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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你才是撿來的呢!

  阿依朵看著緊閉的門窗,又回頭看了看那兩個寸步不離的侍女,苦笑道:“他們都瞧不上我這個公主,你們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公主很沒用啊?”


  “不是的公主,不是這樣的。”那兩個侍女異口同聲道。


  阿花忙又說道,“是啊公主,您在西陵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剛剛才回來,您還沒能適應這裏,而且他們……他們也隻是覺得,您是西陵人養大的,心都是向著西陵人的,所以才……所以才會……”


  “所以你們也覺得,我是因為從小在西陵長大,所以就向著西陵,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人麽?”


  “不,不是的……公主,奴婢沒有這個意思的……”阿曉也顯得手足無措,“大王子讓我們跟在公主您身邊,是,是希望我們能保護公主的。雖、雖然我們沒能讓公主隨心所欲,但一定不敢質疑公主的。”


  “是啊公主,您這麽說,若是讓大王子知道了,大王子一定會剝了我們的皮的。”阿花連聲附和。


  阿依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了:“……”


  “你們,好像都很怕大王子?”


  阿花和阿曉下意識點頭,但又立即就用力搖頭,“不是,不是不是。大王子不是可怕,是……是……”是很可怕。


  但後麵那幾個字,她們是不敢說出口的。


  不過,她們就是不說,阿依朵也多少能明白一些的。


  王兄他……他雖然對她十分和善,也處處照顧她,幾乎是無微不至的。可看他平時對阿加他們,都是說一不二的,那樣的威嚴氣度,身邊的人對他又敬又畏也是情理之中的。


  就像將軍,她雖然是個女子,在軍中卻從來都是身先士卒,是萬千將士敬仰的存在。


  她多羨慕他們呀。


  不,她雖然沒有王兄的能耐,也沒有將軍的一身本事,可她應該還是能做些什麽的。


  將軍與陛下他們已經出了宮,憑著陛下的本事,他應該可以護得將軍的周全的,她可以放心一些。


  但沈大夫還有逸飛,他們還都被困在大牢裏,還有那些為母後治病的禦醫,以及的宮內內侍們,也都被關著。她雖然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不能出門,但,她還是公主啊。


  哪怕是為了逸飛,為了有恩於她的沈大夫,她也要試上一試!

  阿依朵心一橫,深吸了口氣,“你們能幫我做件事麽?”


  “……什、什麽?”阿花和阿曉嚇得一激靈。


  “過來。”阿依朵招招手,示意她們附耳過來。


  兩個侍女依言小心翼翼地附耳上前,就聽阿依朵小聲地在她們耳邊吩咐兩句,嚇得眼睛都直了。


  “……公、公主!這,這怕是不行吧?那可是大牢啊……”


  “不……不行的公主,王上若是知道了,奴婢就,就……死定了。大牢奴婢不敢去……”


  阿依朵嘴角一扯,冷冷地笑道,“你們是王兄派來照顧我的,就不怕王兄知道你們不遵從我的命令,會剝了你們的皮麽?”


  兩個侍女的臉色立時都給嚇白了。


  ……


  王宮大牢裏。


  這個地方陰暗潮濕,地上鋪了幾層生硬的幹草,空氣裏散發出一股黴味。


  “這大牢就是大牢,怎麽無論走到哪裏,大牢裏的環境都是一樣的呢?”沈月痕躺在幹草上歎氣,倒是不見半點的慌張失措。


  正對著牆壁不知想什麽的沈月笙沈大夫,聞言回頭看了他弟弟一眼,搖了搖頭,不予置評。


  沈月痕馬上就疑問道,“哥,你為什麽不說話呀?咱們都在大牢裏待一晚上了,沒有明天沒有未來的,你就不想說點什麽東西麽?”


  但沈月笙還是沒說話。


  月痕終於忍不住,囫圇爬起來便往沈月笙這兒湊過來,“沈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呀。從昨天晚上他們莫名其妙將咱們打入大牢以來,你就一言不發的,這算怎麽回事啊?”


  “像你這種書呆子,你一門心思就知道治病救人,碰上多少看不起病的平民百姓,你都是免費贈藥的,怎麽可能往納雅王後的藥裏麵下毒?你為什麽從頭到尾都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呢?”


  “辯解就有用麽?”回答他的,卻是被關在同一間牢房裏的顏逸飛。


  昨天一起被關進來的,除了沈家兄弟,就是他了。宮人內侍那些,都是後麵才關進來的,與他們不是同一批。


  顏逸飛此時心中也是心急如焚,他也擔心他的姐姐一個人在外麵,不知道要麵對什麽樣的壓力,什麽樣的處境。


  可是,他毫不辦法。


  昨日他送姐姐回寢宮,沒曾想,姐姐人剛一進屋,他便被王宮侍衛給扣住了,直接帶到這牢裏來,就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情。


  他更沒想到的是,他前腳剛被關進來,後腳,沈大夫跟二公子也被關進來了。


  到那個時候,他們才都意識到事情不對,可也都已經晚了。


  到了夜裏,王宮裏驟起波瀾,那振聾發聵的為王後報仇的喊聲,哪怕他們身在大牢,也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再後來,便是使團的人也被關了進來。


  原本空蕩蕩的王宮大牢,便被他們占了大半的位置了。


  那些將他們推/進來的王宮侍衛口口聲聲說,沈大夫受陛下與貴妃娘娘的指使,下毒謀害王後的性命,又說陛下與貴妃娘娘事情敗露,已經潛逃出宮了,根本都不顧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南疆王的野心,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什麽都是他們南疆人說了算的,這所謂的毒害,壓根兒就是捕風捉影栽贓陷害的事,沈大夫辯解又有什麽用?


  “你說辯解沒用,那什麽才有用?像我哥這樣,從昨天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一聲不吭就管用了麽?”月痕聽顏逸飛那麽說也生氣,“他喊喊冤,最起碼能說明,他是真的覺得冤。”


  “……”顏逸飛竟然無言以對。


  “沈月痕,古往今來,含冤莫白的人在大牢裏喊冤的時候,有幾個被重視過的?”昨日至今一直一言不發一聲不吭的沈大夫終於開口了。


  “那些含冤而死的忠臣良將,他們臨死時沒有喊冤麽?有人在乎過呢?有人當真過麽?”


  “……”月痕被懟的無話可說。但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你總比什麽都不說來得強吧,什麽都不說,不就是等死麽?你怎麽就……”不能明白呢?


  “遇加之罪何患無辭?”不等他說完,沈月笙便淡淡打斷。


  “……”月痕這回徹底沒了話說,氣得又躺了回去,以手作枕。


  沈月笙也坐了回去,繼續麵壁愣神。


  顏逸飛思來想去,想了又想,猶猶豫豫的,還是走到了沈大夫身邊,“沈大夫,咱們都被困在這裏,其實您心裏也著急的吧?難道咱們就真的要坐以待斃麽?”


  “身陷囹圄,急有用麽?”沈月笙反問道。


  顏逸飛被他問住,挫敗的隻能歎氣。


  事到如今,他們還有什麽辦法呢?


  “我覺得,事情還有轉機!”躺著的月痕忽然又爬了起來。


  “現在咱們這些人還能全須全尾地坐在這裏,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少,就說明我們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顏逸飛聞言立馬看了過去,“二公子有什麽看法?”


  月痕說得,“南疆王說那個狗皇帝指使我哥下毒謀害納雅王後,他與納雅王後不是夫妻情深麽,王後被人謀害,他應該是雷霆大怒、憤怒至極,所以,他第一件事要做的,應該是殺人泄憤,可是他沒有。”


  “我覺得,他不是不想殺,而是不敢殺,不能殺。”


  顏逸飛問:“二公子這些話有何依據?”


  “我們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了。”月痕說得篤定。


  “所有人都說,納雅王後是狗皇帝指使我哥下毒害死的,現在那個狗皇帝帶著雁容姐走了,南疆王抓不著他們,可他一定想抓著他們。所以,他必須有人質在手上,才可以作為要挾狗皇帝與雁容姐的籌碼。基於這一點,我們這些人才能活到現在。”


  這話有理有據,令人想不信都難。


  顏逸飛也被說服了,當即眼睛一亮,“二公子說的在理。也就是說陛下與貴妃娘娘隻要沒被找到,南疆王便不會對關在這裏的人下手,短時間內,咱們還不會有性命之危。”


  “可以這麽說。”月痕點點頭,仍是十分篤定的。


  “所以說,你也不用太擔心公主殿下了。她再怎麽說,也是南疆的公主,我們這些人都好好的,南疆王再怎麽樣,也不會對她下手的。最多,是派人看著她,哪兒都不讓她去。”


  顏逸飛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隻要知道阿姐沒事便好。


  隻是被軟禁起來,沒有性命之憂便無礙。


  “沈月痕,你這些年也不算是白長年紀。”在旁聽了半晌的沈大夫,終於輕笑出聲。


  月痕:“……”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誇人麽?他怎麽覺得他哥是在罵他呀。


  “沈月笙,我還是你親生的弟弟麽?”


  沈大夫曰:“說不定是撿來的。”


  月痕氣結:“……”


  你才是撿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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