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倩姐帶回來的關係戶
吃過晚飯，繼續錄歌。
倒不是說蘇瑾言有什麽計劃，需要趕時間盡快把幾首歌全部錄好。
主要還是想等張怡倩回來，跟她請教幾個問題。比如一首好歌怎麽弄才能更賺錢，又比如自己這樣的水平，適不適合出道。
當然，《生如夏花》錄了一大半，就剩點兒收尾部分還沒錄完，也是促使蘇瑾言留下來加班的理由之一——在錄音室裏待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在在張直的指導下，找到了適合自己又適合歌曲的唱法。此時狀態正佳，若是不趁現在把這首歌錄完，等到明天打回原形了，又得多花時間來回調整找狀態……
何必呢？反正也就多熬兩三個小時的事兒，不需要通宵，這點兒工作量對身強體壯的自己來說，完全沒有壓力。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刹那火焰……”
“停一下。”按下通話按鈕，張直揉了揉眉頭，對隔音間裏的蘇瑾言提醒到：“瞬間兩個字穩一點兒，不要顫音，注意氣息。”
“哦。”
“再來一遍。”
“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劃過天邊的……”
專心錄歌，沒注意到其他。無論是隔音間裏正在放聲歌唱的蘇瑾言，還是外間坐在控製台前的張直，都沒有察覺到錄音室的門悄悄被打開，鑽進來了兩個小腦袋。
‘張姐，怎麽辦？’
‘沒事，看我的。’回了一個眼神，張怡倩推開門走進來，幹咳兩聲：“咳咳，張哥，忙著呐。”
聽到這句招呼，張直轉過頭來：“是你啊。什麽時候回來的，謹言等你好一會兒了。誒？這位是……”
“這是精靈女孩的隊長，咱倆的本家張晨晨。”讓出半個身位，張怡倩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後的女孩兒，向張直介紹道。再看了看隔音玻璃裏麵正在閉著眼唱歌的蘇瑾言，張怡倩又笑著問道：“張哥，謹言小弟找我有事？”
“是啊，有些事情搞不明白，想要找你取取經。”說完，張直按下了通話按鈕，對隔音間裏唱的正來勁的蘇瑾言招呼了一聲：“謹言，先停一下吧，你倩姐回來了。”
“呃，哦哦。”睜開眼，這才看到站在外間巧笑倩兮的張怡倩，以及她身邊那個很陌生的年輕姑娘。
推門出了隔音間，蘇瑾言抬手打了個招呼：“倩姐，晚上好啊。”
“怎麽想著來錄歌了？上回我喊你來你都不來，這是怎麽了？”熟絡又親近的拍了拍蘇瑾言的胳膊，想起還有個人沒給介紹，張怡倩趕緊又補充道：“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精靈女孩的成員兼隊長，她叫張晨晨。”
“你好，張小姐。”
“您好，蘇老師，我是張晨晨。”
沒想到對方會給自己鞠躬，更沒想到會被喊一聲老師，因為張晨晨的回應，蘇瑾言的腦子有點兒短路，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
“嚇著了吧？”張怡倩一臉的幸災樂禍：“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被嚇著。嗬嗬，晨晨是我一個很親近的姐姐的女兒，今天出去跑商演的時候，恰好跟她們遇上了……”
名叫張晨晨的這位小美女，出身於一個演藝世家，家裏的長輩要麽是站在台前的演員，要麽是藏身於幕後的製作人或者經紀人。
因為從小耳濡目染，張晨晨也對站在舞台上表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去年夏天，上京電視台舉辦了一次選秀活動，張晨晨滿懷期待的報名參加。因為紮實的功底、姣好的外形，以及家中背景的支持，她最終脫穎而出，不僅獲得了出道的機會，還在七人女團中擔任了隊長一職。
隻不過，出道後的發展並沒有那麽順利——經紀合約從電視台轉到娛樂經濟公司裏，這個名叫‘精靈女孩’的七人女團固然得到了不少資源，但終究沒有電視台提供的那麽優質。加上定位模糊，選曲不佳……總之，在度過了半年的當紅期後，‘精靈女孩’的熱度漸漸下降，通告也越來越少。雖說離徹底糊掉還有一段距離，但照這個趨勢下去，未來一定好不到哪兒去。
對於這樣的現狀，七個女孩心中都充滿了擔憂，尤其是作為隊長的張晨晨，心裏更是多了份不甘。
恰好就在這時，張怡倩發了新專輯。聽到專輯裏的《舞娘》這首歌後，張晨晨心中產生了不小的觸動。加上又非常喜歡這首歌的節奏和旋律，自己跟張怡倩又是比較熟悉的關係，於是，張晨晨便產生了通過張怡倩的介紹，請《舞娘》的作者幫精靈女孩也寫一首唱跳歌曲的念頭。
恰好，今天張怡倩出去跑第二場商演的時候，精靈女孩也在那兒同台演出。
就這樣，張晨晨一邊把自己的想法通過帶隊經紀人轉告給了公司，一邊找到了張怡倩，向她提起了這件事。
“我明白了，你想替自己的團隊，向我邀一首歌，是吧？”看著麵前的女孩兒，蘇瑾言撓撓頭，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謹言。”因為跟張晨晨的母親很熟悉，張怡倩心裏是真的想要給她幫忙。此時，見蘇瑾言猶豫，她就趕緊給‘侄女’幫了句腔：“反正有的是時間，你就試一試唄。”
“這個……”被張晨晨眼中的期待和企求弄得有點慌，避開她的眼神，蘇瑾言又撓了撓頭：“試試倒是沒什麽，可是……”
“你放心，隻要歌曲沒問題，價錢肯定讓你滿意。”誤會了蘇瑾言的意思，張怡倩拍胸脯替張晨晨打了包票：“她們所屬的經紀公司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開了十幾年快二十年的老牌子了，該付給你的報酬，絕不會少了。”
“不是，不是錢的事兒。”蘇瑾言趕緊擺手解釋到：“人是倩姐你領來的，看你的麵子上，白送一首歌也就那麽回事。我現在猶豫，是擔心自己寫的歌不合適……剛才你也說了，她們現在的狀況不太好，需要一首附和她們定位的歌曲。說白了，就是要量身定製，對不？我連她們七個人姓什麽叫什麽都不知道，這……”
“上網搜一下，什麽都能查到。”張怡倩一句話堵了回來：“我不管，反正這事兒拜托給你了。好不好的，你先幫忙寫兩首出來，讓她們看看唄。說不定剛好適合她們呢？”
“蘇老師，拜托了。”真的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張晨晨衝著蘇瑾言又是一記九十度的鞠躬。
“別，別喊老師。隻要不喊老師，什麽話都好說，行不？”到底還是聽不慣這個稱呼，蘇瑾言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就叫他謹言哥哥吧。叫聲哥哥，撒個嬌，說不定拿到好歌的機會能高點兒呢？”慫恿了張晨晨一句，轉頭一想，張怡倩又覺得不對勁：‘誒，這輩分弄得……好像不對啊。’
母親跟張怡倩很熟悉，雖然差了些年齡，但兩人確實是以姐妹相稱，從她倆那邊論，張晨晨應該管張怡倩叫小姨才對。而張怡倩跟蘇常英是閨蜜，跟蘇瑾言是同輩的。也就是說，張晨晨應該管蘇瑾言叫一聲叔叔？
再比一比兩人的年齡，20歲的姑娘管25歲的男生叫叔叔？這感覺，明顯不對勁嘛。
‘算了，各交各的吧。’繞來繞去的，怎麽都不合適，張怡倩又是個馬虎性子，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其實，在張怡倩胡思亂想的時候，張晨晨已經順杆上，改口喊起了哥哥了。
“謹言哥哥，你要是為難的話，改天我把隊友們帶來，讓你親眼看看，行麽？”
睫毛忽閃忽閃，大眼睛裏滿是企求，張晨晨的這一句勸說，讓蘇瑾言實在沒辦法拒絕。
“那好吧，盡量找周末。”歎了口氣，蘇瑾言答應下來：“我平時還要上課，可能沒空出來。”
“那明天行麽？”
“明天？”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積極，蘇瑾言又是一陣無語。
“嗯。謹言哥哥，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現在的狀況真的挺緊急的。要是多等一個禮拜，我，我……”
“好吧好吧，明天就明天。”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瑾言還能說什麽呢？點點頭，他又歎了口氣：“下午吧。上午給我留點時間，我得上網查查你們的資料，再看點兒視頻，要不然心裏也沒個數。”
“好的，我回去就跟經紀人報備，跟姐妹們也通知一聲。”
“那個……。”想了想，蘇瑾言提了個要求：“跟你隊友說一聲就好，經紀人那邊，就別……emm，好像不成，畢竟你們是女團，不跟經紀人報備，可能出不了門。算了，當我沒說。”
一通話說的雲裏霧裏的，不光張晨晨沒聽明白，張怡倩也聽暈乎了：“謹言，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我是說，明天就是先見個麵，帶經紀人過來沒必要，太正式了。而且，有經紀人在，她們未必敢說出自己的心裏話，我也不好判斷她們到底都是什麽樣的性格，適合唱什麽樣的歌曲。”撓了撓後腦勺，蘇瑾言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這麽說，能明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