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就醫
她先給熬藥了,然後再給他身上的布條給換了一下。
陸煜全程昏迷,嘴唇也隱約有些大白。大概是受了風寒,這房間裏也冷的異常,身上燙得厲害。
給他換上了新的衣服,順便還去給大廳裏把那虎皮給拿了過來給陸煜蓋著。
房間裏還燒著火爐,卻怎麽也熱不起來。坐在床邊,擔憂的看著他。
整個臉都因為發燒而紅彤彤的,唯獨隻有唇還白著。快要失去血色的白,季眉清怕等不下去,立刻讓外麵的人備了馬車準備將人送回城裏。
冬日寒冷得馬都不願出來,搓了搓手,多給了銀兩這才讓人答應了。
他也重得厲害,四個人抬著才勉強上了車子。季眉清護著他靠著後麵的軟墊,車子也被改造過了,底下放著火盆裏邊有碳給車子裏供暖。
等車子開始走動了,她才將陸煜給抱在懷裏,身上裹著毯子。男人的體溫很高,抱在懷裏像是摟著一個熱水袋似的。
馬車用到了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邊,總歸是碳燒起來的,車廂裏悶得要命。季眉清將簾子撩開了,透透氣,整個城外都被灰白色給籠罩著。天氣霧蒙蒙的,像是快要下雨一樣。
等他們進了城之後,速度才放了下來。兩邊的街道並不怎麽寬敞,馬車走走停停讓人有些不適。
她卻是等得不耐煩,直接扶著他下來一路擠了過去。人群摩肩接踵,等到了醫館裏,她身上也像是快要掉層皮一樣。
“怎麽今兒個這街上這麽熱鬧。”她無意的問了出來,旁邊過來給陸煜檢查的老大夫聞言停了下來。
“這還不是那季家那些事,聽說今兒個就要處理季家的大夫人了。”
“怎麽今天才處理,這不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嘛。”
那大夫沒再接話,給陸煜瞧了之後便讓身邊的藥童去拿藥了,隻是普通的風寒,隻是失血太多還是要靜養一番。
季眉清明了,便看了外麵一眼,那樣多的人群,也不知道要怎麽從這其中穿過去。
總歸是個難題,她想了想,又道:“您這邊可還有房間,我夫君今日也不太方便回去。能否借宿一晚。”
又怕他不答應,便又道:“這房錢我會付上的。”
“請來後院吧。”大夫有些猶豫,看著陸煜一眼之後才答應了下來。
萬一出了什麽事還得他自己負責,那大夫歎了口氣,引著他們到了後院裏的一處房間跟前。
門一打開裏麵就有寒氣透出來,叫人打了個寒顫。
“阿爹?”
不遠處的走廊裏來了個妙齡少女,季眉清看了一眼之後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門也打開了,她扶著陸煜走了進去。
那少女走過來,聲音清脆似銀鈴一般,“阿爹,這是新的病人嗎?”
“暫住一晚,你先去前麵幫著阿哲照看。”
那大夫緩聲吩咐道:“順便去拿兩床新的趕緊棉被來送給這裏的人,別太晚了。”
“是。”她立刻去照著辦了。
人也離開了,門外終於安靜下來。她繼續看著麵前的陸煜,心中不知該如何來說,遭此大難全然是因為自己。
如若自己會一星點兒的拳腳功夫,大概也不會這般了。所有的遺憾都化為了歎息的聲音,想著他的湯藥,便去前麵看了一番。
她前腳剛走,那姑娘後腳就過來了,手裏抱著兩床棉被,頗有些吃力。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除了床上躺著人,別處也沒見著有人。想到剛才進來的兩個,又想到季眉清心裏略有些鄙夷。
走到床前,才看到了床上人的模樣。她立刻怔住了,活了這麽大,也沒見著這麽好看的男子,就像是集天地之精華,比那書本中的關於狐狸精的描寫還要好看。
一時間有些怔然,等反應過來時兩邊的臉立刻就紅了。為了掩蓋自己的尷尬,她迅速的將棉被給他蓋上了,然後才停下來看著他。
想著他還沒醒過來,這裏又沒人照顧,心裏的想法立刻就出來了。隻想著摸一下的,手伸過去觸碰到滾燙滾燙的眉心,她就嚇住了。
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心裏就更加的想要進一步的觸碰了,這麽好看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見著。
心裏生出幾分玩弄之心,隻可惜這次還沒碰到就被人給抓住了。
“你在做什麽?”
她一驚,立刻從地上起來手背在身後。看著來人,心裏有些驚恐。
“我問你,你在做什麽?”她走過來質問她。
“……我……我隻是看看這位大哥的病情而已。”
季眉清看著這床上多的棉被,心裏明了。
“謝謝你對我夫君的照顧,他現在要靜養,若是姑娘無事請先出去。”
那姑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蹬了兩腳之後便離開了這邊。季眉清看著她出去了,便將門給關上,然後端著湯藥過來喂給陸煜喝。
服過藥之後,他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季眉清又去前麵請了大夫過來看他背後的傷口,隻是那姑娘也跟著過來了。
“小女秦芳不懂事,夫人莫見怪。”那大夫賠了兩聲笑,見她臉色不太好,那笑容又幹了下來。
季眉清倒也沒理會,旁人如何她不知道,這總歸不該是她多管的。隻是陸煜的性命,是一定要保下來的。
季眉清開了口,說道:“先看病吧。”
“誒。”
那大夫應聲去給他看病,那位叫秦芳的姑娘倒也熱心腸,時不時的湊過來看兩眼,看著他的衣服被拔掉,又立刻捂著眼睛叫了一聲,兩人齊齊看過去,見她尷尬道:“我……第一次見男的脫衣服……”
“你若是無事請出去。”季眉清也沒什麽好臉色來看著她,便說了這句話,也懶得再理會她了,直接看著麵前的陸煜。
背上包紮的傷口重新露了出來,雖然已經經過了處理,不過傷口還是很猙獰。
“這……怎麽不早點送來!”
“在強盜窩裏,不方便。”她淡淡道,又看著那傷口,問道:“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治的話我找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