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不如賭一把

  人總是貪心的,當初她是抱著會死掉的心情進行手術的,後來知道自己隻是看不見就覺得很慶幸。再後來不小心撞到了頭,卻撞散了一些淤血,視力恢複大半,她更加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可是時間久了,就有更多更多的要求和欲望。


  歐紹徇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湊過來輕吻她的唇,她的失落似乎透過這個吻讓歐紹徇清晰的察覺到。


  他直起身,看了她半晌,原本不想告訴她,可是又舍不得見她這麽失望。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項先生曾經和我說過這個事,他在國外有認識的朋友,說現在有一種新技術可以治療你這個病,風險也不算大.……知語,我一直沒跟你說,是太害怕你會點頭去做這個手術,因為一點點失去你的風險我都不想去嚐試。可是,如果你真的.……"

  在他還未說完,陳昕就伸出食指抵住了男人的薄唇:"你不想要我去做手術,我就不去。紹徇,我隻是發發牢騷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歐紹徇知道陳昕在想什麽,她不怕自己冒險,卻怕他一個人在手術室外受折磨。所以即便多想恢複視力,卻也還是可以為了他而失去這個機會。


  她這樣為他著想,按理說他也應該支持她一次。可是,他是真的太害怕了,上次她生小文婧在手術室裏幾個小時,那幾個小時對他來說就像是噩夢一樣,直到現在偶爾他還會夢到。


  就算是他自私也罷,他真的不想再去冒那個險。


  輕歎一聲,將陳昕扣緊懷裏,大掌輕撫她的長發,卻心事重重。


  後來,陳昕再也沒有提手術這件事,也沒有在歐紹徇麵前表現出任何一絲對於恢複視力的渴求,好像她真的已經很滿足了一樣。


  可她越是這樣,歐紹徇就覺得越不安。


  項耀東說這個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風險較小,或許,他真的該讓陳昕嚐試一下?

  歐紹徇猶豫不決,到最後還是決定約項耀東出來。


  項耀東來的時候風塵仆仆的,據說剛下飛機,原來他是去意大利給陳昕買結婚禮物去了。


  不過項耀東到了那裏,看什麽東西都覺得太俗氣,而且陳昕嫁給歐紹徇,什麽都不缺,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最好的,他想盡一份心意都不知該從何下手。


  聽到歐紹徇這次找他出來的來意,項耀東也有些驚訝,上一次歐紹徇斬釘截鐵的告訴他陳昕不會動這個手術,怎麽短短時間就改變了注意?


  不過項耀東還是將他從美國打探來的消息一一告知給歐紹徇:"我和那位醫生淺顯的聊了一下小昕的情況,我上次找人調查到的病曆也寄了過去,對方說小昕的情況並不是很棘手,更棘手的病情人家都能治療到痊愈,更何況是小昕這種。不過具體的還是需要會診,而且需要用人家專門的儀器為小昕進行一下檢查,但是對方跟我保證過,風險隻有百分之五,而且完全沒有生命危險。最糟糕的情況也就是維持現在這種。而且我之前還聽你說小昕撞到頭後散了很多淤血,這種情況就更便於治療了。"

  歐紹徇聽完並沒有立刻點頭答應,項耀東也看得出來他的猶豫,想了想,說:"這樣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把小昕前一陣子做過的所有的檢查報告我交給我,這幾天我抽時間過去一趟,和對方麵對麵聊一下,如果手術真的可行的話,我也是建議你們趕快動手術,因為我希望小昕結婚的時候,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看到所有人對你們的祝福。"

  項耀東的最後一句話,讓歐紹徇心動了。


  歐紹徇結束和項耀東的會麵後,提前回了家,當時陳昕和林州洲都不在家,不知跑去哪裏玩了,歐紹徇也沒打電話驚動她,而是直接找到歐清揚,將自己從項耀東那裏得到的情況,對歐清揚說了一下。


  怎麽說歐清揚也是拿了雙學位的醫生,對於這些新技術總會有些耳聞。


  聽後,歐清揚點點頭:"這個我之前也聽說過,當初還想跟你介紹一下,不過看你們最近忙著結婚的事情也就沒提。據說這種手術的風險是很小的,而且按照知語的病灶情況來看,隻要一個小的微創手術就可以了,恢複時間也隻有三天,是一個極簡單的手術。這種手術在國內不時興其實也就是因為這種儀器太貴了,醫院都不肯用這麽多錢引進。"

  歐清揚見歐紹徇不說話,沉吟了片刻,道:"大哥,如果你問我的話,我也是建議你和知語試一試,畢竟有利無害。她的腦中創傷麵一直不愈合的話也會形成很多風險,所以及時手術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陳昕知道歐紹徇今天回家比較早,但是當時她和林州洲已經在外麵用餐了,於是打電話叫歐紹徇和歐清揚先吃。


  回到家洗了個澡,哄睡了兩個小孩陳昕才回到自己的臥室。


  歐紹徇半靠在床頭,腿上搭著一個筆記本電腦,鼻梁上架著他那隻眼鏡,極為專注的不知在研究什麽。


  陳昕無聲無息的靠近床頭,還沒來得及嚇唬他,反倒是被歐紹徇一個輕拉給拽上了床。


  筆記本電腦被他放在床下的地板上,然而翻身覆到她的身上,短發垂在半空中,他眸底的顏色被欲望熏得很黑很濃。


  陳昕伸出雙臂纏上他的肩,笑靨盈盈的問:"抱歉,之前不知道你這麽早回來,所以晚飯沒有回來陪你吃,不要生氣。"

  歐紹徇眼神放柔,聲音卻扳著:"我已經生氣了,怎麽補償我?"

  陳昕的眼珠在眼眶裏上下轉了轉,露出一抹狡黠:"不如……我給你吃?"

  歐紹徇挑了挑眉梢,聲音更加嘶啞:"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口吻如同古代街頭的惡霸,陳昕還來不及嘲笑,就感覺到他的大手透過睡衣鑽了進來。


  她輕輕呻吟了一下,羞澀的在他身下扭動,歐紹徇低頭覆上她的嬌唇,反複的吮吸研磨,直到她累得氣喘籲籲,輕輕張開自己的小口,他的舌尖立刻探了進去。


  濕滑的舌掃過她的牙齦,掃過檀口中每一個角落,隨後尋到她靈巧的小舌尖,卷住,吸入自己的口中。


  陳昕從一開始玩樂心態一直到被他逗弄得動了情,雙頰立刻染上了嬌柔的粉紅,看得身上的男人下腹一緊,似乎所有的電流都順著每一根神經傳達到那個不斷脹大的地方。


  歐紹徇不在忍耐,口中還在不斷地挑逗著陳昕,空出的那隻手已經解開睡褲的細繩……


  陳昕的身體隨之向上移了幾寸,突然被填滿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地皺起了纖眉,之前一直攀附著他肩膀的纖纖玉指猛的扣住他結實堅硬的肌肉擋住,烙下清晰地指痕。


  這樣灼熱的溫度,一聲聲粗喘夾雜著她輕微而纖細的嚶嚀聲,給這樣的夜晚增添了不少旖旎的春光。


  磨人的情事過後,陳昕渾身上下都被榨幹了力氣,動也不想動。


  歐紹徇在浴缸裏放滿了熱水,將昏昏欲睡的陳昕小心翼翼的抱了進去,自己則坐在她的身後。


  她烏黑及腰的長發在水中如同黑色的波浪,隨著水波一層一層的起伏,如同盛開的美麗夜曇。


  歐紹徇用食指卷起一小縷,隨之輕輕卷起,似乎玩得不亦樂乎,可是眼中除了未褪幹淨的欲望之外,有的,隻是一種淡淡的遲疑。


  "知語?"

  "恩?"她換了個位置,在他胸口磨蹭,聲音倦懶的回應著。


  歐紹徇幾度開口,最後卻還隻是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說:"我愛你。"

  現在的陳昕非常了解歐紹徇,可以說他說話的語氣和聲調稍稍有所變化,都能被她察覺出來。


  她原本已經累的不想動,但是聽完那句‘我愛你’後,還是忍著倦意轉了身。


  小手撫上他的臉頰,她小聲問:"你有心事?"

  歐紹徇扯了扯唇,握住她的手,半晌,才沙啞著聲音說:"還記得你說你想要看到我和文婧嗎?"

  陳昕蹙眉:"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不要放在心.……"

  "不,知語,我想過了,與其你一直這樣,不如我們賭一把?項先生給你找到了國外腦科眼科最權威的醫生,他們說即便做手術了風險也不會很大。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開口,是因為我的下意識仍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留在我身邊。可是,既然這是你的願望,我也希望我能像其他男人一樣去支持自己心愛的女人。"

  陳昕用力想要看清歐紹徇臉上的表情,他的語氣釋然,帶著些微不舍,但還是可以聽得出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陳昕一時間也無法消化這個消息,總覺得太突然了。雖然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痊愈,不管用什麽辦法,可是一想到歐紹徇,就又開始搖擺不定了達。


  見她不說話,表情也極其嚴肅,歐紹徇這時輕聲一笑,大掌揉了揉她的長發:"好了,這件事不急,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將陳昕抱上了床,最後她還是敵不過滿身的倦意,在歐紹徇的懷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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