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忽然來紅

  “那個小狐狸精，仰仗懷上了大當家的骨肉，咋會輕易放棄呢！”蘭姨馬上歎了一口氣回應說。“那大當家的咋選呀？”何秀姑馬上這樣問。“逼到最後，大當家的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來……”蘭姨的臉上開始爽朗了。“啥主意呀？”何秀姑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了的樣子。“大當家的說——你們倆，誰給我生出兒子誰就做大！”蘭姨說出了大當家的主意。“蘭姨--不是已經給大當家的生出兒子了嗎！”何秀姑還對蘭姨沒告訴她鐵蛋兒不是兒子是個女兒的事兒耿耿於懷呢，所以，明明已經知道了鐵蛋兒的身世，還要這麽問了一句。“你說鐵蛋兒呀，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呢--咋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鐵蛋兒是個女兒身呀！”蘭姨似乎聽出了何秀姑說這話的時候，那種埋怨的口吻。“就是蘭姨失蹤那天，鐵蛋兒害怕得要死，非要跟我睡在一起不可，我說一個大小夥子，咋能跟師娘睡在一起呢……可是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心疼她了，結果，她得寸進尺，說不摟著我的肩膀就睡不著，就這樣，我才發現不對勁兒，第二天早上一逼問，她才說了真話……”何秀姑簡單扼要地把知道鐵蛋兒身世的過程說了出來。“真的呀，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也是怪我，應該早點把真相告訴你……”蘭姨趕緊賠不是。“蘭姨要是把我當成親姐妹，以後啥事兒就都別瞞我了……”何秀姑這麽說，相當於原諒了蘭姨。“是啊，這不是，我把被綁到山上這麽大的秘密第一個告訴你了嗎！”蘭姨馬上跟何秀姑套近乎。“謝謝蘭姨這麽信任我--那，大當家提出的那個誰生兒子誰做大的提議，蘭姨同意了？”何秀姑還在剛才的話題中出不來呢。“是啊，不同意咋辦……”蘭姨還歎了口氣。“那小鳳仙同意嗎？”何秀姑又問。“她當然同意呀，因為她已經懷上了呀……”蘭姨馬上說出了對方為啥同意。“那蘭姨不是很被動嗎？”何秀姑又擔心這個。“是啊，所以蘭姨主動爭取，當天夜裏就跟鐵蛋兒她爹入了洞房……”蘭姨馬上這樣回應說。“蘭姨真的跟大當家的入了洞房？”何秀姑似乎也在期盼這樣的結局。“是啊，我們是結發夫妻呀，失散多年，一朝團聚，當然要入洞房了！”蘭姨似乎覺得這很天經地義。“哦，那太好了，終於給鐵蛋兒找到親爹了……”何秀姑都像如釋重負的樣子。“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才跟他入了洞房——當時就想好了，趕緊懷上他的孩子，然後給他生個兒子，這樣的話，就可以給他做大了，也就可以把他真正抓在手裏，讓鐵蛋兒一輩子都有爹了……”蘭姨似乎充滿了希望。“那這二十來天過去了，蘭姨懷上了嗎？”何秀姑當然最關心這個。“本來日子都掐算好了，可以懷上的，可是前幾天，忽然又來紅了……”蘭姨的表情有些暗淡。“蘭姨沒懷上，大當家的就不要蘭姨，給了一百大洋，就把蘭姨給打發回來了？”何秀姑將諸多情況串聯起來，居然得出了這樣的猜測。“告訴你吧，蘭姨來紅沒讓大當家的知道，不但如此，蘭姨還假裝幹嘔，裝出一副懷上孩子的樣子給他看了呢……”蘭姨竟然這樣回答何秀姑。“天哪，蘭姨咋連大當家的都敢騙呢！”何秀姑十分吃驚地說。“不騙不行啊……”蘭姨居然這樣說。“咋不行啊？”何秀姑的眼睛瞪得溜圓，咋也想不懂蘭姨為啥敢這樣騙她剛剛找到的男人。“因為根據我的觀察，大當家的身子早就被那個小狐狸精給掏空了，種下的種子根本就坐不下根兒，生不出芽，注定開不出花，結不出果了……”蘭姨居然揭穿了這樣的秘密。“蘭姨是說，跟大當家的根本就懷不上孩子了？那豈不是便宜那個小鳳仙了？”何秀姑卻擔心起這個來。“是啊，所以蘭姨不死心哪，不過蘭姨也看出來了，那個小鳳仙懷的肯定是個丫頭，所以，蘭姨還有機會……”蘭姨竟然連這話都跟何秀姑說了。“蘭姨咋能看出小鳳仙肯定生丫頭呢？是不是她愛吃辣的不愛吃酸的呀？”何秀姑以為，蘭姨是根據酸兒辣女的民間說法，看出小鳳仙注定要生女兒，而生不出兒子的。“不光是靠那個……”“那靠啥呀？”“靠蘭姨這麽多年，接生婆的經驗唄……”蘭姨馬上得意地說道。“啥經驗呀，孩子還沒生出來，咋就能看出是男是女呢？”何秀姑莫名其妙。“當然能看出來呀，接生接多了，就能觀察出，生男孩的母親身體有啥特點，生女孩的媽媽有啥特征，經過長期多年積累，也就有了很多實用的辦法……”蘭姨說出了真諦。“那蘭姨快看看，我懷的是男是女吧……”何秀姑想來個立竿見影。“說實話，你現在生男生女的明顯特征還沒顯現出來呢，但從你的性格和你家馮二雷的勁頭看，生男孩的可能八九不離十……”蘭姨卻給出了這樣的回應。“咋了，從男人的勁頭兒都能看出能生男生女？”何秀姑以為自己猜出了門道。“是啊，別看鐵蛋兒她爹是個頂天立地、堂堂七尺的男子漢，可是他身上明顯有一股子陰氣讓他這輩子注定生不出兒子來……”蘭姨似乎有點神道，連男人身上的陽氣陰氣都能看得出來。“天哪，那大當家的說的誰生兒子誰做大的話，豈不是要落空嗎？”何秀姑還惦記著這茬兒呢。“不能落空啊，不然的話，我咋能戰勝那個小狐狸精，把大當家的給奪回來，給鐵蛋兒永遠當爹呢……”蘭姨卻一副誌在必得的口氣。“那咋奪回來呀，蘭姨不是說，大當家的這輩子注定沒有生兒子的命相嗎！”何秀姑不明白蘭姨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是啊，但活人哪能讓尿憋死呢……”蘭姨卻又這樣說。“蘭姨有辦法了？”何秀姑知道蘭姨是個有主意的女人。“當然了，蘭姨想好了一個辦法，就對大當家的說：現在我已經懷上了，也該放我下山把鐵蛋兒給接上山來跟你一起享福吧……大當家的一聽，馬上就同意了，不但派人送我下山，還給了我一百塊大洋做開銷呢……”蘭姨不說具體辦法，隻說具體過程。“蘭姨到底想出了什麽好辦呀……”何秀姑當然最關心的是蘭姨到底有什麽絕招妙法，能破解那幾乎無法破解的難題。“想知道吧……”蘭姨居然還欲擒故縱地吊何秀姑的胃口。“當然想知道……”何秀姑當然是巴不得馬上知道。“等做完了飯，讓前邊打鐵那爺倆吃飽喝足了，再去幹活的時候，咱倆再繼續嘮扯

  ……”蘭姨一看天氣不早了，就趕緊張羅做飯去了……馮二雷和鐵蛋兒回後院來吃飯的時候，無意間透露出一個秘密，就是這次他去解放區，把親手打造的“狗血劍”贈送給了抗聯的首長，首長親手一試，覺得鋒利無比，立即視如瑰寶，聽說馮二雷是個鐵匠，還是親自通過多次試驗，利用鬼子殘破的刺刀或者斷裂的戰刀，通過狗血淬火而成的，就立即號召下邊的不對，凡事繳獲的鬼子的殘破東洋刀具，一律不得丟棄，集中起來，秘密送到馮二雷的四通鎮鐵匠鋪，好打造出更多的，專殺鬼子和狗漢奸的“狗血劍”。“這下有的忙了……”蘭姨邊給馮二雷和鐵蛋兒盛飯邊這樣說道。“是啊，這次我就帶回來三四十斤從部隊上收繳上來的殘破刀具，部隊首長說了，如果我能打造出百八十把狗血劍的話，就可以組成一支短劍突擊隊了，使得抗聯的作戰能力，尤其是在短距離肉搏的時候，更加具有殺傷力！”馮二雷這樣興奮地說。“那你倆也別累著，人家鐵蛋兒可不是個鐵打的漢子，幹活兒可得悠著點兒……別想一口吃個胖子……”何秀姑話裏話外的，是在說，她已經知道鐵蛋兒是個丫頭片子了。“你知道鐵蛋兒不是小子是個姑娘了？”馮二雷似乎有點驚訝。“還說哪，全家上下，就我蒙在鼓裏呢！”何秀姑當然要趁機把自己的嗔怪說給大家聽。“都怪我不好，長的太像小子了！”鐵蛋兒一見師父和娘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興奮得滿臉通紅。何秀姑聽了，也就嘻嘻哈哈地也將所有的埋怨都化解得無影無蹤了……等到吃完了晌午飯，馮二雷歇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又帶著鐵蛋兒去前院的鐵匠鋪打造他的“狗血劍”去了，剩下何秀姑和蘭姨，自然就又接上了那會兒沒說完的話題。“蘭姨到底想出什麽好辦了？”何秀姑心裏惦記著蘭姨的命運，所以，開口就問。“蘭姨的辦法很簡單……”蘭姨說這話的時候，居然停下手中的活兒，兩隻眼睛緊盯何秀姑的眼睛不放。“蘭姨這是咋的了，幹嘛這麽看著我呀——蘭姨要說的那個辦法，難道跟我有關係？”何秀姑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兒什麽。“看你緊張的，蘭姨是心裏不托底，才要好好征求你意見的……”蘭姨一下子就看透何秀姑的心裏緊張啥了似乎。“蘭姨快說吧，看看我能不能挑出毛病來……”何秀姑還是急於知道，蘭姨想出的那個辦法到底是啥。“蘭姨是想，既然鐵蛋兒他爹不行事兒了，何不騙過他，就說我已經懷上了，然後下山來，找個男人借個種，懷上了，再上山去，生個兒子，然後，跟那個小狐狸精爭奪大當家的，把鐵蛋兒她爹給奪回來呢！”蘭姨將自己想出的辦法路數都給說了出來。“借種？跟誰借呀？”何秀姑的心頭一個激靈，好像蘭姨說來說去，就是要跟她商量，然後，跟自己的男人，也就是馮二雷借她想要的種呢，所以，心裏真的一個激靈。“你說呢……”蘭姨故意不說跟誰借，反倒問何秀姑。“我哪兒知道蘭姨心裏是咋想的呀，我又不是蘭姨肚子裏的蛔蟲……”何秀姑的心裏已經不是激靈了，而是突突亂跳起來——媽呀，不會利用真的打上了馮二雷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