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零度的空調
文函很擔心姐姐文苑,但是隨後的幾天,文苑卻顯得十分的正常,最重要的是文苑不肯告訴文函,自己為什麽哭泣。
對於文苑的閉口不言,文函很難過,但是卻知道是因為張凱。因為從那天開始,姐姐就沒有再出門,自然也沒有再見過張凱。
直到那一天,文苑被人從水庫中撈上來,看到平時很愛漂亮的姐姐,臉上的妝都花了,在蒼白的臉上形成了可笑的圖案,文函真的憤怒了。
文函決定幫姐姐報仇,可是讓文函沒有想到的是,張凱卻一眼認出了自己並不是姐姐,對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反而躲著自己。
文函不知道自己和姐姐的差別究竟在什麽地方。
覺得報仇無望的文函,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姐姐一個人一定很孤單,自己可以陪著姐姐一起去踩水坑,一起淋雨。
隻是文函沒有想到,人死後竟然真的有鬼魂。當文函變成鬼後,所想的第一件事情並不是找張凱報仇,而是想要見到自己的姐姐。
就算姐姐不想報複張凱,自己也會扮成姐姐的樣子,讓張凱在傷心中死去。
可是,文函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麽樣都找不到自己的姐姐。從此成為了一個孤魂野鬼,到處飄蕩、尋找。
文函的故事說完了,但是她明顯並不知道文苑到底是為什麽而死的。
我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如果文函說的是真的,那麽真正害死芊芊和晨悠的,極有可能是文苑。
隻是我看的出來,文函很愛自己的姐姐,對此我並沒有說出口。
“文函,我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幫你找你的姐姐。”
文函欣喜若狂的點頭:“好,好,無論是什麽事,我都答應。”
我走到一邊,拿起曾經裝過危城小鬼的礦泉水瓶。
“你進去,不能出來。”
文函愣了一下,隨即變成一股黑煙,進入了礦泉水瓶中。
我將瓶子蓋上,然後放在了展架上。
靈兒很奇怪的問我:“這樣就能困住她?”
我搖搖頭:“當然不行,但是一但她出去,礦泉水瓶子就會被破壞,這樣我們就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這個礦泉水瓶子我之所以一直留著,就是因為瓶子上已經染滿了危城小鬼的鬼氣。
鬼和鬼之前的鬼氣是不同的,文函想要離開,隻能用暴力衝開危城小鬼的鬼氣。要知道,這隻是一個普通的礦泉水瓶子,是抵擋不住兩股鬼氣的爆發的。
靈兒點了點頭,文函卻在一邊再次承諾:“我不會出去的,請你盡快找到我的姐姐。”
對於文函的請求,我直接就答應了下來,現在時間才不過僅僅過去了半個小時。
我想了想對靈兒道:“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張凱?”
靈兒自然沒有異議。
看了一眼乖乖待在礦泉水瓶子中的文函,我和靈兒徑直的前往了張凱家。
張凱說著嘴裏說著不害怕,不相信鬼,但是很明顯,張凱心中是害怕的。
已經很晚了,張凱家依舊有幾個曾經見過的壯漢在張凱家喝酒。
除了張凱一共三個人,隻是有一個人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剩下的人看上去要好不到哪兒去,說起話來顛三倒四,看似在對話,實際上卻是各自說著各自的話。
我待在車裏,看到這一幕並沒有太過意外,也對此作出了計劃。
我依舊使用的紙狼的視角,控製紙狼在靈兒的肩膀上跳了一下,然後靈兒就帶著冷笑,開始行動。
張凱此時正紅著眼,摟著一個被稱作虎哥的壯漢肩膀勸酒。
虎哥明顯還有些清醒,不停的擺手拒絕,實在推脫不過,幹脆直接站了起來對張凱道:“我,我上個廁所,回來喝,回,回來喝。”
張凱擺擺手:“不能耍賴啊。”
說完,張凱轉身勸起了一個叫做軍哥的人。而虎哥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向著衛生間走去。
喝醉的眾人都沒有察覺到,客廳中的燈光變得暗淡了一些。
軍哥有種來者不拒的架勢,最後反客為主,拉著張凱連連灌了幾大杯。張凱晃悠了一下,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軍哥搖晃了一下,見張凱沒有反應,就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扶著牆走向廁所。
在廁所中舒服了呻吟了一會兒,軍哥走出了客廳,有些迷離的眼睛看了周圍一圈,高聲喊道:“老虎,老虎,你小子躲哪了。”
說著軍哥向著一邊的臥室走去,可是一間間臥室門被打開,卻並沒有發現虎哥的身影。
軍哥皺著眉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媽的,不會跑了吧。”
剛剛說完,虎哥甩著手上的水,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軍哥一看,頓時一愣:“你,你什麽時候進去的?”
“靠,我一直在裏麵上大的,喲,戰鬥力不錯啊,都趴下了。”
說到喝酒上,軍哥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移開了,隻是簡單的“哦”了一聲,壞笑著道:“就差你了。”
“還想過灌趴我?嘿嘿,來。”
說著,兩人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又開始喝了起來。
兩人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剛喝完,軍哥的臉色就是一變。
虎哥卻指著軍哥大笑道:“怎麽了?頂不住了,哈哈,男人吐吧吐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會被老子灌醉……。”
虎哥說著說著唱了起來,歌聲似乎真的應該影響到了軍哥。
“噗。”的一聲,軍哥真的就噴了出來,淡紅色的液體瞬間噴了虎哥一臉。
虎哥下意識的用手一摸,卻呆呆的看著手上的紅色:“你丫不會喝得胃出血了吧。”
軍哥卻沒有理會,而是看向了一邊的白酒瓶。虎哥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兩個人的表情仿佛萬花筒一般,變換個不停。
在一邊的白酒瓶中,一顆屬於人的眼球正在裏麵沉沉浮浮,剩下大半瓶的白酒,已經變成了淡紅色。
“咕嚕,”不知道誰的喉嚨發出了聲音。然後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慘叫一聲向著大門跑去。
慌張間,好一會兒才將大門打開,可是兩人的腳卻開始發抖。驚恐的看著前方。
大門外根本不是走廊,而是衛生間。
衛生間裏麵,虎哥正坐在馬桶上,閉著眼搖晃著頭哼著歌。
而軍哥則麵對虎哥站著,正解開褲子在放水,頭也依舊搖晃著,哼的歌和虎哥的一模一樣。
門外的兩個大男人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因為就在兩人開門的時候,似乎驚醒了裏麵的自己。
衛生間的兩個人都停止了動作,然後緩緩的看向了門外的兩人。
明明熟悉的衣服和動作,但是臉上絲毫看不出自己的樣子。
衛生間中,虎哥的臉被軍哥擋住了部分還好一些,軍哥的臉上卻布滿了血汙,一隻眼睛已經不見了蹤影,空洞洞的,就這麽看著門外的人。
“啊。”
“啊。”
兩聲尖叫,“砰,”的一聲門,被軍哥狠狠的關上了。
兩個人轉身就跑,開始不停的叫著喝醉的人,隻是趴在桌子上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仿佛死了一般。
慌張中,虎哥放棄了喚醒同伴,對著軍哥大喊道:“我們快跑啊。”
軍哥一臉的苦相:“我們往哪兒跑?怪不得張凱這小子最近天天請我們吃飯呢。”
“別說了。”虎哥打斷了軍哥的話:“往大門跑。”
“大,大門?”軍哥表情變得十分的驚訝。
“不往那往哪啊。”虎哥說了一句,就重新跑到了大門前。
隻是顫抖的手,伸了半天,都沒有下定主意開門。
“草。”虎哥大喊一聲,似乎聚齊了全身的力量,然後大門被打開了。
“靠。”軍哥也一聲大喊,快步的跑了過去,他已經看到,門外已經變成了熟悉的走廊。
路過虎哥身邊的時候,還拉了對方一下,這時候軍哥才看到,到現在,虎哥也沒有睜開眼睛。
兩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樓梯,連隻差幾層就到的電梯也沒有等。
而兩人離開後,張凱家的大門,再次緩緩的關閉。
房間中仿佛恢複了正常,張凱和被稱作小鐵的壯漢依舊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不時還會說一句夢話,大體都是一個“喝”字。
他們自然不會發現,房間中所有的門窗都自動的關閉了。
“滴”的一聲,空調開始運行,並且空調上顯示的數字正在不停的下調,早已經突破了空調的最低氣溫,上麵顯示著一個刺目的0度。
一股股肉眼可見的寒風從風口吹了出來,漸漸的,玻璃上出現了薄薄的霧氣。
睡夢中的小鐵打了一個寒顫,嘟囔了一句,再次睡了過去。
而溫度依舊在一點點的降低,桌子上殘留的飯菜都在慢慢起著變化,酒瓶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白霜。
“吱吱”細微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什麽東西被凍裂了。
小鐵一個寒顫,雙手抱著身子茫然的坐直了腰,頭發、眉毛上已經有了星星點點的白色。
“好冷。好冷。”
小鐵一下子站了起來,不停的跺著腳,眼睛卻茫然的打量著四周,似乎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