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不像你像誰

  “蘭姨，你們聊吧，我去看鐵蛋兒了……”鑽天猴似乎感覺到馮二雷說的話題很嚴重，自己在場非但插不上嘴，可能還會妨礙什麽，所以，十分知趣地趁機蹽了……“他們怎麽了？他們難為你了？說什麽不中聽的話讓你難堪了？”蘭姨一看馮二雷的臉那麽陰沉，就這樣猜測道。“他們……還是先不說他們了，還是先說我吧……”馮二雷實在是難以啟齒說出大當家和小鳳仙已經不在人世並且留下個孩子的消息。“你這是咋的了？咋變得這麽吞吞吐吐了呢？到底出啥事兒了呢？你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隱瞞我了呀？”蘭姨一看馮二雷的樣子，就更加起了疑心……“蘭姐我……”馮二雷正想再找別的話題岔開這個話題呢，卻突然聽見小鳳仙生的那個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孩子？這裏咋會有孩子？誰的孩子？”蘭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哭叫的孩子給吸引過去了……“我的孩子……”馮二雷心裏想竭力隱瞞這個孩子的出處，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話一出口，居然就變成了這樣！“你的孩子？你跟誰的孩子？”蘭姨立即提出了質疑！“我跟……”馮二雷這才知道，自己承認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將會惹出多大個麻煩--咋樣圓，才能圓得回來，咋樣找，才能找到下台的台階呢？“我明白了，你跟小潮紅一起失蹤的，你們一定是躲到什麽地方眯起來過日子了——現在好，連孩子都有了，可能是在外邊實在過不下去了，才想起這個家，才想起來帶著孩子跑回來——小潮紅呢？咋隻見孩子不見娘啊？”蘭姨一下子從孩子的哭聲聯想起了這麽多……“不是啊蘭姐，我跟小潮紅失蹤滿打滿算還不到十個月，咋會生出孩子來呢？”馮二雷居然急中生智，拿出了鐵證如山的時間來說話。“可也是啊，即便懷了孩子現在也生不出來--那這個孩子是誰的呢？”蘭姨馬上這樣追問道。“是小鳳仙的……”馮二雷不想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說出，愛咋咋地吧。“啥？小鳳仙生了？”蘭姨當然大吃一驚，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馮二雷會把小鳳仙的孩子給帶回到方家大院來。“是啊，就在昨天我和鑽天猴經過狐狸屯的時候生的……”馮二雷開始披露真相了。“那她人呢？咋讓你把孩子給帶到這裏來了？”蘭姨馬上提出了這樣的疑問。“她產後大出血，人就不行了，正趕上鬼子來追殺，她就把孩子交給了我，她等鬼子包圍上來，就引爆了手雷……”馮二雷痛苦不堪地這樣講述說。“天哪，小鳳仙死了？”蘭姨完全不敢相信！“是啊，我跟鑽天猴等鬼子撤離了，回去給她收了屍，把她給掩埋在一棵樹下了……”馮二雷忍痛將這樣的過程也說了出來。“那肖勁虎呢？他幹嘛去了？他咋不保護小鳳仙呢？”蘭姨立即想起了大當家的座山虎，小鳳仙遭難，他作為丈夫，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呢？“我和鑽天猴剛進狐狸屯，就看見鬼子在追大當家的，等我們打退了鬼子，發現大當家的已經中彈快不行了，他臨死前把小鳳仙托付給了我，可是我和鑽天猴對付了第一波五個敵人，又對付了第二波二十幾個敵人，到了第三波一百多鬼子和漢奸的時候，我們實在沒辦法了，就隻好往山裏逃……逃到半路，小鳳仙的羊水就破了，孩子就生了下來，可是她生完孩子就流血不止，人也快不行了，臨了把孩子交給我，對我說，就當自己的兒子養大成人吧……”馮二雷複述這些的時候，再一次泣不成聲了……“天哪，原來倆人都不在了呀！可憐的孩子呀！”蘭姨邊說，邊將自己的孩子放在一邊，把小鳳仙的那個孩子給抱起來，立即將自己的奶-頭放進了嬰孩的嘴裏，孩子馬上就不哭了，開始歡實地裹咂起來……“蘭姐呀，我之所以回來第一個見你，就是想讓蘭姐幫我想想辦法，咋跟何秀姑說這個孩子呀……”馮二雷這才說明，為啥一回來，第一個要見蘭姨的目的所在了。“這有啥難大呀，何秀姑正愁自己沒兒子呢，這不馬上就送上門兒了嗎？”蘭姨居然如此輕鬆地回複十分緊張的馮二雷說。“何秀姑正想要個兒子？”馮二雷完全不敢相信蘭姨說的話。“是啊，你還不知道吧，幸子給你生了個女兒，何秀姑也很高興，但總覺得不是兒子有點遺憾，現在好了，跟我一樣，連兒帶女都有了--如果是你的骨肉，那就更好了……”蘭姨說話的時候，特地瞄了馮二雷一眼，那種曖昧的眼神，不是誰都能看透的。“蘭姐這話啥意思呀……”馮二雷確實有點懵懂。“還能是啥意思--大當家的都跟我坦白了，說小鳳仙的身不是他破的，懷的孩子也不是他的，因為他不是青龍，降服不了小鳳仙那隻白虎，所以，小鳳仙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不是大當家的--當時我還問肖勁虎，孩子是誰的，他說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所以，我說假如是你的骨血，那該多好，何秀姑該多高興啊！”蘭姨給出了這樣的解釋。“咋是我的骨血，何秀姑會更高興呢？”馮二雷還是不明白這個邏輯和道理。“很簡單呀，你現在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你的骨肉豈不就是她的骨肉？就像你跟幸子生的那個女兒一樣，何秀姑就把孩子當成自己和你生的一樣看待了……”蘭姨馬上這樣掰開了說給馮二雷聽。“那我要是告訴蘭姐，其實這個孩子就是我跟小鳳仙生的，何秀姑不會跟我大吵大鬧回頭不要這個孩子了吧……”馮二雷索性婉轉地承認，小鳳仙生的這個孩子，其實就是自己的骨肉了。“哎呀，我就說嘛，當時聽大當家的一說，我就預感到小鳳仙肚子裏的孩子十有八九是你馮二雷的，換了別的男人，小鳳仙那樣的女人還看不上呢，除非是遇到了你這樣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她才會舍出姑娘身，讓你去收

  了她那隻白虎——現在可好了，連孩子都生出來了，這不是天意是啥呀！”蘭姨聽馮二雷居然承認是自己的骨血了，立即給出了這樣讓馮二雷歡欣鼓舞的答案。“這樣的話就好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呢……”馮二雷聽蘭姨這麽說，立即輕鬆了許多，仿佛壓在自己背上的一塊巨石，被蘭姨輕輕用指頭一彈，就給彈得煙消雲散，再也沒有負擔了呢！“擔心啥呀，現在的何秀姑，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別說是小鳳仙和你生的孩子，就是你隨便給哪個女人生的孩子，都送回來給她養，隻要管她叫娘，她都樂意呢……”蘭姨進一步給馮二雷吃寬心丸。“蘭姐能保證？”馮二雷居然還不放心。“當然了，我早把何秀姑的脾氣性格給摸透了，百分之百會欣然接受這個孩子的，即便不接受，退一步說話，——何秀姑要是不養這個孩子，我就幫你養，反正我現在奶水也充足，倆孩子天天都吃不完呢……”蘭姨簡直是在大包大攬了。“哦，這就好了——幸子也生了，生了個女兒呀！”馮二雷這才放心下來，忽然想起了蘭姨說的，幸子給自己生了個女兒，馬上這樣問道。“是啊，比我晚生兩個月，現在也出了月子——快過去看看吧，長得可好看了，跟幸子的皮膚一樣，像個瓷娃娃一樣細白呢！”蘭姨馬上這樣鼓動馮二雷快點去跟何秀姑和幸子見麵去。“那蘭姐幫我跟何秀姑說這個孩子的來曆吧！”馮二雷還擔心這個呢。“哎呀，你就放心吧，有我呢，保證什麽毛病都不犯——對了，我抱這個孩子，你幫我抱我那兩個孩子吧——快看看，像不像你？”蘭姨居然隨口說出了這樣的話來……“蘭姐……咋會像我呢……”馮二雷有點心驚肉跳，因為聽蘭姨的口吻，好像這倆龍鳳胎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不像你像誰呀……”蘭姨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像勾魂兒一樣直勾勾地看著馮二雷。“怎麽可能呢……”馮二雷聽蘭姨說這樣話的時候，簡直燙得就像一團火撲麵而來一樣。“怎麽不可能，隻要心裏覺得像，就一定像！”蘭姨一看，這個時候要是揭穿真相的話，還不把心事正弱的馮二雷給壓垮了呀，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來給大家台階下。“哦，隻是心裏覺得呀——我看看，嗯，我覺得還真的挺像我的……”馮二雷這才算如釋重負……“就是啊，我敢打包票，將來你會越看越像……”蘭姨一聽馮二雷這樣說，心裏有說不出的喜悅在洋溢呢，若不是得知自己的原配男人肖勁虎和小鳳仙都被鬼子給打死了，這會兒蘭姨都能哈哈大笑出來，甚至直接撲過去，將馮二雷給壓在身下，做出某種瘋狂的行動也說不一定呢！“那是啊，我心裏就把他們倆當成我的親骨肉了，當然也就越看越像了……”馮二雷還是沒有完全懂蘭姨的說法，還以為，這倆孩子真的跟自己毫無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