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飄飄欲仙

  “快起來……”蘭姨馬上就把跪下的幸子給扶了起來，“蘭姨倒是可以像娘一樣對你好，但認幹娘就不必了……”“為啥呀蘭姨？”幸子還不知道緣由。“你要是認我做了幹娘，那將來還咋跟何秀姑他們稱呼姐妹呢，還有，本來蘭姨還不老嘛，一被你叫了幹娘，讓人聽了，還不覺得我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了呀！”蘭姨居然能想出這樣的理由來婉言回拒幸子認她做幹娘。“那好吧，隻要蘭姨對我像親娘一樣好，那我就在心裏叫蘭姨幹娘，但嘴上還是叫蘭姨，這總行了吧……”幸子馬上理解蘭姨了。“行行行，隻要你能留下來，叫蘭姨啥蘭姨都高興啊！”一看終於將幸子給留住了，蘭姨一把將她攬在懷裏，眼淚居然也跟幸子一樣，劈裏啪啦就掉了下來……平時吧，也知道幸子的皮膚細膩白淨，可是從未見過她的全身，更沒有用手觸碰的機會，這回好了，蘭姨忙了半天，把一個嶄新的木製浴盆洗刷幹淨之後，又燒了一鍋開水，然後倒一桶涼水倒一桶開水，一直兌了多半浴盆了，才覺得水夠了，這才親手給幸子寬衣解帶，然後還扶她進到了木製浴盆中……這才近距離地看清了她的體態，她的皮膚，她那一身膏脂一般細膩的風情……“這回蘭姨知道你為啥這輩子不想嫁人了……”蘭姨就是會引出話題。“為啥呀？”幸子卻不知道蘭姨為啥這個時候，要說這樣的話。“因為幸子這樣的身材風韻，塵世間哪有男人有福消受啊——除非是過去有皇上的年代，被選去當了妃子，平民百姓甚至達官貴人都沒這個福分來娶你為妻呢……”蘭姨還真會誇獎人。“看蘭姨說的，我簡直快成仙女兒了……”幸子知道蘭姨是在誇讚自己，但也很高興。“仙女兒是啥呀，都是傳說的假想人物，幸子是啥呀，是現實中的貴妃娘娘啊--看你這臉蛋兒，白裏透紅多招人稀罕；看你這脖頸鎖骨，多招人待見；看你這結實飽滿的胸脯，多招人喜歡；再看你這腰身大腿，多招人愛戀呀；就連蘭姨都覺得今天大飽了眼福了，要是換個男人，還不一口把你給含在嘴裏呀……”蘭姨簡直把幸子給神話了一樣。“蘭姨可真會誇獎人，本來還真想找個機會把自己給嫁出去呢，可是聽蘭姨這麽一說，哪裏還舍得再嫁自己了呀——反正也沒有皇上了，反正沒有男人敢娶我了，那我就一輩子陪在蘭姨身邊，天天讓蘭姨幫我洗澡，天天讓蘭姨大飽眼福吧……”幸子居然也這麽會說話。“幸子的性格也是絕無僅有的，說出話來，也是順耳好聽的，這麽多的優點都集中在了你一個人的身上，連蘭姨都有點妒忌了呢……”蘭姨繼續借題發揮。“蘭姨咋會妒忌我呢，我就是個不懂事的姑娘而已，蘭姨的情懷多麽寬廣呀，蘭姨簡直就是這個大院裏的靈魂，沒了蘭姨，這個大院一天都運行不下去了……還有，蘭姨還年輕嘛，也還是風韻猶存，魅力比我們這些青澀的姑娘可大多了，要是讓男人來挑來選，肯定第一個先挑蘭姨，最後剩下的，肯定是我呢……”幸子卻有自知之明。“就愛聽幸子說話，也就愛跟幸子相處，人長的好，性格又好，聲音也好聽，再加上誰都沒法比的白嫩皮膚，哎呀，真不知道將來會便宜了那個臭男人呢……”蘭姨一下子又實際起來。“蘭姨，剛才不是說了嘛，我這輩子不嫁男人了，一輩子都守在蘭姨的身邊……”幸子越來越感覺到跟蘭姨在一起那種其樂融融的、如同母女的關係了。“蘭姨倒是想啊，可是蘭姨哪能留得住你呀，鮮花除非不開，一旦開了，就會有人來采了……”蘭姨用過來人的口吻來表達自己的經驗之談。“蘭姨放心吧，誰來我都不讓采，就這麽一輩子開在蘭姨的眼皮子底下，讓蘭姨聞一輩子香味兒……”幸子的嘴裏，總能迸發出散文詩般的語言來。“真的呀，那蘭姨現在就先聞聞，你這朵鮮花是什麽香味兒！”蘭姨邊說，邊將鼻子湊到了幸子的身上，還做出了使勁兒呼吸的樣子，吸了幾口之後，還大家讚賞地說：“哎呀，你身上咋有一股子傳說中的香妃的味道呢？”“誰是香妃呀？”幸子還真是頭回聽說。“就是中國古代有個乾隆皇帝，她有個妃子叫容妃，因為身體散發出一股子特有的香氣，就被人稱作香妃了，聽說香妃去世的時候，乾隆皇帝哭得像個淚人兒，一個皇帝都哭成那樣，可想而知，有多喜歡這個香妃吧……”蘭姨給出了這樣的解釋。“蘭姨呀，那個香妃的身上到底是個啥樣的香味兒呀？”幸子還真的好奇這個了。“那誰知道啊，我猜呀，跟你身上的香味兒比起來，肯定她就不叫香妃了……”“真的呀！”幸子高興極了。“那可不，蘭姨說話還能有假？”嬉鬧中，蘭姨和幸子的關係達到了空前的親密無間……親親熱熱地說著私密的話，舒舒服服地洗完了澡，蘭姨幫幸子擦幹了身子，就更像一塊玉雕出來的透明人兒了……穿上衣裳，送走蘭姨，回身閂好了房門，就躺在了馮二雷睡過的雙人床上，幸子的心裏別提多舒暢多愜意了……而一旦挨到了馮二雷枕過的枕頭，忽然嗅到了一股子男人的氣息--平時與馮二雷接近的時候，連大氣兒都不敢喘，所以，總也沒能仔仔細細的聞一聞他身上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氣味兒，為什麽那麽吸引自己，一旦嗅到，身體裏就立即產生一種愉悅的感覺……現在好了，能睡在他剛剛睡過的床，枕著他枕過的枕頭，嗅著他不經意間留下的男人氣味兒--啊，那種盡情地深呼吸後，將枕邊幾乎所有散發出來的他的氣味兒都飽覽到了自己的胸懷之中，然後，再慢慢地，詳詳細細地，一點一滴地呼出……此時此刻，仿佛置身雲端一般，讓幸子知道了什麽叫飄飄欲仙……這樣的時刻，難免讓幸子想起了產生這種令她心蕩神搖快感氣味兒的男人，與自己近期的那些不經意的接觸……那天被何秀姑攆出來，抱著被子去到湯子怡的房間，忽然被他抱著，剛要喊叫又被他用手封住嘴的瞬間，盡管心髒嚇得都快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了，可是一嗅到他一身的男人氣息，居然立即沒那麽難受了，等到他鬆開了自己，說了一下話，提到進屋要先喊一聲，自己問他為啥，他說空房子裏時常有老鼠和鬼魂出沒，嚇得自己再次身不由己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的時候，再次感覺到了那種男人的特殊氣息撲麵而來，哎呀，當時都快陶醉了，即便那個時候真的出現了老鼠甚至蛇蠍鬼神，自己都不會再害怕，再躲閃了吧……再後就是那天幫助何秀姑收拾他住的工具房，也就是此刻自己躺的這間房，這張床的時候，不經意間胳膊與他的胳膊剮蹭到了一起，開始還沒在意，可是後來覺得自己的胳膊流汗了，一定把汗水蹭到他的身上了吧，可是感覺好奇怪，明明是自己把胳膊上的汗水蹭到了他的身上，可是自己的胳膊咋有了特殊的感覺呢？偷偷地抬起被蹭到的胳膊，悄悄地靠近了去聞去嗅，咦，奇怪了，咋有特殊的氣味兒留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呢？試著用舌尖兒舔了一下，回到嘴裏品味一番，咦，咋從來沒品嚐過這樣的味道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人味道？當時很是忙亂，何秀姑不住地叫自己幹

  這幹那，也就隻有那麽十幾秒的時間讓自己有了那種異乎尋常的體驗，事後再去聞再去舔，對不起，什麽氣味什麽味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至於那天聽到了何秀姑和蘭姨密謀設套讓馮二雷掉進她們陷坑的時候，不知道為啥，自己居然那麽衝動地一口氣就跑到了這裏，本想直接把真相捅破，告訴他呢，可是一見到他本人，不知道為什麽，竟不忍心看見他知道了真相後，那種憤怒，沮喪，或者憂愁了，加上自己也不想那麽輕易地背叛何秀姑和蘭姨，所以，才靈機一動，在他問及自己為啥突然來找他的時候，撒謊騙他說，是來傳達何秀姑想在屋裏洗澡，需要他給做個大木盆的消息的……想不到，就在剛才，就是當初自己的那個衝動，竟然真的讓他做出了這麽結實漂亮，洗起澡來這麽舒適暢爽的浴盆，而且自己是第一個使用的人--唉，誰知道哪一個不經意的舉動，就會給自己帶來想不到的福祉，甚至從此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呀！特別是那天與他心心相印，感覺同步玩兒的那個撓手心兒的遊戲——撓他的時候，他撓自己的時候，又在體驗被一個男人觸碰的時候，自己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直到他真的觸碰到了自己，那一瞬間，簡直像點石成金一樣，一下子讓自己從灰姑娘變成了白雪公主！那種愜意那種暢爽，簡直無法形容，無可比擬……直到昨天，何秀姑在計劃失敗，得知真相之後，徹底失望，完全崩潰的情況下，開始自殘，自己撲上去製止，擋住了她後兩次用剪刀直戳她小腹下落的剪刀，負傷之後，馮二雷給自己包紮傷口的時候，與自己坐的那麽近，問自己的話那麽親切，尤其是他問到了傷口會不會在手背上結疤的時候，自己說了那句——假如留下了疤痕，我就當是在自己的手背上，開出了兩朵花兒--之後，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奇特，好像馬上就要已經就快按捺不住，撲過來，一把將自己給抱住，然後，就不顧一切地做那些男人都會做的事情了……可是與自己想象的恰恰相反，馮二雷居然在那種難以名狀的衝動之後，迅速的離開，仿佛在逃離什麽一樣--結果，今天早上他竟然真的不見了身影，而正是因此，何秀姑才將所有罪名都壓在了自己的頭上，還說出了那麽絕情的話，將自己掃地出門……當時心裏真的絕望極了，那個時候要是有個懸崖，肯定不假思索縱身就能跳下萬丈深淵呀！幸虧蘭姨把自己給一把拉住了，幸虧蘭姨將自己帶到了這裏，幸虧蘭姨讓自己看到了馮二雷親手做的浴盆，也幸虧蘭姨親手給自己燒水洗了這個意義非凡的熱水澡……蘭姨不亞於救了自己一命啊，這樣的女人，真的太值得尊敬，太值愛戴了呀……所有這些都像海潮一樣湧上心頭，時而輕撫慢語，時而驚濤拍岸，終於塵埃落定，一切歸於平靜之後，躺在馮二雷床上的幸子，仿佛馮二雷就躺在自己身邊一樣，喃喃地對他說：“知道嗎，我現在就躺在你的床上呢，想著你我之間發生的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念著你那些異乎尋常的表現，尤其是發生在你我之間，手心手背上的故事，你還記得嗎？假如再有見麵的機會，你還願意撓我的手心兒，聽我叫出那一聲歡洽無比的‘啊~~’嗎，你還有心情，看我手背上結成疤痕後，開出的那兩朵記錄痛苦但卻展現幸福的花兒嗎？”假如此刻這些話真的被馮二雷給聽見了，真的受了感動，真是躺在了幸子身邊，幸子驚訝地設想，講究是誰先撲到誰的身上去呢？幸子隻是想到這裏，就已經興奮得無法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