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累到不行

  “我想啊，被鬼子發現是不可避免的了，一旦被發現，被鬼子攻擊也是擋不住了，這樣的情況下，就隻能先讓鬼子發現沒有人的目標，隨便他們怎麽掃射攻擊，咱們都沒有損失……”馮二雷隻說他想出的辦法怎麽好，卻沒說具體是啥辦法。“你就說具體咋辦吧……”牛營長有點耐不住了。“我在今天轉移的時候，發現了野麥河的源頭--冰簾洞……”馮二雷突然又扯出一個話題來。“冰簾洞？”大家都驚異。“是啊，之所以叫冰簾洞，就是因為一到冬天，從洞口洞上流下的水就結成巨大的冰溜子，我小的時候跟我爺爺進過冰簾洞，還掰下細的冰溜子放在嘴裏當冰櫃兒吃呢……”馮二雷還做了個用嘴吃冰櫃兒的動作給大家看。“你別光說冰溜子呀，快說咱們咋辦呀！”牛營長趕緊提醒童心未泯的馮二雷。“咱們就利用那些巨大的冰溜子，像木頭一樣砍下來，然後，做成這樣的冰溜子戰車……”馮二雷邊說，還邊用樹棍兒在雪地上畫圖給大家看……“冰溜子戰車？那東西嘎巴溜脆的，咋做戰車呀？”牛營長似乎難以想象。“之所以利用那些冰溜子，是因為就地取材比伐木容易得多，還有將冰溜子擺在下邊，過冰的時候十分順滑--再就是，一旦爆炸了，也有冰雷一樣的殺傷效果……”馮二雷給出了這樣的解釋。“你說的都沒錯，可是我咋還是不懂，你為啥一定要用那些巨大的冰溜子，做什麽冰溜子戰車呢？”牛營長還是個不懂。“具體這麽說吧，假如有咱們的戰車突然出現在了鬼子營地中間那條野麥河上，鬼子一定全力開火攻擊吧……”馮二雷開始講解自己做冰溜子戰車的目的何在了。“那是一定啊……”在場的人都點頭稱是。“好，第一輛冰溜子戰車不上人，隻放炸藥和冰溜子做成的假人，鬼子一通亂打，不見還擊，以為把冰溜子戰車上的抗聯都消滅了呢，就會上來打掃戰場，這個時候，咱們藏在冰溜子戰車裏的炸藥就砰地一聲炸開了，炸死多少鬼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鬼子發現，冰溜子戰車上沒有真人……”馮二雷開始將如何使用冰溜子戰車了。“這是為啥呀？”“為的是麻痹敵人呀——接著，還有幾輛冰溜子戰車從冰麵上順下去，鬼子開始還會亂槍掃射，不過事後發現，還是一個真人都沒有，一直到鬼子以為，後邊的冰溜子戰車也沒活人，就不再掃射，任其順河而下的時候，其中我帶十個人，一邊五個，埋伏在其中一個冰溜子戰車上，到了鬼子的營地，就開始用重機槍掃射，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馮二雷說出了具體的作戰細節。“那鬼子要是反過勁兒來，開始還擊了呢……”牛營長提的是關鍵問題。“我試過了，一尺厚的冰溜子，一般子彈都打不透的，所以，冰溜子戰車算是防彈車了，加上有人的冰溜子戰車後邊專門有兩個戰士負責加速，我們不指望停下來殺傷多少鬼子，隻要在穿越鬼子營地的一兩分鍾裏，給鬼子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打出幾千發機槍子彈，再發射出幾十發迫擊炮彈，也就足以給鬼子一個不小的打擊了……”馮二雷也有充分的考慮。“這個辦法不錯，可是我還是不明白，如何將無人的冰溜子戰車送到鬼子的眼前去，裏邊的炸藥如何在鬼子到達跟前的時候才引爆，還有，載人的冰溜子戰車完成了任務，如何從鬼子的眼皮子地下虎口脫險--這些，你都有考慮過嗎？”牛營長畢竟打過很多仗，知道必須想好退路才能行動的道理。“當然有考慮呀，沒有入口不行，沒有出口更不行--我琢磨著，靠冰溜子戰車自己的滑行能力，和現在野麥河上冰封的坡度來算的話，從源頭開始，到鬼子的營地，應該有兩三千米，隻要在一千米之外再給點推力的話，到達鬼子的營地肯定沒問題——至於爆炸的事兒，我早就從我爺爺那裏學會了一種可以燃燒幾分鍾才引爆的引信，這樣的話，按照大約的時間，放上十分鍾應該夠用了吧……”馮二雷耐心地講解回答。“那應該夠用了，還有，打完了鬼子，你們戰車上的人咋脫離危險呢？”牛營長還是關心如何金蟬脫殼的問題。“我們本來就是邊打邊撤離的狀態，沿著野麥河的冰麵一直向下，從來就不會停止，而且有兩個戰士專門用鐵錐子像冰車一樣給戰車加速或者減速，這樣的話，沒等鬼子反應過來，我們已經從他們的視線裏消失了，當然，我們也需要牛營長派人到野麥嶺丫丫葫蘆的出口處去接應我們，遇到鬼子，還要幫我們打掩護打增援，這樣的話，我們戰車上的戰士就可以打完鬼子全身而退了……”馮二雷當然考慮過如何撤退的問題了。“我看，一輛冰溜子戰車不夠，再增加一輛吧，這樣會給鬼子一個雙倍的打擊……”牛營長有點貪心不足，一定是覺得這麽好的冰溜子戰車，隻做一輛去打鬼子，有點少，索性再多做一輛，豈不是效果增加一倍嗎！“也好，這樣兩個戰車還有個前後照應，但一定不要脫節，讓鬼子給隔離開打擊就被動了……”馮二雷想了一下子，覺得也不錯，但也擔心會出的問題。“那就兩輛冰溜子戰車連在一起，不遠不近，不棄不離，一前一後，給鬼子一個雙倍的打擊！”牛營長馬上給出了補救意見。“那好，那就這麽定了……”馮二雷終於同意了。“可是，你還沒說到底什麽時候開始發動這樣的進攻啊！”牛營長想到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三天吧，山本中佐提心吊膽三天後，應該放鬆警惕了吧，第四天這麽就開始行動，這樣的話，製作冰溜子戰車的時間也就充裕了，演練


  是時間也就多了，實戰的時候，失誤也就會大大減少了……”馮二雷這個也有考慮，既是為了躲避敵人的警惕防禦時間，也給自己製作冰溜子戰車爭取時間。“太好了，那咱們就開始行動吧……”牛營長這才完全領會了馮二雷的意圖，也就帶領他的部下，開始配合馮二雷，直奔冰簾洞，開始造那些從未聽說過的冰溜子戰車去了……“湯政委跑到哪裏去了？開會的時候咋沒見到他呢”會後馮二雷馬上這樣問鑽天猴。“湯政委躺在帳篷裏，不吃不喝的，好像是病了……三當家的，快過去看看她吧……”鑽天猴馬上說出了這樣的情況。“不用看了，我知道她為啥這樣了……”馮二雷居然這樣回應鑽天猴。“為啥呀？”鑽天猴一臉的茫然。“因為又一個好戰友犧牲了唄……”馮二雷簡單地回答鑽天猴。“那你不過去安慰安慰她呀……”鑽天猴卻給出了這樣的建議。“咋安慰呀，就讓她單獨多跟賈參謀的魂靈多說說話，多陪陪他吧……”馮二雷還真是了解湯子怡，似乎這次又跟上次何大勇犧牲的時候差不多，隻不過，賈東才犧牲前到底追求湯子怡了沒有，馮二雷不是很了解，但從戰鬥開始，他就一直與湯子怡寸步不離，本來主張撤退的他，偏偏留了下來，八層就是因為他舍不得湯子怡吧，怕她沒人保護，出什麽危險吧，所以，才留了下來，結果，卻因為自己狙擊沒有經驗，打完一槍還貪戀第二槍，沒有考慮到，逆光狙擊的同時，也會讓對方發現自己望遠鏡裏反射出去的亮光，馬上進行反狙擊，立馬就會得手的……若不是賈東才在對方的子彈抵達的瞬間將馮二雷給拉開了，那顆打在他頭上的子彈，就會穿透馮二雷的腦袋了，是賈東才冒死救了馮二雷一命啊！所以，此時此刻，馮二雷咋能不理解湯子怡的心情呢！尤其是之前一直以為賈東才是個酸腐的學院派指揮員，出的主意總是書本上的理論，與現實相差甚遠，從心裏往外瞧不上他，不是挖苦，就是揶揄他，結果，最後竟然是他的理論正確了，不但大部隊撤退是正確的選擇，就連自己狙擊的時候，犯下了致命的錯誤，也是他用生命來予以糾正的--唉，今後再也不要犯這樣的錯誤了，不要以為，別人的話都是錯誤的，就自己想的完全正確，最終，害得人家丟了性命，害得湯子怡傷心欲絕，害得自己一輩子都對他內疚啊！一連三天，馮二雷都埋頭在冰簾洞跟戰士們研討製作一個又一個不同型號的冰溜子戰車，做完了，還要親自在冰麵上進行試驗，充分采納大家的意見，有不完善的地方，馬上想辦法改進……第三天傍晚，馮二雷真是累到了極點，躺在簡易的帳篷裏，連晚飯都沒吃，就要好好地睡上一覺，想不到，湯子怡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