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艱難抉擇
可是馮二雷的腦子就是快，轉念就有了這樣的回答：“是啊，胡夢蝶的父親給了三萬，胡夢蝶的母親後來又給了三萬……”“看來，他們家是相中你這個女婿了！”湯子怡馬上這樣說了一句，從她的表情上，看不出是嫉妒還是祝賀。“是啊，我感覺壓力太大了，就從他們的嘴裏套出了那個花園別墅有個暗道可以逃離，趁他們不注意，就逃了出來，沒想到，剛一出來，就遇到了你……”馮二雷趕緊這樣解釋說。“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簡直的天助咱們哪！”湯子怡一下子抓住了馮二雷的雙手。“咋這麽說呢？”馮二雷不知道湯子怡為啥如此興奮。“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次抗聯總部交給咱倆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打入敵人內部，摸清他們破壞咱們地下組織的動向情報，還有他們清剿抗聯各路運輸線的內部線索，更重要的是，接近這個省城警察廳的廳長，博得他的信任，甚至策反他為抗聯工作，從而更加有效地從高層來跟鬼子進行鬥爭……”湯子怡把這次的任務說的如此關鍵重要。“聽你的意思，我還必須回到那個花園別墅，必須繼續假裝同意給胡家等準女婿，繼續在胡家那個是非之地苟活下去？”馮二雷後背的冷汗都下來了--剛剛冒著性命危險費勁巴拉地逃了出來，卻遇到了湯子怡，遇到就遇到吧，居然還帶著抗聯的最新任務，最新任務就最新任務吧，扮演夫妻也沒問題，可是，要通過自己打入胡家內部去接近胡炳麟，從而獲取更多情報，那就要繼續忍受他們家的複雜關係呀！“不是苟活，而是臥底，隻有這樣，才能最直接，最有效地接近胡炳麟，也才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摸清他們搗毀破壞東北抗聯地下組織的套路和途徑，從而讓成百上千的地下工作者得以逃脫和存活--至於從他身上獲取的其他情報，價值就更不用說了，隻要是跟抗聯有關的，就都價值連城啊……”湯子怡似乎更加堅定了派馮二雷到胡家臥底的念頭。“可是，一旦我回到胡家的花園別墅，就要攪合在他們家那亂七八糟的關係裏，無法自拔了呀！”馮二雷真的再也不想回到那個烏煙瘴氣的家庭去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呀，你不是說，胡家就是要讓你當他們的女婿嗎，這有什麽複雜的呢？”湯子怡不知道胡家到底肮髒齷齪到了什麽程度，所以，才會這樣反問道。“難道你還真讓我給胡家當女婿呀！如果假戲成真的話，回頭我咋跟何秀姑解釋呀！”馮二雷還是隻說了表麵現象。“這是革命工作的需要，又不是你花花腸子到處風流，回頭我跟何秀姑解釋--這次我來的時候對她說，抗聯是要派我和你到省城假扮夫妻去執行重要任務，何秀姑二話沒說，當時就拉著我的手說：你們倆早就該成真正的夫妻了……隻要你們倆願意，我什麽都不在乎--你看，人家何秀姑都想得開，你有啥想不開的……”湯子怡居然這樣大包大攬起來。“你可不知道啊，胡家的關係有多複雜……”馮二雷邊唉聲歎氣邊這樣說道。“到底咋複雜了？複雜到什麽程度，為了接近胡炳麟，為了解救抗聯眾多地下工作者的性命安危，你也必須勇敢麵對呀……”湯子怡從大局著想，從本次的使命考慮，還是執念馮二雷一定要返回胡家，繼續扮演之前的角色。“跟你扮演夫妻何秀姑當然沒話說，我也沒話說，哪怕是真的成了夫妻，大家也都沒話說，可是讓我去趟胡家那一池子渾水，我真有點過不來那個勁兒呀……”馮二雷還是無法接受湯子怡的安排。“你說說看，胡家的渾水到底渾到什麽程度啊！”湯子怡倒要聽聽，這個胡家到底關係複雜到了什麽程度，才導致馮二雷有如此大的抵觸情緒。“唉，怎麽跟你說呢！”馮二雷簡直是難以啟齒！“最好是有啥說啥，一個細節都別隱瞞，我也好做最正確的判斷……”湯子怡一看馮二雷的樣子，仿佛感覺到，他有什麽難言之隱，但還是鼓勵他，心裏有啥就都說出來，也好幫他判斷，幫他拿最後的主意。“首先說吧，胡夢蝶不是胡炳麟的親生女兒……”馮二雷終於開始說胡家的家醜了。“這有什麽關係呢？不是親生的，也沒嫌棄她吧，不然的話，咋會一下子拿出那麽多銀票來獎勵你呢？”湯子怡似乎覺得這樣的關係也沒有馮二雷說的那麽糟糕啊。“胡炳麟非但不嫌棄胡夢蝶，而且還過分親昵呢……”馮二雷馬上這樣說道。“啥叫過分親昵呀？”湯子怡一時沒有聽懂。“就是超出來了父女之間的關係唄……”馮二雷索性這樣回答說。“怎麽會呢，如果胡炳麟要打胡夢蝶的主意，為啥還能容留你呢？”湯子怡也不懂這一點。“問題就在這裏呀，本來我對這些一無所知，可是正好趕上今天省城鬼子憲兵隊司令的女兒藤原信子被炸，胡炳麟慌慌張張地帶著胡夢蝶去安慰探視，家中沒人了，胡夢蝶的娘才得了機會，把這樣的家醜都告訴了我……”馮二雷開始把另一個重要人物給披露出來。“不是吧，這樣的家醜，當娘的一般不會告訴外人，即便你將來成了她的女婿，也不該告訴你呀！”湯子怡也覺得不可思議。“是啊，我也納悶呀，可是等胡夢蝶的娘說明了她的意圖，我就嚇傻了……”馮二雷也承認這一點，但立即又披露的新內情。“她能有什麽意圖？”湯子怡似乎也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性。“她對我說，她是因為不想生出個醜孩子，才跟遠房的表哥壞了胡夢蝶，孩子生下來，胡炳麟非但沒有嫌棄，還百般寵愛，直到她長大成人才顯露出了他的色狼意圖……”馮二雷將胡家真正的醜聞都給披露出來。“啥意圖啊？”湯子怡似懂非懂。“就是說，胡夢蝶的母親不能給胡炳麟生兒子，那就由她女兒來代替，所以，胡夢蝶的娘對這個趨勢抓心撓肝，隻想盡快自己幫助胡炳麟生出個兒子來，也就能把女兒給解脫了……”馮二雷索性將底牌都給抖露出來。“所以，胡夢蝶的娘向你提出了借種的要求？”湯子怡
果然反應機敏。“是啊，這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呀……”馮二雷十分無奈，整個人都一下子蹲了下去。“胡夢蝶的娘——已經把你的種子借到手了？”湯子怡居然還問這樣的細節。“差一點呀——用手槍逼著我，不從小命就沒有了，隻是剛要行事，胡夢蝶和胡炳麟探視藤原信子回來了，才給打斷了——但胡夢蝶的娘也不想再讓我見到她女兒了，因為我提醒她說，胡夢蝶變著法地要跟我把生米煮成熟飯呢，一旦見了麵，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成了她的真女婿呀……她才將我鎖在了一樓的倉庫裏，而我之前聽到胡夢蝶無意間說過，在倉庫裏，有個暗道可以在緊急情況下逃離花園別墅，所以，在胡夢蝶回到家裏，還沒上樓發現我突然失蹤之前，趕緊找到來了那個暗道的出口，逃了出來——你說，他們家的關係複雜到了這樣的程度，你讓我咋回去麵對呀！”馮二雷終於將該說的都說了出來……“胡家的關係是夠亂的，關鍵的胡夢蝶的娘，她的欲念太可怕了，你若是回去的話，還真不好處理她們母女之間的關係……”聽來了馮二雷的講述，湯子怡也覺得胡家是個超級的是非之地，讓馮二雷回去，也真的難為了他……“那我可以不回去了？”馮二雷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湯子怡居然也一時沒了主意……對於湯子怡來說，這次能接受抗聯上級的指示，答應跟馮二雷假扮夫妻潛伏在省城獲取高層情報，以緩解敵方對抗聯地下組織的殘酷破壞，同時也想趁機勸降一些省城的重要人物，為抗聯提供消息，減少傷亡做長期打算——除了接受這樣的任務，更重要的是，湯子怡覺得這次可以跟馮二雷有一段比較長期、私密、日夜廝守的好機會了，也好圓了兩個人那總也圓不上的美好期盼了。可是興致勃勃地回到秀水鎮，卻又一次被告知，馮二雷突然不見了--從懸壺寺得到消息說，被一男一女給綁架了，湯子怡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立即隻身來到了省城，邊尋找馮二雷的下落，邊圍繞省城警察廳試圖找到突破口……然而，幾天過去了，連個認識的人都沒找到，隻好趁夜色，打算潛入省城警察廳，到廳長辦公室竊取一些有用的情報，也算自己沒白來省城一趟。想不到，卻這樣意外地遇到了自己最想尋找的人，隻是帶他回到組織上在省城給自己安排好的民宅裏，一問情況，他居然是被警察廳長的女兒和其表哥譚富貴給抓住並且帶回到了省城，更讓湯子怡想不到的是，馮二雷居然再次被胡家的母女給看上了——女兒想讓他當女婿，母親則要跟他借種生兒子……唉，本來聽說他已經如此接近了省城警察廳長胡炳麟，很是高興呢，可是一聽說他如果再想接近他的話，將要麵臨胡家母女的雙重情愛挑戰——自己的情愛先放一放倒是沒關係，可是，讓自己幫他拿主意，到底是回去還是好不容易逃出來就別在回去了--湯子怡也陷入了極度的矛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