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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柯木朗沒死

  某陛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鐵青一片,不可抑製地發出了一聲低吼:

  “楚蘭舟!”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明白的了。”貴妃娘娘勾起嘴角微微笑道,“既然沒說明白,那我就再說一次。”


  “我說,這宅子我不會霸著的。畢竟是陛下賜予大將軍楚蘭舟的東西,世人皆知大將軍已死,所以我也隻是借住些許日子。”


  某陛下怒道,“不要轉移話題,我跟你說的是這個麽?”


  楚蘭舟垂下眼簾,起身行了個禮道,“那是我考慮的還不夠周到了,有哪裏需要改正的,還請陛下指點一二。臣妾洗耳恭聽。”


  “你!”某陛下氣結。


  但看見楚蘭舟垂下眼簾恭敬順從的模樣,又發不出火兒來。


  “你回京的事情我知道,照例應該迎你回宮的,我也知道。可我要怎麽解釋你才能相信我,我不是不讓你回宮,我是……我是不想讓那些無謂的人和事擾了你的安寧。”司徒耀此時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楚蘭舟定定看著他良久,忽而笑了,“倒是臣妾小家子氣誤會陛下的良苦用心了。”


  司徒耀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知過了多了,外頭傳來一聲通稟才打破了這死寂一般的沉默,“娘娘,南疆有信到。”


  南疆?


  是阿依朵。


  楚蘭舟回頭道,“拿過來。”


  妙玉不敢怠慢,連忙送了書信過來,又迅速退了出去。


  她從南疆走回來的這一個月,路上發生了許許多多事,加上他們一直在往回走,通信十分不便,她給阿依朵寫了幾次信,但南疆那邊的消息,卻是很難得到。


  想來,如今隻餘下阿依朵這麽一個公主的南疆,也是風雲迭起的。


  南疆王沒有了其他的子嗣,不應該不會再拿阿依朵去祭什麽龍神了,這一點她倒是不操心。


  可南疆王日益乖張,行事詭異,她仍擔心阿依朵那邊應付不過來。


  當時她也提過讓阿依朵隨她回來,可阿依朵不願隨她走,說她不能逃避責任,無論是為了死去的納雅王後還是大王子,她都要做點什麽,態度十分堅決。


  她幹涉不了,隻能時刻留心著那邊的動向。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信,她自然是再高興不過的了。


  阿依朵在心中寫道,柯木朗已經下葬,聖壇不知是被誰所毀,龍神也已經死了,聖壇已經名存實亡。南疆王也沒有再難為她,但是南疆國內卻是不可避免的亂了。


  因為大王子去世,南疆六詔之前不服南疆王管束的,都開始鬧了起來,關在天牢裏的穆寶裏也不肯安生。


  而南疆王為了平息臣民的惶恐,也決定在不久之後,宣布離她為儲君,將來會繼承他的位置,成為女王。


  看完這封信,楚蘭舟心頭惆悵更甚。


  阿依朵被立為儲君,這絕不是好事。


  她隻擔心,南疆王會是在謀劃更恐怖的事情。


  雖然她沒有證據證明當初納雅王後之死是與南疆王有關,可如今在她親眼目睹了許多事情之後,她便不得不懷疑了。


  隻怕,南疆那邊遲早要大亂的。


  ……


  展信之後,楚蘭舟便眉頭深鎖。


  某陛下觀察了她半晌,終於上前抽走了那幾張紙。


  貴妃娘娘這才如夢初醒,下意識要搶回來,但某陛下卻隨手一折,便將那幾張紙收入懷中。


  楚蘭舟:“……”


  無恥的畫麵似曾相識。


  “陛下這是在做什麽?”貴妃娘娘耐著性子問。


  某陛下言道:“南疆的事情你鞭長莫及,南疆王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你也阻止不了他。所以,你就是愁死,也幫不上南疆公主半點忙。”


  這話聽著像是勸她看開的,可楚蘭舟聽著,總覺得這話好像話裏還有話。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司徒耀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難道你就沒覺得柯木朗的死訊太奇怪了麽?”


  言下之意是,說不定這後麵還有什麽其他的故事呢?

  比如,柯木朗根本就沒死,而是找了個什麽地方躲起來,在靜靜觀察事情發展的方向?


  楚蘭舟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可大王子的棺槨是阿依朵親自去迎的,人也是她親眼看著下葬的,不可能有錯的。”


  即便大王子的棺槨是阿依朵親自去迎的,人也是她親眼看著下葬的,可她畢竟是公主,與柯木朗再是兄妹,也終究是男女有別,驗明正身這件事情也不可能讓公主去做。”


  楚蘭舟頓時恍然大悟。


  柯木朗沒死!

  這一切,怕是早有預謀的。


  而眼前的這個人,也分明是知道了些什麽的,一直隻是看破不說破。


  無論如何,柯木朗沒死這一點就夠了。


  隻要柯木朗還活著,阿依朵那邊就不算是單打獨鬥的獨自一人了。


  楚蘭舟寬了心,也就不再執著於那幾張信紙了,安然坐下來,說道:“陛下點心送到了,禦廚也送到了,便回宮忙去吧。堂堂一國之君老往宮外跑,傳出去怕是不合適。”


  司徒耀反駁道,“這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我隻問你,方才你與我說的那些,是不是氣話?”


  “……”貴妃娘娘到嘴邊的話再一次生生卡住。


  最終,她選擇了默不作聲。


  某陛下便理所當然地說道:“既然你不表態,那之前的那些話就都算不得數了。”


  說著頓了頓,又說道:“這王府你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若是想要回宮,我跟立即讓王德去安排。”


  “……不用!”貴妃娘娘連忙叫停。


  無論司徒耀是出於什麽樣的初衷,但這王府終歸是要比那壓抑而且有馮佳雪的宮裏舒服多了。


  在這裏,眼不見為淨也好。


  隻是,她回來的消息不可能一直封鎖,遲早是會泄露出去的。


  屆時若是有什麽人借故生事,或者是馮勝武等手段卑劣的人要暗中下黑手,這些都是她要麵對的難題。


  司徒耀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說道,“魏寒江會守在這裏,禁衛軍屆時也會調兩隊人員過來,輪番看守。”


  “至於你擔心的你回京的消息會被其他人借故生事,這也不必擔心,晚些回去我便向太後說明,屆時由她出麵。”


  由太後出麵?

  楚蘭舟一時也摸不清楚他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倒是司徒耀先與她說了一件事。


  那就是軒轅弘當初匆忙趕回東周的事情。


  那時候在南疆,軒轅弘釣著穆寶裏,已經險些要成事了,結果是他們東周後院起火,有人在朝中動手腳,逼著軒轅弘不得不離開。


  如今,這位七皇子回京之後,卻因為南疆之事失利,沒能一舉攻城略地而領了罰,暫時禁足於府中,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少了軒轅弘這個文膽智囊,東周便沒那麽可怕了。尤其是眼下南疆將亂,軒轅弘自顧不暇,無法顧及。


  周人自斷臂膀,自毀江山。


  對他們來說,卻是一件大好事。


  聽他說完,楚蘭舟緊鎖的眉頭逐漸展開,也不禁有些幸災樂禍,“他們說的,那就是葉家姑娘不日便要與定國侯府小侯爺成婚的事情,是不是背後也有你一份在推波助瀾?”


  某陛下模棱兩可的說道,“若說沒有,你怕是也不會信。”


  那就是有了。


  這個男人對待敵人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快準狠,絕不給對手留生機活路的!


  但楚蘭舟轉念一想,他若不是有這般鐵血手腕,如今的西陵會是什麽樣子還是個未知數呢。


  凡事有利有弊吧。


  他們都默契的不再去提什麽他屬意她不回宮而住在王府是什麽意圖的事情了。


  楚蘭舟也問及,錢實如今人在何處,她想要見他一麵。


  司徒耀頓了頓,問她:“你是不是想知道血書的下落?”


  貴妃娘娘這點心思不必多言,所以她也沒有否認。


  某陛下點了點頭,說,“知道了。”然後便走了。


  這就走了,是幾個意思啊?


  沒頭沒尾的。


  若換了是從前的楚蘭舟,說不定就要追出去問個究竟的。但如今的她,卻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這個男人若是想說,自然會與她說的。


  可他若是不想說,無論怎麽問,都是無用的。


  過了一個時辰。


  一輛十分招搖的馬車停到了一字並肩王府的門口。


  個子小小的鳳山率先跳下車。而領隊護衛著馬車的禁衛軍副統領周逸也連忙跳下馬,吩咐人上前去敲門。


  陳大叔前來應門,卻不等他開口問,鳳山便跟泥鰍似的,“滋溜”鑽了進去。


  “喂……那個誰,你是什麽人,怎麽能隨便往裏闖呢?”


  周逸頭疼,連忙拉住陳大叔,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腰牌,“禁衛軍副統領,周逸。那位……是來找昨個兒剛進來的夫人的。不必驚慌。”


  禁衛軍的令牌陳大叔昨日見過,今日又再見一回,表示收到了驚嚇。


  怎麽這座沉寂了許多年的宅子,突然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而那邊,鳳山入了府,就跟魚兒進了水似的,悠然自得一路小跑,輕車熟路地往楚蘭舟住的那個院子跑去。


  眼看著鳳山的手就要推開楚蘭舟的房門,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嬌喝:“什麽人,膽敢擅闖我家娘娘的寢室,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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