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新的項目？
“薑老哥，真的今天走啊？”酒店裏，看著正在收拾行李的薑成賢，蘇謹言有些遺憾的挽留道：“我還說忙完了拍攝的事兒，帶你在上京這邊多轉轉呢。”
“下次，下次吧。”薑成賢笑著說道：“我還要回去趕行程呢。離中秋沒多久了……”
南韓那邊，把中秋節看得很重，甚至超過了一年一度的春節。每到這個時候，無論是三大公眾台，還是有線電視台，都會準時推出中秋節特別節目。或者是歌謠類節目，或者是合家歡型的綜藝大聯歡，總之，很多藝人都會受到邀請，參加中秋特輯的拍攝。
作為一線主持人，薑成賢這會兒當然不會閑著。早在兩個月前，他就已經接到了K台的邀請，會在今年的中秋特輯節目中擔任主MC。
現在，距離中秋節還有二十多天，按照提前半個月拍攝的慣例，他也差不多該開始為這件事做準備了。
“那行吧，等天氣涼快點兒，你再來上京，我一定好好招待你。”見薑成賢實在沒空，蘇謹言隻能放棄。
“下一回見麵，應該是在南韓了。”薑成賢把一件紀念品塞進箱子裏，回頭笑著說道：“版權已經到手了，他們回去後，肯定會立刻展開調研。算一算，我估計十一月十二月左右就能開拍。”
不是說授予版權後就沒事了，作為《少女們的田園日記》的原創者，蘇謹言還要為K台提供一些售後服務。
簡單來說，就是當K台做好了前期調研工作，開始正式籌備節目拍攝事宜之時，他要過去當個顧問，在會議中給他們提些建議。比如選擇固定班底時需要注意哪些條件；拍攝期間有哪些問題需要注意；哪些環節可以安排到拍攝裏，哪些環節最好放棄掉……
並且，在正式開拍的前幾期中，他也要跟去現場，幫著查缺補漏。
薑成賢什麽時候有空再來華夏，誰也不知道。但蘇謹言什麽時候要去南韓，卻是很容易估算出結果。
“也行，那咱們南韓再見。”想了想，覺得薑成賢說的沒錯，蘇謹言笑了起來。
“到時候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別的不敢說，在吃這方麵，我可是公認的高手。”薑成賢大笑著說道：“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全國八道都有什麽特產，哪裏有哪些好吃的，就沒有我不知道的。”
“哈哈哈哈，行，我等著。咱們可說定了。”
“說定了。”
薑成賢要隨同K台的談判小組一道回國，作為合作方，上京台派了人和車過來給他們送行。有他們在，用不著以朋友身份來給薑成賢送行的蘇謹言強出頭，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兒。
就在酒店裏吃了頓送行宴，下午兩點多，用電視台的中巴車把薑成賢一行人送到了機場。陪著待了一會兒，等他們辦完登機手續，走進通道口消失不見，蘇謹言這才與前來送行的周明等人一道離開了機場大廳。
回程的路上，車裏空曠了許多。幾個陪酒的主力都在後頭躺著休息，沒怎麽灌酒的蘇謹言和周明坐在比較靠前的座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蘇老弟，你說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弄一台中秋特別節目啊？”想起之前在送行宴上與薑成賢等人的談話，周明冷不丁的提起了這個話題。
“誒？”狀況來的有點兒突然，蘇謹言被弄了個措不及防：“突然說起這事兒了？”
“這不是嚐到了甜頭麽。”反手指了指機場的方向，周明笑著說道：“因為這次的事兒，咱們綜藝部在台裏可是出了不少的風頭。難得被台裏這麽重視，我就想著是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多做點兒成績出來。”
一個部門的總監，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能爬到這個位置上來，周明的業務能力以及戰略眼光都是毋庸置疑的。
趁熱打鐵的道理，是個人都知道，更何況是周明這樣的人精？
“周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出個點子？”
“對啊。”周明點點頭，眼中帶著幾分期待：“往年，台裏辦過幾次中秋晚會……咱們是自己人，我也不怕你笑話。說實在的，那幾次中秋晚會是真的沒什麽意思。這不，上頭也很清楚，知道辦了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今年索性就沒安排中秋晚會的任務。”
“那你這……”撓了撓頭，蘇謹言有些不解的說道：“我是說，之前沒安排任務，現在你突然要弄，檔期應該不好調吧？”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咯。”周明笑著抬起手來，在蘇謹言的大腿上拍了拍：“你要是能弄一個好點兒的方案出來，其他事情都交給我來辦。不就是多跑幾趟台長辦公室麽？這點兒事情我還是能搞定的。”
“那預算呢？”蘇謹言又問道：“檔期好說，內部調整一下就是了。可預算這玩意……”
一個蘿卜一個坑，台裏的資金都早已確定了去向，每個部門每個季度有多少預算，那都是早就定好了的。這種前提下，突然弄出一個項目來，而且還是中秋特輯這種預算需求絕不可能少了的大項目，錢從哪兒來？
“簡單啊。嘿嘿，你忘了，咱們前腳才做成了一筆買賣啊。”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周明這一笑，看著卻像是個正憋著心思想要搞惡作劇的小年輕一樣。
“……周哥，還是你狠。”還能說什麽呢？蘇謹言隻能豎起了大拇指：“錢剛進荷包，還沒捂熱乎，你就想著往外掏？要我是台長，非弄死你不可。”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麽。”周明倒是挺光棍的：“大不了我拎點兒東西去台長家走一趟。你還不知道吧？台長夫人可是我正兒八經擺酒認下的幹姐姐。有她幫忙疏通，台長肯定不會對我怎麽樣。”
“……搞了半天，你才是真正的關係戶啊。”想起之前跟周明一起在背地裏說魯連貴的壞話，蘇謹言就是一陣無語。
“一碼歸一碼，我可沒有仗著這層關係，在工作中亂來。”周明笑著說道：“就說現在這事兒吧。我不也是為了台裏考慮麽？做一台好點兒的特別節目出來，落到了好處，最終受益的還是台裏啊。”
“你猜我信不信？”
“嘿嘿，好吧，我承認。我是想要再添一份成績，以後往上爬的時候，能方便點兒。”說到這裏，周明又重提前言，再次向蘇謹言詢問道：“蘇老弟，你腦子好點子多，幫忙琢磨一下唄。真要有什麽好點子，你放心，周哥決不虧待你。”
“這一時半會兒的，我上哪兒弄點子去。”翻了個白眼，蘇謹言沒好氣的說道：“給我點兒時間，容我想想。”
“行，你想，你想。”沒安靜兩秒，周明又開口了：“對了，蘇老弟，你就照著兩千萬的預算琢磨，別太束手束腳。”
“兩千萬？”聽到這個數字，蘇謹言又是一陣驚訝：“不是按照版權費的額度來算麽？”
“沒事兒，就照著兩千萬算。”周明解釋道：“版權費賣了一千六百萬，台裏能分八百萬。這筆錢肯定還沒定下去處，你把它全算進去。另外多出來的那一千兩百萬，是冠名費和讚助費。”
八字還沒一撇呢，哪來的冠名費和讚助費？
蘇謹言先是一愣，再想了想，隨即明白過來——就跟往年辦中秋晚會一樣，在項目策劃案出爐之後，台裏就會開始聯係讚助商，出售晚會的冠名權與廣告位。這一次，隻不過是把中秋晚會換成了自己出點子製作的特輯節目而已，至於搞錢的路子，還是跟原來一模一樣。
“你確定能弄來一千兩百萬的廣告讚助？”明白了來路，蘇謹言還是忍不住想要多問一句。
“放心吧，隻會多不會少。”周明倒是很有把握：“雖說比不上央媽那麽大氣，可你別忘了，我們台好歹是在上京啊。不是我吹，哪怕不上星信號不出市，這麽大的城市，這麽大的市場，就已經足夠我們吃飽喝足了。”
“也對，兩千多萬人呢。”回想起前幾天才在報紙上看到的‘上京市常駐人口統計數據’，蘇謹言點點頭。
“所以說啊，你就照著兩千萬來。”頓了下，周明又補了一句：“實在覺得不夠用，再多點兒也不要緊。”
“還能再多？”
“上限兩千五百萬吧。實在不行，除了開源，咱們還可以節流嘛。比如嘉賓的出演費，人家開價一百萬，咱們真就老老實實的給他一百萬？不差錢的時候可以那麽幹，但要是資金比較緊張，大不了還個價唄。先還個五十萬，談到最後，大概也就七八十的樣子。這裏外裏一算，不就省出來了麽？”
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蘇謹言的大腿，周明笑著說道：“實在壓不下來，我就告訴他們這是你策劃的項目。嘿嘿，你是不知道啊，最近有多少人來找我走後門，想要上你做的那檔《少女們的田園日記》，這要是放出風聲……”
“……把我豁出去當籌碼？周哥，咱倆是一夥的吧？”蘇謹言是真的有點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