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許多年後（二）

  “我生的雙棒，算一胎唄……”蘭姨用手給馮二雷的後背邊按摩邊這樣說道。 “那——咋是七個女人呢？”馮二雷好像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除了給你生孩子的，還有個胡夢蝶，跟你好了一輩子，隻是沒跟你生孩子而已……”蘭姨把那個蝴蝶表妹也給說了出來。 “我真的，跟這麽都女人有過豔遇，生過孩子？”馮二雷開始懷疑自己曾經的那些經曆了。 “咋了，你還想不承認呀！”蘭姨開始給馮二雷按摩胸前了。 “不是不承認，我總覺得，那個年代整天跟鬼子鬥來鬥去的，哪會有時間跟這麽多女人談情說愛呢？咋會有那麽女人喜歡我，還心甘情願給我生孩子呢？她們現在都在哪裏呢？為什麽我一個都見不著了呢？”馮二雷一連串提出很多問題。 “湯子怡在一次戰鬥中犧牲了；何秀姑一直把幾個孩子拉扯大了，才因為婦科疾病去世了；幸子帶著她的女兒和小鳳仙的兒子還有湯子怡的兒子回了日本，輕易也不來中國一回；小潮紅跟著兒子去了美國，說在那邊過得挺好；周琪美的兒子去了新疆，娶妻生子需要老人照顧，就跟著去了，很多年沒見到她了；就剩下個精神失常的胡夢蝶，早在20前年，突然失蹤了，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後來還是你提供的線索，讓公安機人員到當年跟你一起捉蝴蝶的地方去找……結果就在那裏附近的一個水塘裏，找到了她是屍體……” 蘭姨的聲音有些蒼老空曠，但卻是那麽的清晰真切…… “這麽說，我身邊就剩下你一個人了？”馮二雷居然糊塗到了這個程度。 “也就是我吧，上輩子欠你的，這輩子當牛做馬地伺候你，還一直沒名沒分的……”蘭姨嘴上埋怨，可是心裏卻有說出的幸福感。 “你沒跟我結婚嗎？” “想結了，但兒女們都不同意，說那樣的話，會讓人說咱們倆是老不正經……”蘭姨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這幫小兔崽子，下次來看我，看我怎麽臭罵他們……”馮二雷居然來氣了。 “你可別罵了，咱們都是這個歲數了，還求啥名分呀，隻要一輩子能跟你不離不棄，我這輩子就算依足了……”蘭姨這才說出了心裏話。 聽到這裏，馮二雷突然想起兩個人來：“鐵蛋兒和鑽天猴呢？咋總也看不見他們倆呢？” “唉，別提了，那年你帶著隊伍到延邊去打鬼子，結果發現了一個跟鑽天猴長得幾乎一樣的孩子，你們就抓住了那個孩子……結果到了他家一看，居然是當年鑽天猴救過的那個朝鮮女孩金英姬的家……家裏的男人都讓鬼子給殺害了，就剩下了她和那個長得跟鑽天猴一模一樣的兒子……話一說開，原來是臨別的時候，鑽天猴留下的種……你當時也是大發善心，就命令鑽天猴留下跟金英姬一起過了--卻讓我們家鐵蛋兒望眼欲穿等了他好多年……”蘭姨說這些的時候，有淚花在眼眶子裏縈繞。 “那後來呢？” “哪有後來呀，要不是解放戰爭的時候，鐵蛋兒讓一顆榴彈給打死了，說不定要到延邊去找鑽天猴呢……”蘭姨給出了這樣的答複。 “唉，原來鑽天猴跟鐵蛋兒真的沒那個緣分呀——那現在鑽天猴咋樣了？”放馮二雷還是擔心這個跟他最貼心的戰友。 “聽說已經過世了，就是他和金英姬生的那個兒子給養的老，送的終……”蘭姨還真是什麽都知道。 “唉，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此刻的馮二雷，早已老眼昏花，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越來越模糊了，那些曾經的經曆，似乎也漸漸地淡化了，如果不是蘭姨時不時地幫他回憶，怕是什麽都想不起來了，仿佛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