早晨雞鳴三刻，王推丞就已經準時來辦案了，因此，花未九也必須一早泡好他喝的龍井香茗，打掃好房間，整理好案卷，順便再幫忙記錄一下概要以防推丞年紀大了，有些要點想不起來。


  這一日天色隻是微亮，她照例早起泡好龍井，打掃好桌案，正背對著門翻看案件記錄時，突然從身後猛然傳來一陣大力，迫使她朝前栽倒在一堆公案裏，後背抵著一個冷冰冰的物件，似乎還有寒氣透過來。


  一個清冷冷的聲音問：“你是何人？敢來這裏撒野！”


  食指與中指順勢勾住她的咽喉，冰冷的指尖穩定而幹燥。


  花未九雙手在空中胡亂撲騰，勉強指著被人掐著的喉嚨嗚咽了幾聲。對方這才會意過來，緩緩鬆開了兩個手指，但僅僅隻是離得稍遠了些，依舊扣在她的咽喉處。


  “鬆開……咳咳……我是……王大人的隨行雜役！”


  對方似乎楞了一下，接著抵在她背後的物件就慢慢收了回去。


  花未九這才翻過身來，正要破口大罵，迎麵對上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睛。


  是他？


  竟然是那日馬上的紫衣男子！


  好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算了，

  今日的事情就當大小姐我倒黴，我認了。


  花未九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喉嚨，將視線慢慢移了開去，她這才看見這數次與她有過交集的男子，有著烏黑深邃的眼睛和微薄的嘴唇，身上穿的是一襲寶石藍的錦袍，明明與她近在咫尺，給人的感覺卻如同相隔天涯。眉宇間有一種淡淡的疏離，似乎天下間無人能入他的眼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