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不和
“能治能治。”那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繼續看著床上的陸煜,秦芳也認真的看著他背後的傷口。
大夫看了一會之後便讓秦芳出去拿藥過來,季眉清搬來板凳坐在旁邊看著,見他麵色凝重,心裏也提了起來,“怎麽樣?他是不是傷得很重。”
“這倒沒有。”他搖了搖頭,用鑷子將他後背上的粘著的東西拿下來,等秦芳將藥送過來時,便拿著磨碎了,然後用清水擦拭一遍之後再將藥糊糊給抹了上,再用布條給綁著。
隻聽見一聲哢擦,陸煜的整個臉迅速白了起來,怕季眉清會有所動作,那大夫趕緊解釋道:“隻是複骨,姑娘不必擔心。”
季眉清這才放下心來,安安靜靜的待在旁邊看著他們為陸煜醫治。
待這些都弄得差不多了,季眉清才坐到了他的床邊,將他身旁的被子給弄好。
“你還沒走?”注意到了旁邊秦芳還站著,季眉清問道。
秦芳從入神中出來,迎著她打量的目光,回道:“我看陸公子傷得如此重,有些好奇。”
“這與你何幹?你是大夫?”
“我隨著爹爹學習,也算一半醫者。”她麵上毫無懼色,這般從容的應對著。季眉清看著她,臉色忽然沉了下來。
房間裏悶得有些厲害,陸煜身上都出了不少的汗來,季眉清趕緊給他擦了擦,卻又看見麵上出現了一方絲帕來。她看了一眼,還是接過來擦拭了一番。
“謝謝。”
這聲不是發自內心的,她給陸煜額頭上的冷汗給擦幹了,又繼續看著他。
陸煜暫時睡著,又不好離開。身上的傷口時好時壞,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季眉清索性在這裏租了兩間房子住著,又把東西搬了一些來。
處理好生意上的事情之後,
然後專心致誌的照顧陸煜,那秦芳是個什麽意思倒也不用戳破,這幾日對陸煜頗為殷勤。
這幾日天陰沉得厲害,卻又下不了雨來。屋子裏悶得嚇人,她去將窗戶打開,這才聞到了一絲清醒而又冷冽的空氣。
“喂,你在幹嘛!”
秦芳從後麵跑過來,直接按住她麵前的窗戶,將之關上了。然後又看著季眉清,眼睛裏充滿了煞氣。
“你知道生病的人是不能吹風的,你為什麽還要打開窗戶來!”
她咄咄逼人的質問著季眉清,似乎想要張口將她吃掉,她愣了一下,才問道:“你這般著急作甚?”
“我……我隻是處於醫者仁心而已,陸公子現在身上有傷,你這般豈不是害了他。”
“陸公子都沒說什麽,這麽著急作甚。”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複而又將窗戶給打開了,“屋子裏的空氣這麽悶,適時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有利於身體血液循環,促進血液更加新鮮而已。”
“你!”
“醫者仁心而已。”她又看了一眼,然後離開了這房間裏。那秦芳看了一眼那窗戶,最終也隻能憤憤的離開房間裏。
黑風寨的人正好找了過來,季眉清請他們去了附近的茶樓裏坐著喝茶。
茶一上來,季眉清便讓人不再過來,又看著他們,“可是想好了?”
“我們都已經想好了,一切全憑老板吩咐。”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又推聳著到最後也隻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頭來。
季眉清也不著急,隻道:“這幾日我要照顧夫君,鏢局的事情你們去找李明。告訴他是我吩咐的,他會知道怎麽辦。”
“李明……”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有片刻的遲疑。
“怎麽?還有別的事情?”
“沒有沒有……”他們紛紛搖頭,“我們就先走了。”
說罷,便將桌子上的糕點掃蕩了,然後才悻悻的離開了。季眉清將銀子付了,便回去了。
她帶著鬥笠,一身灰色輕紗。看不出模樣來,不過倒也沒人叫住他來。
季眉清回到了後院,正要進去卻聽著裏邊有談話的聲音,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也沒再往裏邊走了。
“陸公子同姐姐真是一對幸福鴛鴦,妹妹倒是羨慕姐姐有陸公子這般好的相公。”
“我也很羨慕自己有這般好的妻子。”陸煜皮笑肉不笑的說。
秦芳一怔,倒是沒想著陸煜這般深情……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接話,最後也隻能幹笑兩聲,“陸公子對姐姐真是好。”
“喔。”陸煜有些冷淡,眼神卻有意無意的朝著她這邊看過來,這就讓季眉清有些疑惑他是不是見著自己了。
不過很快又放下心來,繼續躲在這邊聽牆角。
“公子身體還不算好,不如先回去休息。這邊窗口風大,對公子身體也不太好。”
秦芳故意將聲音放柔,整個人都快沒了骨頭一樣,想著往他身上靠著。陸煜故意往後挪了挪,然後又道:“姑娘自重。”
秦芳悻悻,便也沒有再強求。陸煜往床邊走著,然後又躺上了,看著還杵在那邊的秦芳,想了想便道:“麻煩出去時把門帶上。”
“……好……”她慢慢的往門口走著,心裏微微有些失落。
剛把門關上準備回到房間裏再想想辦法的,隻是一轉身就看到了季眉清,頓時就嚇著了。
“你父親沒有教過你不是你的東西不能覬覦嗎?”
她直直的看著秦芳。
秦芳縮了縮自己的脖子,臉紅脖子粗的辯解道:“我隻是作為一個醫者,關心一下病人的情況!”
“喔。”她定定的看著她,“我又沒說什麽。你這麽著急作甚。”
秦芳這下子算是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想著房間裏的陸煜,他也應該聽到外麵的談話聲。眼珠子一轉,心裏頓時有了計量。
“姐姐怎麽能這般說,我也隻是關心關心陸大哥而已。”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季眉清有些詫異,不明白這秦芳再搞鬼,便道:“你關心他與我何幹?”
“那姐姐不生妹妹的氣了,其實妹妹也隻是見陸大哥醒了,這虛弱著,身邊也沒什麽人照顧,便越俎代庖了。”
她低下頭,輕輕抽動了幾下鼻子。可後麵的門卻沒什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