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揀一送一
季眉清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最後隻得蒙了麵紗在臉上，用黑色的麵紗，正好給遮擋住臉上的痕跡。
她從房間裏出來，正好碰到了陸煜，她下意識的低下頭急步從他身邊走過。
“你……怎麽可？”陸煜詫異的看著她，季眉清一頓，立刻就跑開了。
李寡婦他們母子也正好過來幹活，季眉清混在他們之間，跟著他們去了釀酒的房間。
“季小娘子這是怎麽了？”李寡婦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臉上的黑布，那黑不溜秋的，多不好看。可也不敢說出實話。
季眉清被問到時，臉色有些難看，“沒事。”
“她臉上有黑斑。”李明突然插了一句，兩人都驚住了，尤其是季眉清，她下意識的捂著臉驚訝的看著他。
“你怎麽知道！”
“看得到。”
季眉清立刻捂著臉，尷尬的看著他們，“昨晚不小心將墨汁兒弄臉上了，現在洗不掉。”
“這墨汁很難洗嗎？”
她點了點頭，“臉上都蹭掉幾層皮了，這個還是沒好。”
李寡婦同情的看著她，直到季眉清看不下去了將他們推進了屋子自個兒一個人去琢磨怎麽弄掉臉上的墨汁。
不過弄掉墨汁的方法沒找到，倒是讓她知道了另外一件事，從村子裏要了一些瓷土之後便急匆匆的往回趕。
一回家便立刻去找了李明，他們正在做酒，季眉清直接到他跟前，和藹的笑道：“你現在能出來一下嗎？”
李明看了她兩眼，將手擦了擦就跟著她出來了。
她將懷裏的灰白色瓷土拿出來，就見著他眼睛一亮，驚訝道：“這個是瓷土？”
季眉清點了點頭，“我聽說你最喜歡搗鼓一些東西，所以，你能不能幫我做一樣東西？”
他一聽，立刻來了興趣，“什麽東西。”
“跟我來。”她連夜設計的圖紙還放在了房間裏，便帶著她過去了。
季眉清將桌子後麵的那一遝紙那出了出來，打開給他看。
“幫我做一個這個。”
李明看了好半天才消化了她說的事情，“你就讓我做這個？”
她點了點頭，“對，就這個。”
“這個太簡單了。”他十分不屑的將圖紙扔了回去，季眉清黑了臉，“你不想做？”
“這個太簡單，沒有難度。”
“誰說這個簡單了，這隻是一部分而已，你再看看後麵的。”她將剩下的圖紙全部打開，裏麵都是一些杯子的形狀，各種各樣的都有。
李明這才認真了起來，“這還差不多。”
同他談攏了之後，季眉清將瓷土遞給了他，同時道：“你看你需要什麽工具，同我說一下或者形容一下，方便的話，可以幫你找來，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故意為難我，那麽這你就自個兒親自手工完成。”
“成，做瓷器首先的就是模子。這個模子你有吧。”
季眉清搖了搖頭，很無辜的看著他。她現在也隻有原材料，其他的什麽都沒有。李明看了她一眼，將紙收好然後默默的離開。
他怎麽就能相信這個女人會這麽好脾氣呢？
兩人相繼從她房間裏出來，陸煜也正在發呆，三個人撞了個正著，季眉清毫無覺察的衝他打了個招呼，“陸大哥早啊！”
陸煜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整個人的表情都是繃著的，李明看著他，不解道：“陸大哥怎麽了？”
“沒事。”他硬邦邦道，語氣略帶殺意。
季眉清拍了拍李明的肩膀，這讓陸煜看在眼裏，瞳孔一縮，她沒覺察，隻道：“你先去做，工具什麽的過幾日我去看看。”
李明看了陸煜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中午想吃點什麽？”季眉清很興奮的問他，“能帶一些肉回來不，如果有雞的話，我還可以做一些別的。”
“嗯。”他往裏麵走，臉色越來越不好，季眉清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麽了。
也沒有人告訴她，他到底是怎麽了。
季眉清有些莫名其妙的回了房間收拾東西。
李明回了釀酒的地方，他麵帶喜色，李寡婦看著他，又看了看門口，這才問道：“那季姑娘找你做什麽事啊？”
“沒事。”
“真的沒事？”李寡婦將信將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半晌還是有些不放心道：“那季姑娘雖讓我們在這裏做事，可誰知道她安的是個什麽心，你可要小心一些。你看看現在你陸大哥的模樣，被她迷得失了魂魄似的。你可得跟我小心一些，不要被她迷了過去。”
“娘！”他皺了皺眉，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般想。人家提供了工作還有吃食，自己還要在背後說她壞話。
“這件事情我會注意的，倒是您，人家提供了不菲的工錢，咱們還在暗地裏說人家的壞話，這樣同那些十惡不赦的壞人有什麽樣。”
李寡婦看著自己兒子不滿的模樣，輕輕的歎了口氣，她到底還是遲了。
“您也別亂想了，季姑娘隻是讓我做一樣東西。她聽說兒子的手藝不錯，所以特意讓我去做的。”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了圖紙來，紙上隻是一個個杯子的模樣，可上麵的花紋卻是精巧細致，讓人忍不住開始腦補這要是做出來會是個什麽樣子。
李寡婦看了一眼，李明就直接收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母親，幽幽道：“日後咱們能成什麽樣，大概就看她如何了。不過您要是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我們活該受罪。”
“娘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她一想到李明說的後果，心頭就一陣後怕，生怕自己以後又回到了從前的模樣，被人欺負的模樣。
兩人又繼續動手了，直到午飯，季眉清從廚房裏出來，將菜端上了桌子，她去找了陸煜過來吃飯，左找右找，就是沒見著人。
她出了門，去他平日裏喜歡垂釣的地方看看，諾大的河邊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季眉清喊了兩聲，仍舊是沒有人回應。她往前走了兩步，確定他不在這邊便打算回去，將他的飯菜給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