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蝕骨銘心

  “不瞞蘭姐說，早上幹瘦老爹來過我這裏，跟我說了一些他的打算……”馮二雷把這樣的消息透露出來。“幹瘦老爹的打算，跟金英姬有啥關係呀？”蘭姨還沒聽懂其中的關係是啥。“那關係可大了……”馮二雷馬上這樣回應說。“咋大了，快點告訴我呀……”蘭姨完全不知道馮二雷要告訴他什麽內容，所以，很是著急，為啥不往點子上說。“他來我這裏就唉聲歎氣，我問他為啥，他就說，這裏再好，也不可能常住下去……”馮二雷開始說他跟幹瘦老爹都談些什麽了。“為啥呀？”蘭姨很是吃驚的樣子。“因為老家那邊還有惦記的人唄……”馮二雷給出了這樣的答案。“老家？幹瘦老爹的老家是哪裏的？”蘭姨馬上這樣問道。“他說是延邊那邊的，朝鮮族的聚居地，還說他之所以帶著幹巴孫子從老家出來，是因為他兒子因為仇恨殺了當地的一個惡霸，結果被投入監獄，很快就死掉了，那個惡霸的家人就到處尋找幹瘦老爹和幹巴孫子要斬草除根，這樣他們爺孫倆才背井離鄉，顛沛流離，隻能靠埋死人來糊口，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本來那個孫子是個胖小子，想不到，生活過於艱辛，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幹巴樣子……”馮二雷將幹瘦老爹的家事都給說出來落了。“那個孩子是夠可憐的——你說這些跟金英姬有啥關係呢……”蘭姨還是惦記金英姬的話題，總覺得馮二雷把話題給扯遠了。“聽我慢慢說呀——幹瘦老爹歎完了氣就說，他的大兒子死了，小兒子還在，被那個惡霸家的人逮住了，挖了一隻眼睛卸了一條腿，算是報了仇，不過他小兒子算是活了下來，現在隱居在延邊的一個山區裏，居然生活還能自理，開荒種地，獨居在山裏，十分孤單，正好有倒騰山貨野果的人從山裏出入，小兒子就托他們遇到幹瘦老爹給捎個信兒，就說可以回延邊了，哪裏生活沒問題，也相對比較安全——幹瘦老爹就得到了消息和地址，早就打算回去了，可是連路費盤纏都沒有，現在好了，蘭姐給了他兩根金條，他覺得他像個富翁了，可以回老家去找小兒子了……”馮二雷繼續將幹瘦老爹家的情況都披露出來。“說了半天，還是跟金英姬沒啥關係呀……”蘭姨還是著急，咋說了這麽半天，還跟金英姬沒關係呢！“關係馬上就有了……”馮二雷也看出蘭姨很著急的樣子，但若不是這樣鋪墊前因，哪能說明後果呢。“咋就有了？”“幹瘦老爹還暢想說，要是能帶金英姬一起回延邊的山區就好了……”馮二雷這才一下子亮出了底牌。“幹瘦老爹要帶走金英姬？”蘭姨當然是十分驚喜。“是啊，他說都是鮮族人，語言沒有障礙，生活習慣也大致相同，所以，帶到延邊金英姬應該喜歡，要是願意，還可以當他的小兒子的媳婦兒……”馮二雷將幹瘦老爹為啥要帶金英姬回延邊老家的目的都說了出來。“幹瘦老爹跟金英姬談過了？”蘭姨想立即落實這一點。“我也這樣問呀……”“到底談沒談過呀？”“幹瘦老爹說，現在還是他一廂情願，還不知道金英姬能不能同意，畢竟他小兒子已經沒了一隻眼睛和一條腿，算是殘疾人了，不知道她能不能願意嫁給他小兒子……”馮二雷給出了這樣的解釋。“好了，有了這個想法就足夠了，剩下的，就全看我的了……”蘭姨一聽，原來幹瘦老爹還有這樣的想法，這可真的天意呀——既能成全他們的意願，又能解決家裏倆孩子的難題，真是一舉兩得呀——所以，刻不容緩，必須立即行動，爭取在自己的斡旋調解下，盡快讓這塊石頭落了地，大家也好心裏都安生……看著蘭姨轉身就走的背影，馮二雷的心裏著實喜歡她的性格，遇到事情從來都是無所畏懼雷厲風行，難怪她是老大的原配夫人，尤其是生過龍鳳胎之後，好像整個人越來越煥發出更加迷人的風韻了……就在馮二雷望著蘭姨的背影，一下子勾連起這麽多連鎖的香豔回憶的時候，蘭姨已經去到了幹瘦老爹的屋子，見了麵，也不繞彎子，開口就問：“聽說老爹有離開的打算？”“不好意思呀，那都是我的想法而已……”幹瘦老爹不知道蘭姨說這樣問的目的是啥，不知道是挑理了還是生氣了，所以，趕緊這樣回應說。“都說思鄉心切，故土難離，離開久了，誰不想落葉歸根呀，何況那邊還有自己的親人呢……”蘭姨沒直接說幹瘦老爹是為了那個殘疾的小兒子才想回去的，但話裏話外已經把她從馮二雷那裏聽來的那些信息都給綜合著表達出來了。“是啊，您也知道我有個小兒子在延邊的山裏孤單地生活吧……”幹瘦老爹知道自己跟馮營長說的那些話，都傳到了蘭姨的耳中，所以，才這樣問道。“我剛剛聽馮營長說的，我覺得也應該回去，那樣的話，你們一家子團聚了，那該多好啊，我還聽說，老爹要帶金英姬一起回去？”蘭姨當然要往最理想的效果上極力撮合。“這個也是我的一個想法，還不知道人家金姑娘願意不願意呢……”幹瘦老爹馬上說出了那隻是自己的一個願景而已。“她有啥不願意的呀，換了別人，還會嫌棄她呢，老爹能看得起她，帶回去當兒媳婦兒，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蘭姨馬上就從這樣的角度來分析問題。“就怕她嫌棄我小兒子眼睛瞎了一隻，大腿少了一個……”幹瘦老爹的擔心不無道理。“您小兒子是殘疾了，可是生活還能自理吧……”蘭姨想確定這一點。“具體我沒見到，但聽人說，開荒種地，采集狩獵都不耽誤，聽說他一個人在山裏已經過得很富足了……”幹瘦老爹十分肯定地說出了小兒子自力更生，自食其力的現狀。“這不結了嗎，隻要生活還能自理，就不該算殘疾，金英姬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也算是找到了幸福的歸宿，加上你們都是朝鮮族，語言和生活習慣基本都一樣，就更像一家人了……”蘭姨感覺更有發揮的餘地了。“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啊，就怕人家金姑娘還有別的想法，那就不好辦了……”幹瘦老爹又擔心這個。“她能有啥別的想法呀？”蘭姨還是想讓幹瘦老爹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我看她，對你家的兩個男人都感激涕零的，好像什麽都願意給他們倆一樣……”幹瘦老爹居然看出了這一點。“那不可能……”蘭姨居然斬釘截鐵地這樣回答說。“咋不可能啊，馮營長要是看上她，納個妾理所應當吧，若是那個鑽天猴看上她，娶個大媳婦兒也沒啥話說呀——金姑娘的命是他給救下來的，報恩還願也是理所應當的呀……”在幹瘦老爹的心目中，原來是這樣編排的。“這些都是老爹多慮了，我家這兩個男人，絕對不可能跟金姑娘有任何關係了……”蘭姨卻堅決予以否認了。“為啥說的這麽肯定啊！”幹瘦老爹一看蘭姨的神情，有點吃驚地問道。“因為馮營長已經家室夠多了，除了原配，現在已經有三四個女人算是他的妻妾了；那個鑽天猴就更不用說了，若不是我女兒的父親剛剛過世，早就給他們倆完婚了，所以，老爹就別往別處想了……”蘭姨立即將馮二雷和鑽天猴目前的婚戀狀態給披露出來了。“我可以不往別處想，可是人家金姑娘咋想，我可就左右不了了……”幹瘦老爹一聽，就又把擔心擱在了金英姬的身上。“放心吧，隻要您答應帶金姑娘走，她的思想工作我來做，保證讓她高高興興地跟著老爹回到延邊跟您小兒子成為好夫妻的……”蘭姨居然這樣大包大攬起來。“哎呀，那就拜托您了，我替我兒子給您先行個禮吧……”幹瘦老爹一聽蘭姨打了這樣的包票，當然是感激不盡了。“不用不用，我還沒把事兒辦完呢，哪能受得起您的禮呀——我這就去找金姑娘了……”蘭姨著實就是雷厲風行，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