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心甘情願

  雖然被解禁的佐藤一郎笨手笨腳啥手藝都不會，但肯於搬搬扛扛還有打下手，還是讓馮二雷大大地提高了效率，很多原本他事必躬親，手不到，活兒就幹不下去的技術含量較低的活兒，就都由佐藤一郎給代勞了。所以，工程進度提高了很多，至少比頭一天自己幹的時候，提高百分之五十以上……馮二雷冥思苦想想出來的這個試圖逃離天坑的辦法，幾乎涵蓋了他學過的全部手藝。首先說在崖壁上鑿洞吧，那就是典型的石匠活兒，幸虧有爺爺當年留下的錘子和鏨子，盡管打了十來個洞就鈍得不行了，但馮二雷還會鐵匠手藝，盡管這裏沒有焦炭煤火和風箱之類的條件，但總能把鈍了的鏨子給燒紅，然後再給打成尖利，淬了火，就可以繼續使用……後來那個爺爺丟下天坑的鏨子幾乎磨禿了，鑿不了一尺來深的坑洞了，馮二雷又把第一個鬼子留下的那把廢掉的三八大蓋的鐵給燒紅了，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打造出了新的鏨子，繼續在崖壁上鑿洞……至於鑿好了洞，往裏邊放置的那個木杠子，雖然沒啥技術含量，隻要一米來長，碗口粗細楔進鑿出的洞裏，就形成了懸梯的台階——但如果沒有父親當年留下的斧子和刀鋸，馮二雷也沒法做到。正是由於馮二雷之前將三門手藝都學到了手，到了這極端的情況下，才都派上了用場……加上佐藤一郎的加入，就讓工程進度大大提高，幾天下來，已經向坑口挺近了二十多米，從上邊往下一看，都有點頭暈的感覺了。而那些崖壁上用木杠子搭建的懸梯，卻讓馮二雷和佐藤一郎上下自如，真像爬梯子一樣，那麽容易……隻是馮二雷明顯感覺到，越是往上難度越大，十來米高的時候，完全沒沒啥危險的感覺，即便操作不當，掉下去，也摔不了咋樣，可是上了二十幾米，就感覺有些懸乎，他這樣身經百戰，什麽樣的惡劣情況都遇過的人，往下一看都有點暈眩，要是換了小潮紅估計連一步都爬不動了吧……而且馮二雷自己也感覺到，上了三十米之後，自己在崖壁上鑿洞的時候，也開始吃力了，總是擔心會不會忽然來一陣風，把自己給吹下去，或者突發一個什麽事件，讓自己措手不及，一下子掉下去--三十米，足以將人摔得粉身碎骨了吧……但是哪有退路可選，這大概是唯一可以逃離天坑的途徑吧，也是當年爺爺和父親丟下石匠和木匠工具埋伏下的天意吧，所以，既然開始了，就絕沒有退路可言了，哪怕到了天坑口幾米的時候，失敗了，都不要遺憾，那也總比呆在坑底一旦沒了食物就隻能等死強一百套吧！咬牙堅持，就到了五十米，為了保險起見，上了四五十米之後，馮二雷還是用兩個鬼子的綁腿擰成了較粗的繩子，拴在了腰上，另一頭，拴在了下一級已經楔在鑿出洞裏的木杠子上，這樣的話，即便自己失手掉下去，也會被懸掛在下一級不至於直接墜入坑底……經過了二十幾天的不懈努力，居然挺進到了百米之高的地方，向下望去，都仿佛置身雲端了，再向上望去，仿佛再有幾十米，就應該抵達坑口了吧！盡管越是接近坑口難度越大也就越危險，但也越來越接近希望的頂點了……“我算了一下，咱們倆從地縫掉進天坑的時候是還沒立春，現在大概過去兩個月了吧，應該就快到陽春三月了，就快冰消雪融春暖花開了，要是那個時候，咱們的天梯能完成，就可以在春天裏回家了……”晚上休息的時候，馮二雷摟著剛剛自己飽足也讓對方飽足的小潮紅，這樣憧憬地說道。“那就太好了，現在咱們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要是出了天坑，沒等到家就凍死了吧，要是開春兒就好了，那樣的話，不用穿啥就可以回家了……”小潮紅也跟著憧憬說。“是啊，隻是不知道咱們回家了，大家一看咱倆成了這樣的關係，能不能接受……”馮二雷這就開始擔心回家之後，大家咋評價，咋理解他和小潮紅的關係了。“有啥不能接受的，換了誰掉進了這樣的天坑，有了這樣的磨難和經曆，也都會產生感情，都會像咱們倆一樣，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關係吧……”小潮紅居然理直氣壯地這樣說道。“話是這麽說，可是我畢竟現在已經有了何秀姑這樣的老婆，還有了幸子那樣不算媳婦兒的媳婦兒……”馮二雷早就將他和何秀姑和幸子之間的關係告訴小潮紅了。“那怕啥呀，頂多我算你三媳婦兒唄，反正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女人了，反正我現在已經懷上你的孩子快兩個月了，你想打賴都來不及了……”小潮紅竟然甘願做小。“我哪能打賴呢，我是在琢磨，一旦咱們出去了，跟大家見麵了，咋跟他們說咱倆的經曆，跟他們說咱倆是從一個從來沒聽人說過的地縫掉進了天坑，然後在這裏居然靠鬼子的軍犬，坑口的傻麅子，還有深潭中的千年老鱉活了這好幾個月，而且是靠在崖壁上鑿洞楔上木杠子組成了天梯才逃出來的——你覺得會有人信嗎？”馮二雷不會打賴不要了小潮紅，但也對他和小潮紅的這段經曆過於神奇而怕將來回到方家大院，講給誰聽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吧。“愛信不信，不信就讓他們自己來親自試一把！”小潮紅倒是會解決問題。“誰都不會來試的，誰都會憑借自己的經驗來做一個真偽判斷的……”馮二雷知道方家大院裏的女人，也包括其他任何人，誰會來親自檢驗一下是否你掉進過天坑？都會憑借主觀想象來判斷事情的真偽的，也就是說，誰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他們不信又能咋樣啊，難道他們還能假想咱倆是趁機私奔了？”小潮紅把馮二雷的擔心一下子給說來了出


  來。“那可說不一定啊——平時你都不知道，你在大家的眼裏，簡直就是個勾魂蕩魄的狐狸精，男人見了你，就沒一個能過得了你的美人關的，所以，心眼兒小點兒的人，肯定認為我是在營救你的半路上，被你的美色給勾引了，耐不住你的狐媚纏磨，結果，就跟你私奔到了一個叫天坑的地方，不但跟大家都斷絕了聯係，還私自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末了還懷上了孩子……”馮二雷的心裏早就這樣擔心了。“這麽想也沒啥呀，這說明我小潮紅魅力無窮，硬是把一個頂天立地的抗聯大英雄給劃拉到手，不但破了我的身，還讓我懷上了他的種，同時，也說明你馮二雷重情重義，不但英雄救美，還抱得美人歸，誰聽了見了不得豔慕不已，歎為佳話呀！”小潮紅倒是個樂天派。“但願他們都能像你這樣想吧——對了，咱們的食物還有多少了？”馮二雷不想再說那個話題了，隻要能活著出去，還管誰說啥呀，還是麵對現實，想想如何才能真正從這一兩百米深的天坑中出去才是硬道理。“沒多少了，再有三五天，也就隻剩個破爛不堪的王八殼子了……”負責馮二雷和佐藤一郎食物的小潮紅，這樣答複道。“哎呀，那還得抓緊趕進度呀，不然的話，沒了食物，哪還有囊勁兒幹活呀……”馮二雷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別眼瞅著就要到坑口了，卻因為沒吃的，人都餓得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眼巴巴地看著坑口就是上不去，那可咋整啊……“是啊，沒了食物，人家想你了都過不著癮了……”小潮紅卻隻想她那點兒房事……“放心吧，你忘了上次斷頓兒的時候，你是靠什麽活下來的？”馮二雷一下子想起了上次彈盡糧絕的時候，佐藤一郎靠喝那些皮鞋之類的皮具熬出的湯，自己靠喝佐藤一郎的血維持生命，小潮紅則靠吸食他的精血也活了下來的往事……“人家那個時候不知道心疼你嘛，不然的話，也不會那樣吸食你的精血呀……”小潮紅似乎從現在起，開始知道心疼她的男人了。“到什麽時候，你都不用那麽想，隻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頭，你現在已經是我孩子的娘了，所以，比我的性命還重要，如果需要的話，我還會那麽做的！”馮二雷對小潮紅的感情已經到了這樣程度。“你對我太好了，我上輩子是積了多少陰德，才換來了今生今世這麽大的福分，遇到了你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呀！”小潮紅也充分感覺到了馮二雷對她的這份兒無以複加的摯愛。“我也謝天謝地呢，像你這麽美若天仙美豔無比的女人，多少人覬覦垂涎都沒得手，最後便宜了我這個傻小子，你說，我的豔福是幾世修來的吧……”馮二雷也說出了自己之所以對小潮紅這麽好的根本原因。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能不趁機銷魂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