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徹底坦白

  馮二雷按照蘭姨的吩咐，抱著那對龍鳳胎，在屏風後邊等待，蘭姨則抱著馮二雷和小鳳仙生的那個孩子，走進了何秀姑的房間……“秀姑啊秀姑，你說的你的命咋恁好呢，想啥來啥，簡直的從天而降的大喜事兒呀！”蘭姨那張嘴，渲染氣氛那可是拿手好戲，所以，一進屋，就把氣氛給跳起來了。“蘭姐呀，有啥好事從天而降了呀！”何秀姑正在炕上跟幸子麵對麵坐著，看著她露出雪白的胸脯給孩子喂奶，跟她說些家長裏短和男女之間的那些悄悄話呢，聽見蘭姨進來就把話說的天花亂墜，馬上就這樣來了一句。“快看呀，菩薩真的靈驗了——你不是天天求神拜佛想得了閨女還要兒子嗎，現在好，閨女有了，兒子也來了……”蘭姨邊說，邊將小鳳仙生的那個孩子遞到了何秀姑的跟前！“哎呀，這是誰的孩子呀，這麽乖，這麽招人稀罕！”何秀姑第一眼看見那個孩子就喜歡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這輩子不能生了，還是人的性情一下子巨變了，何秀姑見到孩子就都喜歡，尤其是見了跟馮二雷有關係的孩子就更喜歡--別說幸子生的這個女兒，就是蘭姨生的龍鳳胎，何秀姑也整天稀罕得不得了，因為隻有她和蘭姨知道，那也是馮二雷的孩子，隻不過，暫時還都要算在那個大當家的座山虎——蘭姨的男人肖勁虎的名下而已。隻是何秀姑時常念叨，要是幸子再能給她生個男孩子，也像蘭姨兒女雙全就好了。看似開玩笑，其實何秀姑和蘭姨的心裏都明白，那真是何秀姑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尤其是在馮二雷突然失蹤之後，以為自己名下這輩子就幸子給她生的一個女兒了呢，想不到，蘭姨突然出現，還抱了個十分可愛的健康嬰兒，立即抱在懷裏，愛不釋手了……“我說了，你可別不信……”蘭姨一看何秀姑這麽喜歡這個孩子，心裏就基本有譜了。“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呀，蘭姐不是來糊弄我，討我開心的吧！”何秀姑邊說邊用手指肚去觸碰那個嬰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兒。“這個人你認識呀……”蘭姨還是不直接說。“誰呀，到底是誰呀，我認識的女人也不多呀，能是誰的孩子呢？咋抱給我了呢？”何秀姑越來越被蘭姨把胃口給吊起來了。“還能是誰，就是我原配男人的那個壓寨夫人小鳳仙的孩子呀！”蘭姨並沒有直接說出孩子到底是誰的，而想一點一點向何秀姑滲透，這樣才好讓她接受。“小鳳仙的孩子？她咋了？她生了孩子，咋到了蘭姐的手裏了？”何秀姑完全不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曆，所以才會這樣問。“唉，別提了，剛要生孩子，就被鬼子漢奸給包圍了，好不容易逃出來，把孩子生在了半道上，結果孩子沒事兒，大人卻因為大出血，沒命了……”蘭姨按照馮二雷的說法，把小鳳仙的現狀說了出來。“啥？小鳳仙死了？”何秀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的樣子。“是啊，就連我男人肖勁虎，也被鬼子給打死了……”蘭姨這樣說，就更顯得真實了。“天哪，那這個孩子豈不是成了孤兒嗎！”何秀姑一下子意識到了這一點。“是啊，不然咋會到了我手裏呢……”蘭姨馬上這樣回應。“那按說，從蘭姐的男人肖勁虎那邊論，這個孩子應該還算蘭姐的呀……”何秀姑又突然意識到了另一點--既然是蘭姨男人二房生的孩子，二房沒了，孩子也該歸大房吧！“話是這麽說呀，可是鬧了歸齊，原來這孩子不是我男人肖勁虎的種兒……”蘭姨馬上給出了這樣的解釋。“不是蘭姐男人的種，那是誰的種啊！難道小鳳仙偷了別的男人才壞了這個孩子？”何秀姑簡直驚駭到了極點。“是啊，要是換了別人我還真就不信，可是換了小鳳仙這事兒還真就是那麽回事兒了……”蘭姨居然馬上就承認了。“到底是咋回事兒呀！”何秀姑真有點發懵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也就是我男人被那個該死的四當家的座山貓給打成太監之後，他才跟我說了實話……”蘭姨開始透露詳情了。“啥實話呀？”何秀姑更加好奇了。“他說小鳳仙根本就沒懷上他的骨肉……”蘭姨越來越快解開謎底了。“為啥呀？”“因為小鳳仙是條傳說中的白虎女人，我男人根本就不敢碰她，養在身邊就是為了消災避邪用的，根本就沒成果夫妻好事，到了連她的身子都沒破……”蘭姨索性將所有細節都披露出來了。“那小鳳仙跟誰懷的孩子呀？”何秀姑現在隻想知道這個了。“還能跟誰……”蘭姨還是秘而不宣。“跟誰呀……”何秀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了，好像預感到了什麽，但又不敢朝那方麵上想。“跟誰讓誰自己說吧--唉，出來吧，該是你現身的時候了！”蘭姨到了這個時候，才朝屏風後邊的馮二雷喊出了這樣的話……當馮二雷抱著蘭姨的兩個孩子，從屏風後邊突然冒出來，就站在何秀姑和幸子麵前的時候，倆人簡直都驚呆了，完全沒了反應，幾乎同時都呼吸不暢，激動得熱淚盈眶了……“你……你……真的是你？”何秀姑這樣說，不是問懷裏抱的孩子真的是你的種嗎，而是她和幸子都不敢相信失蹤了那麽久，音信皆無的馮二雷，會突然從屏風後邊突然出現，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比做夢還讓人恍惚迷幻呀！“真的是我，我承認，這個孩子是我跟小鳳仙的，是我破了她的白虎身，是我讓她懷了孕，是我在她被鬼子包圍的時候，把她從家裏抱到了後山，在一塊大石頭上為她接生了這個孩子，也是我親自給了她兩顆手雷，遠遠地看見奄奄一息的她，跟圍上去的鬼子同歸於盡……還是我，把孩子送到地下交通站後，回到那個地方，把她麵目全非的屍首給掩埋了，又回到狐狸屯，把大當家的座山虎的屍體也埋了……”馮二雷一口氣，將所有的經過都說了出來，也把自己跟小鳳仙的關係都坦白出來了……“這麽說，這個孩子現在是孤兒了？”何秀姑這麽墊了一句。“不是孤兒，我是這個孩子的生身父親……”馮二雷死心塌地承認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種。“你咋證明孩子就是你的呢？”何秀姑問題很尖銳，但聲調很柔和


  。“這事兒，從一開始，湯子怡就知道，當時是剛剛從野麥嶺打完鬼子撤離，寒冬臘月實在太冷，我就讓湯子怡在帳篷裏等我，我想到附近的村莊去找個暖和的屋子讓她休息，可是我到了狐狸屯，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隻有一家亮著燈，我就過去向到這個亮燈的老鄉家借一間房子住，結果，卻被人一棍子打暈了，醒過來才發現，被一個女人給騎在了身下，想動彈，已經動彈不了了，這才明白，原來是被這個女人打暈後，還給喝了不能動彈的迷藥……”馮二雷沒法拿出具體的證人證物，隻好說出了當初的情況。“那個女人就是小鳳仙？”何秀姑這樣插話說。“是啊，事情就是那麽巧……當時雖然我很被動，但一聽她說，其實她還是你女兒身，因為她是傳說中的白虎，所以大當家的始終都沒碰過她，但大當家的成了廢人之後，卻允許她找個能鎮住她的男人破身懷孕生子——結果，她是在野麥嶺被鬼子占領，臨時撤離到狐狸屯大姨媽家的時候，做了一個夢，說那天晚上會有個男人到她大姨媽家去找她，所以，深更半夜才一直點燈熬油地等在屋裏，果然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她就一擀麵杖打暈了我，然後讓我成了他夢中的那個男人……”馮二雷將當時自己的經曆或者說是遭遇都如實坦白出來了。“她當時沒認出你是誰？”何秀姑想知道，小鳳仙是不是一時糊塗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當然認出來了，所以她更覺得那是天注定的緣分，但還是怕我不從她，才給我下了那種四肢無法動彈，但神誌保持清醒的藥，讓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讓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馮二雷說的都是實話。“這麽說，不是你主動去找她，也不是你背著我去偷腥，而是陰差陽錯，完全是小鳳仙一手操作的？”何秀姑是在確定事情的性質。“是啊，信不信由你，反正我都坦白了，現在的情況也就是這樣了，你手上的孩子，就是那次我在狐狸屯被小鳳仙給那樣之後懷上的，直到我這次回到部隊上，湯政委說務必盡快回家看看，省得大家惦念，才跟鑽天猴一起回來，半路上路過狐狸屯，發現大當家的座山虎被鬼子追殺，救到他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臨終前囑咐我說，他知道小鳳仙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所以，將小鳳仙和孩子都托付給了我……我也盡心盡力想保住他們母子平安，可是那樣的情況下，環境太惡劣，換了神醫也保不住小鳳仙的命了呀……”馮二雷將更多背景情況都講出來給何秀姑和在場的女人們聽。“好了，不用多說了，我信你的話，也信這個孩子是你和小鳳仙的，或許都是命該如此吧，我正想著啥時候你能回來，再跟幸子給我生個兒子呢，天天跟蘭姐叨咕，結果你回來了，竟直接給我帶回一個可愛的寶貝兒子來，謝謝你，我願意接受這個孩子，從現在起，我就是他的親娘了……”何秀姑居然沒有一句責備，而且是那麽寬宏仁慈地原諒了馮二雷的所有行為，也慈母般地欣然接受了那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