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重回實驗室
自打從家裏回來,周一的這次例會,崔馨悅還是第一次見到師門裏的所有人。知道他家裏情況的自然都報以了關心,老板大人更是拉著他噓寒問暖了好一陣,感動得他簡直想當場落淚對老板表忠心,並且許願今後的工作一定任勞任怨絕無二話。
然而理智阻止了他——畢竟老板是一個很難滿足的生物。
以前有同學跟他信誓旦旦地說過,隻要還沒有畢業,導師就是上帝,導師就是一切,導師就是你生活的全部重心,導師的喜怒決定了你的心情。
總而言之一句話,有導師在,還需要什麽男/女朋友,導師一個人就夠難對付的了。
崔馨悅深以為然。
隻不過他更容易將導師的形象跟自己親爹重合起來,有時候恨不得抱著導師大腿喊爸爸。他總覺得在麵對工作的時候,他爸和老板有時候都表現出了同一個樣子。所以從老板身上,他總能看到他親爹的影子,偶爾幹起活來他也會偷個小懶,但總的表現來說,崔馨悅在做科研方麵的確是個聽話努力的好孩子。
老板詢問他的問題一部分當然是出於師生情誼,剩下的問題自然是圍繞著他的身份。
——一個專業敏感簽證到期的學生在學校沒放假的時候出入境竟然一切順利,老板大人覺得自己這個學生可能是走了狗屎運或者感動了移民官,於是向他討教了經驗。
當然,崔馨悅沒告訴他們自己結婚的事情。
實驗室裏大家不過也就是同事關係,互相之間的交往淡如水,下了班就不聯係。雖然彼此交換了各種聯係方式和follow了各個社交網絡,但是之間的關係最多就是見到更新狀態點個讚,沒有人會坦誠到分享個人隱私之類的信息,如同國內一樣清楚對方一家戶口本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因而他也不太想博得過分的存在感。
不然以他老板的風格,一談到婚姻家庭,就一定會問結婚對象的基本情況,並且肯定要拉著他灌一大堆雞湯。
他曾經親耳聽過他家老板給一位猶豫著要不要讀博的同學做思想工作,談話的中心思想就是提升自己最重要。說就算年紀大了也不要因為著急而隨便找人結婚,他見過太多就這樣把一輩子毀了的案例,說隨便找人湊合遠不如自己一個人瀟灑。
……話說的是很有道理,但是這樣的話從他老板——一個到了天命之年,功成名就、家庭和睦、家裏孩子都十分優秀的業內領軍人物嘴裏說出來,總覺得有那麽些違和感。
自己年紀輕輕就愛情學業雙豐收,現在反倒勸學生們忘掉其他,一心撲事業了。
當然以崔馨悅對這幫搞學術的大佬們——比如說他自己親爹——的了解,他們願意掌握學生感情狀況的潛台詞是,為了確認學生能夠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而不會被家庭事務或者經濟負擔而分走心神甚至半途放棄學業。
他想當初老板願意招他,估計和自己的家庭背景不無關係。畢竟都算得上是圈內人,遊戲規則都相互懂得,很多事情就不用挑明了擺在台麵上攤開說了。
畢竟讀博是一件說艱難也算艱難的事情,快則三年畢業,慢了搞不好十幾年畢不了業的也有。但真正考驗人的,是它不同於其他級別的學習,更看重的是標準化考核的成績,上課作業考試,坐到及格就可以準許畢業。讀博則是沒有一個統一的硬性標準,做研究發論文這種事,看上去更像是一場無人監督的開卷考試,你可以選擇任何你想用的方法,場外求助或者去掉一個錯誤答案都好,隻要能展現你具備足夠能勝任研究工作的能力,並且研究成果達到了一定水準,便準予通過放行。
所以相比於讀書上學,Ph.D.期間倒更像是未來教職工作的實習培訓期。崔馨悅一直以為他的工作性質其實和那些碩士畢業進到公司去當軟件工程師的同學沒有任何區別。
雖然博士頭銜聽上去顯得總有那麽點高高在上的感覺,但扒開皮來都是一回事。
隻除了他沒收入,窮得想買什麽都得再三掂量。
老板之後還要趕另一個會,於是拉著他匆匆問了一句:“馨悅啊,下個禮拜我之前跟你講的那個來訪問的學生就要到了,實驗室裏還有座位吧?”
崔馨悅答道:“有的,需要收拾一下,不過好像缺一把椅子。”
老板點了點頭:“那你幫忙弄一下吧,椅子我跟秘書說一聲看看怎麽解決。”
王英聽了也湊了過來:“教授,這次來的這位是女同學嗎?”
“是啊。”老板起身將文件夾夾在腋下,揪了揪剛剛因為坐姿而有些下滑的褲腰,“你們就負責照顧照顧新來的同學,看看她剛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等她到了之後,下個星期或者下下個星期,我們找個時間一起聚個餐。”
“好。”崔馨悅點頭,露出一個乖巧的微笑,“老板您先忙。”
散了會,大家都又各忙各的去了。大師兄下午要帶本科生的實驗課,哀嚎著抱著批改好的作業踩著滑板跑得比誰都快,剩下幾個同樣麵臨著期末考試的研究生打了招呼各自找地方複習去了。
崔馨悅沒開車,跟周飛羽約好了在實驗室等他下班來接自己回家。
“喲崔帥,好久沒見啦。”他去打水的時候路過了唐甜甜的辦公室室,被坐在辦公桌前發呆的穿著大褂的女俠眼疾手快地抓住,“回家挺滋潤的嘛,容光煥發啊,莫不是談戀愛了?”
“哪呀,天天累的跟狗似的。”崔馨悅笑嘻嘻地打岔,“美女最近實驗做的怎麽樣?”
提到實驗,唐甜甜一如既往的苦著臉:“別提了,特尷尬,好不容易做的數據被打回來重做了——你什麽時候有空來跟我們開個會?”
崔馨悅掐指算了一下:“等我周四考完吧。”
“行啊。”唐甜甜隨手重新紮了下馬尾,視線一不小心就掃到了他的左手上新出現的物件,瞬間叫了出來,“啊!這是什麽!”
崔馨悅的手被她捏的生疼,倒抽了一口涼氣,剛要開口,就聽到唐甜甜咬牙切齒:“說!是哪個小妖精用Tiffany奪走了你的心!”
“喂,小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崔馨悅費了好大勁才將手抽回來,“才不是什麽小妖精。”
唐甜甜顯然十分介意:“才幾天沒見你就有主了,連戒指都帶上了,不是小妖精是什麽?”
“等等,”她話說出口,眉頭一皺才意識到哪裏不太對,重新注視著崔馨悅的手,“無名指?婚戒?你結婚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崔馨悅連忙把她的實驗室門關上了。
轉過身,唐甜甜還一臉不可思議地微張著嘴看著她。
崔馨悅慶幸她辦公室這會兒沒人,索性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對麵:“對啊,我結婚了。”
“我去。”唐甜甜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你不是在逗我吧?我們才多久沒見……不是,你之前不是單身嗎?”
“啊……說來話長。”崔馨悅擺開了一副要說長篇評書的架勢,但是組織了半天語言發現自己還是詞窮,“我閃婚了。”
唐甜甜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聽他講長篇大論,結果就等來了這麽個結局,感覺自己被假動作晃了一下。
她忍不住嘖著舌搖起頭來:“萬萬沒想到啊,我怎麽沒看出來你能做出這種事呢。”
崔馨悅低頭看著手上的戒指:“你怎麽說的跟我違法犯罪了一樣。”
“一時接受無能,等我緩緩。”唐甜甜拍了拍胸口,“我要看新娘的照片。”
新娘?
崔馨悅忍俊不禁,剛想解釋,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唐甜甜的同事叫她去查看實驗結果,兩人的談話就此告了一個段落。
崔馨悅哼著歌打了水回到久違的座位,將從家裏帶來的小零食給辦公室的同事們各自分發了一些。
小導師挑了幾塊糕點道了聲謝:“馨悅,你爸爸恢複的不錯?”
崔馨悅答道:“嗯,現在可以自己拄拐走路了。”
小導師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你當時說出事的時候真是嚇人。”
“是啊,萬幸。”
兩人正聊著,原本坐在桌前的王英坐著轉椅滑了過來:“哎,小崔,你這次回來入境的時候他們沒有問奇怪的問題吧?”
“奇怪的問題?”崔馨悅將手上裝著零食的袋子遞過去讓王英挑選,他今天心情好,連帶著看王英也不那麽不順眼了,“沒有啊,都還挺正常的,就問了問研究方向什麽的,說了他也沒聽懂,就回來了。”
“那你還挺幸運的,我看新聞說這幾天入境還有抽查手機聊天記錄的,遣返了好幾個。”王英拿了幾塊糖,回到自己座位上,“我們都很擔心你,怕你回不來了。”
崔馨悅聽他這麽說,也跟著他笑起來:“我運氣好。”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次回來之後王英對他的態度有了些變化。想了想,唯一可能的原因是他的身份問題得到了解決。
可就算解決了身份,他自認也不會對別人有什麽影響,頂多就是能有機會出入境參會之類的吧,可那也算不上是多重要的事情。
王英的目光鎖定在了崔馨悅的手指上。
“周哥,你今天——有點快呀。”崔馨悅揉了揉酸脹的兩頰,聲音有些懶洋洋的調侃,“是太累了嗎?”
剛想說點情話的周飛羽眼神一暗:“男人不可以說快,我怕你一會兒會後悔。”
崔馨悅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對這種威脅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權當他在虛張聲勢。兩人平複了一下方才激蕩的心情,對視間都讀出對方眼神裏意猶未盡的欲求。
——還不夠。
周飛羽將車拐上無人的公路往晚間的落腳處疾馳而去。因著出了這麽些意外,距離崔馨悅計劃中在樹屋賞日落這個節目所生的時間已經不多。開啟了運動模式的黑色跑如同閃電,崔馨悅將車窗打開,伸出手,觸摸著卷著海洋味道的風的涼意,忍不住發出一聲高呼:“Wow!”
馬達轟鳴著將兩人帶到了一處山間高底,遠在盤山路上行駛時,山崖上一棵極粗壯的榕樹就惹人注意,跟著導航,兩人離那榕樹越來越近……果不其然,走近便看到了茂密的樹冠間隱藏著的木屋。
原來那裏就是兩人今晚的宿營地。
周飛羽將車隨意地停在樹下,下了車,圍著榕樹足夠幾人合圍的樹幹走了一圈。
“應該是從這裏上去。”樹幹一側懸掛著繩梯,看上去雖然結實,但還是晃晃悠悠的有點嚇人。好在另一側則修建了木質樓梯,窄窄的踏步直接釘在樹幹上,看上去要扶著樹幹才能保證安全。周飛羽抬頭看了眼書屋的高度,大致估算了一下,“至少十五米。”
“讓我我看看房東發的郵件,這裏信號不太好……啊終於打開了。”崔馨悅舉著手機下了車,在找了一圈信號之後,終於讀到了重要信息,“‘親愛的Eric,歡迎入住西海岸最受歡迎的民居之一,’balabala,‘che時間是下午三點,’嗯已經知道了,‘check-out時間是明天十一點,衛生間和廚房在樹下往南20米的地方,房門有密碼鎖,密碼是……’嗯,‘樹屋鑰匙在廚房台麵上’,所以我們要先去拿鑰匙再上樹——‘wifi密碼是……’,不過路由器在廚房,樹上可能信號不好——‘anyway,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記得多拍照片留下美好的瞬間。今日落日時間是……日出時間是……’”
兩人按照郵件上的指示拿到了樹屋的鑰匙,順便參觀了坐落在地麵上的廚房和衛生間。據網站上的介紹,這間樹屋是當年房主為了自己的小兒子修建的,目的是為了圓孩子一個住在樹上的童年夢想。
還別說,崔馨悅小時候也有過這樣的夢想,那會兒看動畫片唐老鴨帶著兒子出門郊遊睡吊床,他羨慕得不行,以至於找來找去終於在書桌下找到了一個小空間可以把自己藏起來。當然他一共也沒藏過幾次就隨著身高體重的增長被迫取消了這個秘密基地,但是後來當他把孫美麗孫美麗小朋友領回家,結果發現那條狗給自己找到的第一個窩就是他的書桌下方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竟然和狗有過共同的愛好。
他當時就把這段經曆跟周飛羽說了,不料竟引來了共鳴。
“我家裏以前有過一個閣樓。”周飛羽摸了摸下巴,有些懷念,“我用來養過蠶。”
養蠶這件事,崔馨悅也做過。小學門口,推著自行車的商販,幾塊錢一隻白胖胖的蠶寶寶,他買了一盒幾隻認認真真養到結繭之後爬出了幺蛾子。
然而周先生到底不是普通人,他是活活養了三大簸籮,最後搞出半斤蠶絲,雖然南方多種桑樹,然而他還是把方圓幾公裏的桑葉都擼回家了。
後來他把整個養蠶加上抽絲剝繭的過程寫成了實驗報告,拿了個什麽科技創新獎,為了提高采桑葉的效率甚至還搞了個發明小專利,實現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加速了周圍桑樹的禿頭速度。
所以說,人生境界之差距,大概在此。
但是在把自己藏得與世隔絕這個方麵,全世界的小朋友和狗基本上可以稱得上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
成功取到了鑰匙的崔馨悅發現朝西的窗外突然變得明亮異常,知道這是日落前的征兆:“快點,我們時間不多了!”
兩人匆匆沿著陡峭的台階爬上樹,周飛羽背著從車裏拿出的三腳架直奔著樹屋窗口而去,徑直架起了單反開始調試參數。樹屋上的視線毫無遮擋,往外看去遙遠的海平麵稱得上一覽無餘。天邊此時飄著不多的幾朵雲,已經被快要墜到海麵的赤紅夕陽染上了豔色。
日落日出,合該是每天看厭了的景色,此時此刻,卻又蘊藏了別樣的感觸。
崔馨悅坐在屋外窗沿下的秋千上,沐浴著海風,眼前是壯美的落日晚霞,一時間覺得既幸福又渺小。
他完全沒注意到隔著一扇窗,周飛羽將鏡頭轉向他的方向。
“小悅,看我。”
“嗯?”崔馨悅下意識地回過頭,聽到快門的連響,遲鈍地將臉扭開連連擺手拒絕,“別拍我,我不好看。”
“亂說,你好看的很。”周飛羽誇起他來毫不臉紅,“回去洗出來掛在家裏——對了,我們的結婚照修好了,剛剛發過來,我想選一張掛在臥室。你要看嗎。”
崔馨悅連連點頭:“當然啦,要選一張你最好看的,最好是沒有我正臉的,不然我這臉,貼床頭避孕。”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
樹屋外纏繞著的一圈彩燈應景地亮了起來。
原本以為在遠離城市的小鎮,又是間設備肯定簡陋的樹屋,夜晚會難免有些無聊。然而沒成想,兩人光看照片就看了半個多小時。主要是看著看著照片,就難免看起了對方的真人,然後距離越靠越近,越看越仔細,不知道怎麽的,就看到了床上去。
“我覺得下午的小龍蝦肉太少了,下回咱們回國,帶你去簋街排長隊去。”
兩人膩味了半天,嘴唇都被吻腫了的崔馨悅趴在周飛羽懷裏數他的睫毛。他們心知肚明今晚即將到來的激烈場景,但卻頗有默契地對此避而不提,轉而在胡亂聊著不著邊際的內容。
“那不如幹脆去盱眙,”周飛羽目光落在他的淚痣上,眼神是說不出的溫柔,“還可以去陽澄湖。”
終於,崔馨悅率先按捺不住,撐著柔軟的床墊將身體稍微撐高了些許:“咱倆……誰先洗澡啊。”
“一起。”周飛羽手上有意無意地撩過他腰側的敏感區域。
崔馨悅一抖:“不行,洗好了還要上來呢……”
開玩笑,一起洗會發生什麽他心裏又不是沒數,萬一回不來了豈不是浪費這麽漂亮的景致。他推了推周飛羽:“你先去吧,我要準備一下。”
“好。”沒問他要準備什麽,周飛羽在他唇上琢了一下,翻身利落的起床,“我很快回來。”
趁他洗澡的功夫,崔馨悅連忙打開筆記本,調出下載好的pdf文檔看了起來。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雖然這一天插曲頗多,但兩個人進入狀態卻極快。
抱著徹底將自己交給對方的心態,比起在自己家裏臥室交出的第一次,崔馨悅這次幾乎徹底克服了之前怕痛的心理。周飛羽經驗豐富又極具耐心,並不急著切入正題,而是徐徐深入。
“深呼吸。”大量的潤滑劑包裹著手指緩緩推入,崔馨悅配合地趴伏在床上,臀/部高高聳起,“呃……嗯……”
前列腺的位置在直腸的前端,位於肛/門深處兩厘米左右的地方……
一個硬質球狀的物體,大小形狀如同……一個倒置的栗子。
他試圖回憶著剛剛看過的文獻上那些精準的科學性描述文字,並以此來忽略身體給他帶來的最直接的刺激。
那是他之前沒有過的感覺,是最簡單的神經傳導帶來的條件反射,是……
“啊——”靈活的手指在他體內搗弄,讓他頭皮發麻心發癢。
“是這裏?”手指的主人停下動作詢問道,緊接著又重複按壓著相同的部位,“可以嗎。”
“嗯……”崔馨悅抽搐著弓起身子,刻意壓抑著的驚叫被壓進了身下揪亂的床單中,“就是……就是那裏……”
好脹。
酸脹。
快感開始累積。
“好的寶貝。”周飛羽摘了手套,從背後貼上他,將他裝進溫暖的懷抱裏,“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好好享受,嗯?”
“……好。”崔馨悅掙紮著支起身體,感受著身後那隱秘的部位被慢慢破開的過程,全身發熱,腰肢配合著伸展。無意間,他的一句渴求脫口而出,“周哥,對我好一點。”
細密的吻落在他嘴角,周飛羽感受著被溫暖的甬道和頻頻張合吮/吸著自己分身的穴肉包裹的滿足感,深情地承諾:“我會好好愛你。”
他不是毫無經驗的年輕人,相反,他甚至經曆過更加五味雜陳的情感關係,曾經弄得他疲憊不堪。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自己身下兩頰通紅被頂弄得嘴角漾出支離破碎的呻吟的愛人,隻覺得滿足又渴求。
渴求這個人全部的愛,渴求他整個人。
周飛羽的家夥不小,甚至可以說得上可觀。就這麽進進出出都故意擦著他的腺體,又故意放慢了速度,這讓崔馨悅很快便感受到了快感層層的積累,又不至於短時間內登頂。偏偏他的腦子裏還在想著文獻裏說的那些技巧,這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分出兩分,用在注意控製後/穴的肌肉收縮上,免得被徹底帶跑,變成一截隻會咿咿呀呀的木頭。
誰會喜歡和木頭睡覺呢?
他這麽想著,倒也一定程度上減緩了登頂的速度。兩人就這麽磨磨唧唧地打著太極,倒也沒有誰先認輸。
於是周飛羽開始深深淺淺地試探,將他胸前的兩蕊舔得水光淋漓。
“我……我不行了。”終於,喘得口幹舌燥的崔馨悅叫出了聲,終於認輸,周飛羽注意到他的腿夾得比往常更緊了,“好像快……快到了。”
快感的累積總有閾值,而他正處在臨界點上。
短暫地退出溫暖的身體,周飛羽將被他操弄得軟綿綿的人抱到窗邊,讓他扶著窗框站好,複又從後麵一舉衝了進來。
“哦!”崔馨悅毫無心理準備地大叫了一聲,回音甚至在寂靜的鄉村夜色中拐了個彎。
周飛羽卻還有心情調侃他:“小點聲,都被別人聽到了。”
崔馨悅回過頭嗔怒地瞪他一眼,沒想到那根硬物在身體裏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頻率是前所未有的快。
將所有書本上看來的技巧拋到腦後,他夾緊雙腿繃直了身體,大腦像一隻正在格式化的硬盤慢慢被擦除。很快,在隨著下/身猛竄上頭頂的一股快感,他頭皮發麻緊閉起雙眼:“啊——”
腹股溝完全被斷斷續續半噴半流的濁液染濕,他整個人痙攣著將身體拉伸成極致的形狀,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要被這滅頂的快感弄死了。
溫熱的大手從身後撫上他此時極度敏感的肌膚,他發著抖說不出拒絕的話,卻也不能給出更多的反饋。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像是隻餘下一個放大了的感覺器官,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何時已經淚流滿麵啜泣不已。
好像劫後餘生。
“周哥周哥,我技術有沒有變好?”事後,被操弄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的崔馨悅癱在床上,帶著一臉淚痕,第一時間要求得到“用戶反饋”。
“有,有很大進步。”周飛羽摟他起身,替他拉好衣角,“怎麽做到的?”
“不告訴你。”崔馨悅瞥他一眼,眼角含春,看得周飛羽頓時又有了反應。
但是他忍住了,隻是抱著愛人又啃了個夠本
兩人簡單清洗了一下,崔馨悅收到條老板的微信讓他把查看剛剛發到郵箱裏的文獻。他懶得起床,就讓周飛羽幫他開了電腦,結果卻忘記了,自己靠前剛剛做過的功課,那篇叫做《Longitudi-Level Analysis of Gay and Bisexual Men"s Anal Sex Versatility: Behavior, Roles, and Substanbsp;Use》的pdf文檔正安靜地被打開放在桌麵上。
……考前抱佛腳石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