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杯器
資金到手了,土地也到手了。季眉清開始著手安排果樹的事宜。
李寡婦也帶著自己的兒子過來做事,她直接讓他們先將土地開墾了,為了開墾這荒地,還特意去借了牛車過來。
她則進了城,同胡媽媽商量好了日子之後才回來。路上正好碰上了胡人來朝呈貢。
季眉清站在人群後看著他們浩浩蕩蕩的進了這個小城。金羅玉綺,晃的人眼睛疼。
她不怎麽,同著了魔似的,跟著他們進了驛館裏休息。季眉清不能進去,便隻能混進去,慢慢的跟著他們。
驛館裏早就布置好了,沒人注意到她這樣的陌生麵孔,她就這樣在驛館中行走。
一排侍女端著酒水去了前廳,季眉清看著托盤裏用金銀寶石裝飾的酒壺和酒杯,精致而又華貴。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平日裏見到的那些常用的,不過是青銅酒器或者白瓷製成。
若是能夠將這些給改一下……
“喂,那邊的,你幹什麽的!”看守的士兵朝著她走過來,季眉清心裏微微一亂,看了一眼下意識的就要跑,她忘記了自己現在作了身婢女打扮。若是不逃跑或許還不會泄露身份,現在已經動身了,她也沒辦法再挽回,隻能使出自己平生最大的潛能,翻牆落地然後離開這裏。
後麵還是有追兵,眼看著前麵就是死胡同,季眉清跑了進去,然後停了下來。在他們追上來之前立刻爬上了牆,然後添了下去。
追兵追了過來,見一堵高牆有些遲疑了。
“大人,還追嗎?”領頭的一人問著旁邊的人,身穿金甲,隻有皇上欽點的人才有資格穿戴。
而這樣的人,整個王國隻有威遠將軍,鍾之遙才有資格。
原本是去邊關打仗,卻被小皇帝派去迎接使者。本來就是一個俯首稱臣的小國家,現在居然還用上了正式的外交禮儀,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的。
一想到這件事,他就忍不住生氣,不過沒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人混了進來,這跟家的讓人忍無可忍了。
這下還聽到下麵的人問要不要追,他當即瞪了他一眼,“怎麽不追!無論到天涯海角,總之,必須將那個人給我抓到!”
“是!”後麵的人蜂蛹而上,直接爬上了強,卻不想後麵是一個糞坑,一群人直接跳了進去,一身的臭味隨風飄去。
季眉清則趴在房頂,看著下麵這一幕,差點就笑出了聲。一大群人爭先恐後的挑進了糞坑裏,這景象怎麽看怎麽好笑。
“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差點也要同她們一樣的遭遇。”她看著身邊的人,“對了陸大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聽說今天有暹羅國使者過來,所以過來看看。”
季眉清看著下麵的人,疑惑道:“你會輕功?”
“輕功?”他皺眉,“那是什麽東西。”
“你剛剛不就是直接帶著我上來的嗎?”她反問,“難道那不是輕功?”
“我不會功夫。”他直接道,“隻是將你背上來的。”
“好吧……”是她想多了,季眉清站起來,兩人站在樓頂,她看著下麵腿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陸煜摟著她的腰,同時道:“得罪了。”然後帶著她輕輕一跳,兩人落在草垛上。
扒拉了一下身上的雜草,陸煜看著她,“你怎麽這身裝扮?”
“這個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季眉清往前走,“我想到了,產品不僅僅需要好的內容,還需要一個好的包裝。就比如我們平日裏常用的白瓷杯,看著太過素雅了,我想換一個樣式。”
“所以,你又有了想法?”
季眉清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就交給我了。”
她想到了酒杯的形狀,卻不知道要如何要迎合他們的審美習慣,季眉清想了很多,卻始終想不出一個比較完美的法子。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了家,後麵的地也耕得差不多了,李寡婦滿頭大汗的從後麵過來,見她回來立刻道:“小娘子吩咐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如果沒事那我們娘兒倆就先回去了。”
“嗯……早些休息吧。”季眉清笑了笑,而後又突然道:“要不然先吃了晚餐再離開吧。”
“額,那就謝謝小娘子了。”他們笑了笑,季眉清去了廚房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順帶將前些日子做的炸魚給拿出來重新熱了一遍。
天色不知不覺就黑了下來,等李寡婦他們離開了之後,季眉清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滿心沉重的想著要怎麽做好杯子的形狀。
陸煜經過出來喝水時見她還亮著燈,便走過去敲了敲門,“季眉清,你睡了嗎?”
“沒有。請進。”
他猶豫了一下才推了門進去,季眉清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毛筆,臉上神情十分的苦惱一下。
“還在想?”他走近看了一下圖紙上的杯子,神情很奇特。
“這便是你設計的?”
她瞟了一眼,有氣無力道:“嗯……差不多,就是平常的琉璃杯被放大了好幾倍的那種。”
陸煜又仔細的看了兩眼,他也沒辦法替她解決這些事情。
“你先休息吧,差不多明日就出來了。”季眉清撓了撓頭發,無奈道。
陸煜有些不放心,“你身體還沒好,早些休息才行。”
“我沒事,陸大哥不用擔心。”
見她堅持,陸煜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離開了她的房間。他去將暖爐給燃了起來,然後端了她房間。
“夜裏冷,放這個暖暖房間。”
“謝謝陸大哥。”她笑著,精神這才好了一點,不過還是一邊打嗬欠一邊動著手上的筆頭。
陸煜出去了,房間裏聽見柴火的劈啪的聲響,在蠟燭燃燒掉最後的那一刻,季眉清終於趴在了桌子上了。
眼皮過於沉重,讓她有些倦怠。桌上放著的墨汁還沒幹,她臉上還是有些墨跡,房間的炭火還在跳動。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等她醒過來時,臉上的墨汁也辦法再擦掉了。她隻能看著鏡子裏的人,用力的擦著那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