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誰敢說啊
話音未落，劍光已到跟前。
鳳山敏捷的往後連退了兩步，劍影再次逼近。
而且攻勢更加凶猛！
鳳山連忙大喊：“姐姐且慢！我是來找貴妃娘娘的！”
“那就更容你不得了！”朱朱臉色一沉，劍已到鳳山的跟前。
鳳山左躲右閃，朱朱便是左刺右劈，生生將劍耍出了大刀的味道來。
朱朱早就發現了鳳山，門口陳大叔那一喊的動靜很大，但她不知其目的，所以一路跟過來。
他們幾個的職責就是守護貴妃娘娘的安全，自然不能讓任何有可能威脅到貴妃娘娘的人靠近一步。
鳳山連連後退，企圖解釋，但朱朱卻是個急性子，怎麽可能會聽解釋。
兩個人一下打得難舍難分。
主要還是鳳山個子小，身法又非常靈活，滑的跟泥鰍似的，抓都抓不住。朱朱很難近身。
屋裏的楚蘭舟聽見動靜開門出來查看，朱朱連忙大喊：“娘娘，危險！”
鳳山卻是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施展自己絕佳的輕功，便落到了楚蘭舟的跟前。
朱朱隨後一劍刺到。
“且慢！”鳳山高聲喊。
朱朱一頓，也是生怕貴妃娘娘就在旁邊，會被誤傷，這在稍微收了勢。
卻見鳳山恭恭敬敬地朝楚蘭舟行了一禮，“鳳山拜見貴妃娘娘。”
楚蘭舟聞言頓了頓，有些詫異：“你就是鳳山？”
朱朱也吃了一驚，“你是鳳山！”
他們從來隻聞其名未見其人。
但是鳳山的大名，她還是聽說過的。
當年絕命門被圍剿，他們幸存下來的人要麽隱姓埋名從此不問世事，要麽被當時還是皇子的陛下招安，悄悄地繼續隱藏在江湖之中。
當年絕命門的千麵嬌娃，就叫鳳山。出身與絕命門，據說易容術千變萬化出神入化。
她也聽人提起過，鳳山當年就是被招安的其中之一。
但那個鳳山，就是眼前這個看上去隻有一丁點大，卻來者不善的……小鬼？
楚蘭舟看了看一臉難以置信的朱朱，又看看眼前自稱鳳山的這個少年……哦不，小姑娘，倒是一點都不驚訝。
她自己就曾在絕命門待過，對鳳山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她驚訝的是這個名字背後，竟然會是鳳山這樣的一個小姑娘。
鳳山見朱朱驚訝的都放下了劍，楚蘭舟也正眼看她，便開心地要原地轉圈圈了。
“貴妃娘娘，是我，就是我。沒想到娘娘也聽說過我的名字。”
“自然是聽過的。”楚蘭舟點了下頭，也沒打算深入聊什麽，就轉而說道：“陛下之前有提過的。但不知你突然跑這兒來，是要做什麽？”
鳳山理所當然說道，“我自然是奉了皇帝的命來看娘娘你的呀，”
奉了皇帝的命？
鳳山又說道：“娘娘你不是想知道血書的下落麽？錢實關押的地方如今隻有我知道，所以我是特意來送消息的。所以娘娘要不要請我進屋裏坐坐？”
接下來，朱朱就一臉懵的看著他們家貴妃娘娘牽著鳳山的手往屋裏走，還特意交代她，“不用跟進來。”
朱朱一腦門的問號。
絕命門的千麵嬌娃，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
屋裏。
門關上之後，楚蘭舟也就鬆開了手。
鳳山也笑盈盈的雙手板到身後去，一副乖巧可愛的模樣道，“這麽多年不見，雁回姐姐倒是一點都沒變呢。”
楚蘭舟打量了她一眼，笑容意味深長，“我卻從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鳳山。”
眼前這個出身絕命門，有千麵嬌娃之稱還叫“鳳山”的人，正是當年她在絕命門屈指可數的故交。
認識鳳山的時候，她已經從同一批的那些人裏殺出一條血路，但她依舊不喜歡那樣的暗殺。就在某次刺殺成功之後，她坐在溪邊洗自己的手，眼前這個小姑娘便蹦蹦跳跳的抱著裝了條活魚的木盆來到她麵前，讓她幫忙把魚兒放生到小溪裏。
這麽多年過去了，眼前的人竟然還是那副年少時模樣，幾乎一點兒都沒有長大。
楚蘭舟還是很驚訝的。
鳳山卻擺擺手說道，“雁回姐姐誇獎了，我哪裏有大名鼎鼎，我就是個小人物，微不足道毫不起眼的那種，所以才能在官兵圍剿絕命門的時候偷偷活下來。”
“在那場清剿之中，想偷偷活下來活下來談何容易啊？你背後，是有什麽人給你們提前鋪好了路吧。”
鳳山咧嘴笑了笑，沒作答。
答案嘛，顯而易見了。
楚蘭舟也就明白了，不再繼續追問，“那就說說，你專程跑這一趟是為了什吧。”
她頓了頓，趁著鳳山要說話的間隙，又打斷難道，“你若是想送消息，其實並不需要這麽大費周章的。你就告訴我，我父親的血書在何處？”
“好姐姐，這回你是真的冤枉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你說的什麽血書在什麽地方，東西都是陛下自己收藏保管的。陛下就是讓我來送個消息。”
“他讓你送消息？送什麽消息？”
“消息就是，血書已經在陛下那裏了。”鳳山說完，竟然還要扮一個鬼臉，“是不是很驚喜啊雁回姐姐！”
東西果然是在司徒耀手中了。
但他卻還不肯拿出來。
是因為僅憑一張血書根本就定不了任何人的罪是麽？
楚蘭舟問鳳山，“除了送消息，陛下還讓你來做什麽？”
“自然是演戲了。”鳳山理直氣壯道，“他們都管我叫千麵嬌娃，我最擅長的就是唱戲了。”說著話時，鳳山的眼神裏都是驕傲。
唱戲？
楚蘭舟恍惚一下想起來，她好像很久沒聽過戲了。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司徒耀讓鳳山來唱戲？
這一出戲，怕不是唱給一般人看的。
……
太陽未落山，宮裏關於貴妃回宮卻不入宮的傳言便熱議起來了。
有人說，貴妃這是不成體統，哪裏有後宮嬪妃住在外麵的，說出去有失皇家顏麵。
也有人說，那一字並肩王府可是從前的大將軍楚蘭舟的，貴妃怎麽就住進去了？
馬上便有人反駁道，那座宅子當年也是陛下賜給大將軍的，如今大將軍都沒了，陛下若是心血來潮，將宅子賜給貴妃娘娘，那也不是不可能。
楚蘭舟在房中也聽見了許許多多的議論。
雖然也有丫鬟能出去走動，回頭就能將外界的那些亂七八糟事情都選擇性的隻知道一部分了了。
和她不一樣。
而部分的議論話題，卻是圍繞在“鳳山”的身上發生的。
比如，“傳聞中陛下藏在民間的孩子，聽說如今也送到貴妃娘娘跟前了。正式在學習皇家的規矩。”……
便有人猜測，這個孩子將來無論如何都是要認薑貴妃為母的了。
不過，外麵討論歸討論，楚蘭舟這邊根本是一無所知，除了鳳山有時候故意提醒一下她什麽事之外，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樣安穩的日子倒是舒服，不需要這個那個的什麽東西。
楚蘭舟也想通了，她本就不願意回宮，她要是回宮，她就的要與馮佳雪這人打照麵。
到時候少不了必要的摩擦爭鬥。
反而她在一字並肩王府住著，便能少掉不少的麻煩。
隻是難為陛下每日每日往宮外跑了。
司徒耀幾乎是日日都到，早的時候，幾乎是早朝的朝會一散，他就直奔這兒來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王府真的貴妃娘娘都替他覺得累得慌，宮裏頭的皇後娘娘，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彼時，皇後寢宮。
“陛下又是早朝一散便出宮去了？”
下人來回稟陛下的行蹤，馮佳雪聽完眉頭擰到了一起。
自打父親借機讓她從棲鳳宮出來之後，陛下見都不願意見她，外界在傳的那些什麽皇後盛寵的流言，多半是父親讓人散播出去的，而且是要在京城街頭散播的越熱鬧越好。
她就是要其他女人都嫉妒，讓她們都知道，陛下是她一個人的！
當時這個薑雁容回京她就知道了，可母親說，誰回來都是一樣的，她的皇後之位，沒人能動搖的了。就像之前一樣，發生過那麽多事情之後，她馮佳雪依舊還是皇後。
可這個薑雁容才回京幾天啊，竟然又開始興風作浪了！
這個老女人，她究竟是要幹什麽！
“……皇後娘娘，陛下每日都是如此，風雨無阻的。”下人隻好如實說道。
馮佳雪的臉色越發鐵青起來，隨手抓起一個花瓶便朝地上砸去，“咣當”就是一聲清脆。
風雨無阻，他風雨無阻，那把她這個皇後擺在哪裏？
父親不是說，她出來之後，陛下還是她的麽？為什麽都不一樣了！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馮佳雪突然大吼大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陛下出宮！我不要他去見那個女人！”
“備車，備車！本宮也要出宮去！”
她一邊喊著一邊摔東西。
下人立時嚇得魂不附體。
這麽暴躁的皇後娘娘，她要怎麽才能告訴她，陛下有交待，哪怕是皇後也不準踏出這道宮門。
否則，所有人都一起禁足！
可馮佳雪鬧的太凶，這……這誰敢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