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再也不敢了

  蘭姨特地到了廚房，用母雞阿膠枸杞燉了濃湯，盛好了，親手端到了金英姬的房間裏。“阿媽妮，太好了，對我……”金英姬感激得不知道說啥好。“金姑娘啊，今後有啥打算呀……”蘭姨不動聲色地跟金英姬嘮嗑。“我的命，你們救活，聽你們的，什麽都……”金英姬完全沒有自己的想法好像。“我看你對我們家馮營長挺有好感的？”可是蘭姨卻不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而是想知道金英姬的心裏都曾想過些什麽。“他是大好男人，做什麽都願意，生孩子也行……”金英姬果然口無遮攔，將內心的想法讓蘭姨給套弄出來了。“他的孩子夠多了，現在都有四五個了，要是你早來一年，興許還能用上你，可惜，現在孩子已經多的滿院子跑了……”蘭姨一聽，連生孩子都願意，立馬堵住了這個口子--心說，如果馮二雷真的需要生孩子，說不定再玩兒一把偷梁換柱移花接木，一劈叉，再給他生個龍鳳胎都沒問題，那還輪得上你呀！“阿媽妮的孩子也是他的？”金英姬一聽，馮營長都四五個孩子了，這個院子裏的幾個孩子在，應該都是他的吧，所以，才會這樣問。“淨瞎說，阿媽妮的孩子是阿媽妮男人的，我說馮營長有四五個孩子，那是因為他在外邊還有女人呢，隻不過沒回到方家大院呢……”蘭姨心裏認同金英姬的說法，但對外卻永遠都要保守這個秘密。“大好男人不要，小好男人也行，生孩子，做媳婦都行……”金英姬一聽馮營長是沒戲了，那就由大變小，換了救自己命的鑽天猴也行吧……“這個小男人也不行了……”蘭姨一聽，這個金英姬原來大小通吃，誰要她都給，生孩子都不在話下，差點兒沒氣樂了。“很多孩子了？他也？”金英姬給理解成這個了。“他還沒結婚呢，哪裏來的孩子呢？我說他不行，是因為他早就跟我女兒訂婚了，要不是我女兒的父親過世了，不能讓他們成婚，早就是一對小夫妻了……”蘭姨隻好將鑽天猴早已有了婚配，隻是還沒成婚的狀態給說了出來。“大好男人不要我，小好男人也不要我，我沒用了，白吃飯了，報恩不能了……”金英姬一下子很失落的樣子，感覺自己不為這個家裏的男人做點兒什麽，就好像自己成了一個廢人一樣。“誰說你沒用了，有個現成的男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中人家……”蘭姨這才開始步入正題。“阿媽妮能看中，我就看中……”金英姬倒是好說話。“直接告訴你吧，不是別人，就是那個鮮族老爹家有個小兒子，就在朝鮮族聚居的延邊的山裏，捎信兒讓鮮族老爹帶著孫子回去呢--也有打算帶你回去，讓你給鮮族老爹當小兒媳婦兒，可是又不好跟你開口，我聽見了，就趕緊過來跟你溝通了……”蘭姨直截了當，說出了來是真正意圖。“阿媽妮覺得行，我就行……”金英姬倒是言聽計從，沒有任何反對意見。“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鮮族老爹的小兒子被惡霸給打瞎了一隻眼，還丟了一條腿，但生活完全能自理，而且自己在山裏開荒種地，狩獵采集什麽的不耽誤，如果你不嫌棄這個，應該是你最好的歸宿了……”蘭姨把對方的實際情況也都事先說出來，省得金英姬麵對一個缺腿少眼的男人的時候，以為是自己騙了她。“阿媽妮做主，我願意……”金英姬還真的好說話，沒脾氣。“再說你們都是鮮族人，語言沒障礙，生活習慣也差不多，成為一家人，肯定比什麽都好，你要是願意，我就把你當女兒嫁了，還給你準備一份兒豐厚的嫁妝，讓你到了他家保證不受氣……”蘭姨進一步說明金英姬別無選擇，也想一下子就板上釘釘。“阿媽妮……我願意……阿媽妮……磕頭給你……”金英姬一聽，蘭姨給安排得這麽好，也算自己最理想的狀態了吧，馬上就感激不盡，掙紮著要起來給蘭姨磕頭。“不用不用，隻要你答應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等你病好利索了，就跟鮮族老爹回延邊去吧……”蘭姨將時間表都定好了。“我答應，阿媽妮，磕頭了給你……”盡管金英姬起不來身子，但卻不住地點頭表示這樣就算給蘭姨磕頭謝恩了……從金英姬的屋裏出來，蘭姨就直奔鑽天猴的屋裏，見了他就說：“快到鐵蛋兒的屋裏，我有話跟你倆說……”鑽天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隻能懵裏懵懂就跟著蘭姨到了鐵蛋兒的屋裏。可是進到鐵蛋兒的屋裏，蘭姨就用嚴厲的聲音對鐵蛋兒說：“過來，跪下……”“娘，您這是幹啥呀？”鐵蛋兒還從來沒見娘這樣對過自己。“是啊蘭姨，鐵蛋兒犯什麽錯了，讓她下跪呀！”鑽天猴也提出了這樣的疑問。“別廢話，立即給我跪下！”蘭姨說話間，還順手操起了一個雞毛撣子掐在手裏，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娘，您這是咋地了，我咋招您惹您了？”鐵蛋兒完全不知道今天娘是咋了，咋突然對她如此凶巴巴了呢。“你跪下再說！！！”蘭姨一手操著雞毛撣子，一手居然強行將鐵蛋兒給按倒跪在了地上。“娘……”鐵蛋兒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撲通一聲跪在了蘭姨麵前。“為什麽讓你師父給你做大棒槌？為什麽要打折你男人的腿讓他成為殘疾！”蘭姨教育孩子的辦法真是特別，不對鑽天猴興師問罪，反倒拿鐵蛋兒撒氣。“娘，我師父跟您瞎說什麽了呀……”鐵蛋兒的心裏咯噔一下子——心想，完了，一定是師父把自己剛才去說的那些話，都告訴娘了，娘才這樣生氣的吧。“你師父什麽都沒說，是我在一旁偷聽到的，你生怕你男人有了外心，跟別的女人私奔，所以，才想出了一個歹毒的辦法，想讓你師父做一個大棒槌，然後趁你男人睡著的時候，一棒槌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就可以拴住他的人，也拴住他的心了--你說，你該不該打！”蘭姨邊說，邊揮起手中的雞毛撣子就朝鐵蛋的肩背上抽打——不是假打，而是真打。“娘，您聽我說呀！”鐵蛋兒邊躲避邊想解釋什麽。“我不聽你解釋，作為一個女人，即便男人有了外心，即便男人跟別的女人私奔，你也要格守婦道，忍辱負重，好生守住自己的貞操，等待你的男人回心轉意——你倒好，居然起了歹心開了


  殺戒，居然要把自己的男人給打成殘廢，靠這樣的辦法來拴住男人——你說，你是不是腦袋讓驢給踢了？踢出縫兒進了水，水臭了就生了蟲，生出的蟲子幫你出的餿主意！”蘭姨沒說一句就抽打一下，好像氣到了極點一樣。“娘，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鐵蛋兒開始告饒了。“那你說，你錯在哪裏？”蘭姨停止了抽打，叉著腰，這樣問道。“我錯在不該吃他的醋，不該管他跟別的女人好，不該妨礙他跟別的女人私奔，不該……”鐵蛋兒完全按照蘭姨剛才說教的套路來承認錯誤。“你咋這麽笨，為什麽現在才知道，為什麽不找娘來幫你解決，為什麽要跑到你師父那裏去要凶器--你說，你下次還敢不敢了！”蘭姨的雞毛撣子抽打得更加凶殘了……“蘭姨--別打了，不是鐵蛋兒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打隻管打我好了……”鑽天猴實在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蘭姨的每句話，都好像在說自己，每一下似乎都抽打在自己的肩背上，那種痛，似乎比鐵蛋兒還要刺骨鑽心呢！所以，一下子撲過去，跪在地上的同時，一下子護住了鐵蛋兒，不再讓蘭姨的雞毛撣子抽打在她的身上……“你跟著瞎參合啥，你沒錯，男人風流天經地義，何況還沒結婚生子呢，就更不用有什麽顧忌，若是親手救過命的女人投懷送抱，那就更沒誰能說三道四加以阻攔了——你沒錯，所有的錯都是鐵蛋兒的，我今天就是要讓她記住了，男人到什麽程度，女人都要忍耐，都要包容，都要遷就，女人天生就該是男人的附屬品，就該任由男人風流，而自己格守婦道--可是鐵蛋兒太不像話了，居然捕風捉影，沒捉奸在床就要拿凶器廢了自己的男人，你說，這樣的孩子我要是不教育，將來能相夫教子，能跟自己的男人和睦相處，百年好合嗎！”蘭姨使用的辦法簡直出神入化，明明都是在指桑罵槐例數鑽天猴的不是，卻都能將責任推到鐵蛋兒的身上，聽上去是在嚴厲地教導女兒，但實際上，比直接敲打鑽天猴，還令他心驚膽戰呢！“蘭姨呀，我知錯了，都怪我不該狗吃草，動了驢心思，不該有了鐵蛋兒，還去打金英姬的主意，都是我的錯，不怪鐵蛋兒，別說是拿棒槌打折我的腿，就是一棒槌打死我，我都死有餘辜啊！”鑽天猴聽蘭姨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覺得是在用雞毛撣子抽自己，用大棒槌削自己呢，因為明明就是自己的錯嗎，明明就是自己要跟金英姬私奔嘛，咋蘭姨一點兒都不怪自己，將全部責任都擱在鐵蛋兒一個人頭上了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假如蘭姨真想教育鐵蛋兒的話，為啥還要加上自己來旁聽呢，分明是敲山震虎，殺雞給猴看，不能直接用雞毛撣子抽打未來的女婿，卻要在女兒身上大打出手，明眼人一下子就應該看得出來呀！“她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剁掉她一根兒手指頭，看看以後還敢不敢對自己的男人這樣了……”蘭姨已經將今天的戰術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程度。“再也不敢了……”蘭姨居然從鐵蛋兒和鑽天猴兩個人的嘴裏，同時聽到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