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你要儲存體力

  歐紹徇則是低眸安靜的望了她一會兒,隨即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個輕吻。


  第二天一早,陳昕難得在歐紹徇睜眼之前醒了過來,視線調轉到窗外,看著從窗簾的縫隙之間投過來的一抹強光開始發呆。


  直到身後環過來的鐵臂,她才回過神來。


  緊跟著吻也落了下來,陳昕主動張口接納,等男人滿足了才微微放開了她。


  陳昕微微喘息著,雙頰也是漂亮的粉紅色,對望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百般猶豫,還是說出了口:"紹徇,我決定了。我想做這個手術。"

  剛剛看著模糊的陽光,她就決定了,既然風險很小,何不如賭一把?如果這一輩子都會這樣過下去,反而會讓歐紹徇很擔心。不過,萬一這個手術很成功呢,在結婚的時候,她就能夠看到他和小文婧了,這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歐紹徇聽到她的決定似乎並無意外,點點頭,輕啄陳昕挺翹的鼻尖:"那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手術的事我會安排好的。"

  陳昕點點頭,忽然伸出手攬住他的脖子,臉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對不起,還是要你擔心了。"

  歐紹徇縱容的劃開一抹笑容,大掌輕拍她的背脊。


  隻要她想,他沒什麽不能給的。


  擔心,又算什麽。


  很快,歐紹徇將陳昕的決定告知給了大洋彼岸的項耀東,當時項耀東剛從醫院回到酒店,聽到後也覺得很高興,因為他是讚成手術的這一派。


  聽聞歐紹徇這幾天要過來,項耀東立馬出聲製止了。


  "與其你過來瞎跑一趟,不如你好好地留在國內陪著陳昕,她雖然已經做了決定,但是難免會擔心手術的事情。你在她身邊多陪陪她,而我呢,在這邊幫忙安排住院和手術的事情。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嗎?"

  歐紹徇當然放心項耀東,這男人不止是心思縝密,帶領那麽大一個公司,做事絕對錯不了。可是一旦是涉及到陳昕的事,歐紹徇總是希望自己能親力親為。


  歐紹徇沒做決定,項耀東又說:"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生日禮物吧,為了補償小昕,我也一定會讓她恢複的。"

  歐紹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或許,他該給項耀東一個機會。


  不過歐紹徇仍舊派了歐清揚過去幫忙,一是歐清揚對這方麵還算了解,二是有什麽情況他也可以直接詢問歐清揚。而歐清揚顯然也是很樂意幫忙的,第三天一早就拉著行李離開了。


  歐昶和Selina得知陳昕要做手術的事,立刻說要從國外飛回來,不過還是被歐紹徇給阻止了。做手術又不是打架,不是人多就能贏的。


  不過在臨出發的那一天,Selina還是趕了回來,因為陳昕若是住院,小文婧可就沒有人照看了。


  州洲知道陳昕要做手術,就打了個通電話給陸致宇,陸致宇知道後也火急火燎的沒通知任何人直飛國外,打探清楚後,才又無聲無息的飛了回來,心裏有了個底,表麵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將林州洲接回了自己那裏。


  又過了三天,到了該離開的時候,這一次歐紹徇輕裝上陣,隻帶了幾件換洗衣服和筆記本電腦。整理好行禮就看到想玩不見了,不過他應該清楚陳昕會去哪裏。


  走到嬰兒房,果然在裏麵看到陳昕抱著小文婧,依依不舍的樣子。


  大抵是這些年做手術做怕了吧,她總是擔心有什麽不好的意外會發生。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文婧這麽久,自然會不舍得。


  歐紹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經到了,再不準備就會晚了飛機。


  他這才走了過去,攬住陳昕,望著懷裏熟睡的女兒:"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或許等我們回來了,小文婧就會叫媽媽了。"

  原本嚴肅的氛圍被歐紹徇這句話給打亂了,她忍不住彎彎唇:"才幾天她就會說話了?"

  "是啊,我們才走幾天而已。很快就會回來了。"

  陳昕輕歎一聲,這才彎腰輕輕叫孩子放在嬰兒床上,又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忽然投入歐紹徇的懷抱:"我會痊愈的,是不是?"

  悶悶地聲音自胸口傳來,歐紹徇心裏一緊,輕拍她的背,聲音堅定:"對,你會痊愈。I-Promise。"……

  飛行了是一個小時後,陳昕被安排進了一間高級單獨病房。


  醫生說要為轉天下午的手術做準備,於是用沾著藥物的繃帶將陳昕的眼睛纏上,於是,她又恢複了最初目不能視的狀態。


  也許因為緊張,或許是害怕,陳昕始終全程握著歐紹徇的手,不曾鬆開過。


  這期間歐清揚和項耀東都來看望過,項耀東甚至動用關係將隔壁的病房也一同租了下來,留給自己晚上睡覺用。


  聽著他們對自己的鼓勵,陳昕似乎也不再那麽忐忑,畢竟人命天注定,現在她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剩下的就要看老天爺的了。


  晚上吃過晚飯,歐紹徇和陳昕一起躺在病床上休息,所幸這張床很大,但陳昕還是不由自主的貼近身邊的熱源。


  歐紹徇拉了拉她身上的薄被,口中吐出的熱氣拂過她額間的碎發:"冷嗎?"

  陳昕搖了搖頭。


  很長的一段寂靜之後,歐紹徇忽然感覺到一隻小手似乎在自己身上作祟。抓住了她鑽進自己襯衣衣擺裏的手,歐紹徇有些無奈的苦笑:"你要幹什麽?"

  陳昕臉上纏著白色的繃帶,帶著淡淡的藥香,更襯得那一對紅唇嬌豔欲滴。她忽然撐起身子,麵朝著他這邊,說:"紹徇,我們做吧。"

  歐紹徇聞言,覺得自己一下子就硬了。


  她極少做出這類的邀請,所以每一次他都把持不住,隻可惜這一次他要拒絕她的美意了:"不行,明天你就手術了,要儲存體力。"

  "可是手術安排的是下午,上午我可以用來睡覺。"

  "還是不行,我要為你的健康著想。"

  陳昕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我睡不著,我總是會胡思亂想。紹徇,隻有那個時候我才不會想到什麽可怕的可能來嚇唬我自己,所以,我們做吧,好不好?"

  此時,她太想用某一種方式來證明她還是擁有他的。即便這個手術風險再小,總還是會有意外。她害怕,想給彼此勇氣和力量。


  似乎明白她內心的焦躁不安,歐紹徇輕聲歎了一歎,或許讓她累到沒有力氣亂想,也是不錯辦法。


  病房裏寂靜無聲,隻有幾聲壓抑著的輕喘。


  薄被下,歐紹徇擁緊了陳昕,汗水粘著兩個人的肌膚,甚至彼此能夠感覺到對方呼吸出來灼熱的溫度。


  "抱緊我,知語,"他的聲音粗啞,望著身下她麵若桃花,不斷地要求:"抱緊我。"

  這種不安全的場所和即將麵臨短暫分離的心態,使這場性愛變得更加激烈。


  歐紹徇額際的汗水從直挺的鼻尖劃過,落在她的下巴處。


  狹小的空間,被子裏的溫度異常的悶熱,她的身體被反複擺弄成他喜歡的姿勢,陳昕口幹舌燥,果然再沒有力氣去思考其他。


  歐紹徇挑起她的下頜,迫使她的小臉靠近自己,而他則是低下頭,用唇覆蓋住她的。


  他的手也沒有閑下來,從她的鎖骨到小腹的疤痕,肆意的撩撥著陳昕的每一根神經,快感從神經末梢一直傳達到四肢百骸,到最後她開始聲聲求饒。


  "知語,我愛你。"他從側麵咬住她的耳垂。


  陳昕想要回應他,可是張口卻是難耐的申吟聲,到最後幹脆連回應的想法都沒有了。


  歐紹徇不知折磨了她多久,陳昕意亂情迷間攀上了高峰。


  到最後,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歐紹徇下床洗了手,沒有打理自己,而是洗了一把熱毛巾將陳昕滿是汗液和自己體液的身體擦幹淨。


  此時她已經睡得很沉了,眉頭輕輕蹙著,臉上還有激烈運功後的淺紅。


  他蹲在床邊望著她,眼中有著在人前從未表現過的不安。


  因為太愛,所以更加害怕會失去。


  歐紹徇輕輕握住她的手,抵在唇邊。


  親愛的老婆,明天,一定要加油。
……

  第二天,陳昕到了日上三竿才睡醒。


  中午的飯菜是項耀東從最近的一家高級中餐廳買來的,口味倒是很符合陳昕的胃口,她知道,項耀東一定是和歐紹徇通過氣了,否則自己喜好什麽,項耀東怎麽全都一清二楚呢?


  陳昕裝作不知,接受了項耀東的好意。


  手術之前,醫生來到病房和家屬講解手術的大概流程和一些風險,陳昕感覺到歐紹徇的手時不時會握緊,似乎很擔心。而她能做的,隻有用力回握住他。


  一直到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歐紹徇始終一言不發,分開的時候,陳昕忽然拉了拉他的手,歐紹徇低下身子湊到她的耳旁。


  "我會安然無恙的出來的,紹徇,我還盼著和你舉行婚禮,也希望再給你生個兒子。所以,等我好消息吧。"

  歐紹徇望著她的笑容,這一刻發現自己竟然還沒有她勇敢。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沙啞著聲音說:"好,我等你。"

  預計兩個小時的手術,這對於其他人來說簡直是再小不過的手術。而對歐紹徇來說,每一分鍾都如同漫長的一年,連呼吸都覺得壓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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