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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非禮勿聽

  司徒耀挨著楚蘭舟坐下來。


  楚蘭舟還在愣神,便被他突然給摟在懷中了。


  “……怎、怎麽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時候不早了,你也別看書了,早些休息吧。晚上看書太晚傷眼睛。”


  說著話,司徒耀便從楚蘭舟手中接過了書,合上,放好。


  他知道楚蘭舟壓根兒就沒在看的。


  楚蘭舟輕輕地“嗯”了一聲,起身走向窗台,但她分明心不在焉,走到窗台後愣了一下,又折回來,問司徒耀,“平平凡凡的日子,沒什麽不好的吧?”


  司徒耀眉頭一挑,興致盎然的笑道,“若是有你在,什麽樣的日子都是好的。”


  這話簡直不要太直白。


  他看楚蘭舟的眼神也不要太熾/熱了。


  楚蘭舟的臉頰微微發燙,不太好意思直麵他的眼睛,轉到一邊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心思。


  再轉回來時,楚蘭舟便又是嚴肅認真的模樣,說道,“都說君為父,四海百姓皆子民,若是陛下的子民觸犯了律法,是不是都一視同仁?”


  “昔日軍營之中,十萬將士,來自五湖四海四麵八方,大將軍是不是也一視同仁?”


  “那是自然。”楚蘭舟底氣十足。


  司徒耀嘴角一揚,徐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陵國百姓,皆為子民。西陵有律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也有句話說的好,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此,大將軍還有什麽疑慮麽?”


  楚蘭舟的眉頭不經挑了一下。


  從魏寒江口中聽見“大將軍”三個字是安慰,是故人熟悉的稱呼。


  可這三個字從司徒耀口中說出,便是截然不同的意義。


  尤其是,在這樣的情境下。


  聽見他這麽說,她就放心了。


  楚蘭舟會心一笑,“是,陛下教訓的是。是臣愚鈍了。”


  “嗯哼。”某陛下皇帝架子十足。


  楚蘭舟抿了抿嘴,偷笑。


  司徒耀衝她招招手,笑道,“過來。”


  楚蘭舟眼底閃過抹無奈,依言上前。


  司徒耀一把便將她摟進了懷裏。


  王德剛捧了熱水進來,正好瞧見這一幕,都偷笑著放下熱水就趕緊出去了。


  順手還帶上了門。


  至於身後房中接下來發出的不可描述的聲音……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


  某陛下精力充沛,體力極好,楚蘭舟差點就被他給生吞活剝了。


  但也被他折騰的夠嗆,後半夜才得以睡過去。


  不過,即便是在睡夢中,他也一直都抱著她,生怕一撒手就沒了似的。


  日曬三竿頭,王德才前來叫起。


  “陛下,娘娘,時候不早了,該起了。”


  昨個夜裏是個什麽情況,他在外頭多少是聽見了的,以王德知情識趣的程度,自然是懂得分寸的。


  “進來吧。”司徒耀答應了聲。


  邊上的楚蘭舟則懶洋洋的不想起,王德剛進來,司徒耀便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王德頓時心領神會,但又麵露難色,說道,“……陛下,外麵是,是阿依朵公主前來求見。”


  被窩裏懶洋洋的楚蘭舟“騰”地一下坐起了身。


  睡意全消。


  “阿依朵過來了?什麽時辰了?!”


  司徒耀登時哭笑不得。


  王德忙答道,“回貴妃娘娘話,再有一刻鍾,就該巳時了。”


  巳時?!

  楚蘭舟眨了眨眼睛,反應過來,氣得推了司徒耀一把,“都什麽時辰了,你也不知道叫我。”


  她昨個兒回來,還沒見過阿依朵呢。


  司徒耀無辜地也學著她眨了眨眼睛,“……這不是看你睡得香,就沒忍心打擾,想讓你多睡一陣子。”


  “什麽意思,還怪我睡太死是怎麽著?”楚蘭舟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兒,“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在那兒一個勁兒的折騰我?自己身強力壯的,也不考慮考慮別人什麽感受。”


  此話一出,王德都一臉呆滯。


  他……他都聽見了什麽?

  雖然他昨天晚上也有不小心聽了點牆角,可是貴妃娘娘這麽直白地當著他的麵說出來,這也未免太……太,太令人臉紅了。


  他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都臊得慌。


  “哈哈哈……”司徒耀怔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


  “……”楚蘭舟自個兒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臉都紅了,扭頭就鑽回了被窩裏。


  王德還在這兒呢!你都說了些什麽玩意兒啊。


  “咳咳。……”司徒耀咳嗽了兩聲,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轉頭便又一臉嚴肅地吩咐王德道,“讓她們準備一下早膳,就進來伺候貴妃更衣吧。”


  “是,陛下。”


  王德迅速退了出去。


  聽見腳步聲走遠了,司徒耀才在被子上輕輕拍了拍,說道,“行了,人都走了。”


  楚蘭舟從被窩裏探出個頭來張望,確定房間裏沒別人了,便沒好氣又瞪了司徒耀一眼,氣呼呼說了四個字:“始作俑者。”


  司徒耀一臉無奈,但也無可奈何。


  說話間,晴雨妙玉便過來了。


  楚蘭舟按著司徒耀的肩膀便越過他下了床,趕緊地招呼著晴雨妙玉過來。


  要不是她腰酸的厲害的話,動作就能更瀟灑利落一些了。


  王德也再次進來,伺候司徒耀更衣洗漱。


  很快的,屋裏頭便收拾妥當了。


  早膳端了進來。


  阿依朵也跟著入內麵聖。


  一番的繁文縟節之後,阿依朵總算坐了下來。


  不過,畢竟司徒耀在場進膳,阿依朵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這也不怪阿依朵,司徒耀隻要坐在在那兒,不必刻意端著帝王架子,舉手投足之間都自有一股威嚴不可冒犯的氣勢在。


  也就楚蘭舟在他身邊待慣了,漸漸的對此毫無感覺,換了任何一個人,在他麵前都會不自在的。


  何況是一直對他心存畏懼的,阿依朵。


  司徒耀自然也看出了這點,所以很快便吃完出去了,把這個房間留給了楚蘭舟她們。


  臨走前倒是沒忘了吩咐晴雨妙玉她們要照看好貴妃娘娘。


  恭送陛下出門,阿依朵這才長鬆了口氣。


  如釋重負。


  “之前你雖然也怕他,可也沒反應這麽強烈過,怎麽,出什麽事兒了?”


  楚蘭舟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阿依朵太專注於外麵離去的司徒耀,嚇了一跳猛回頭。


  “……將、將軍?”


  “你有心事?”楚蘭舟一眼看破,“往日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你我之間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麽?”


  “將軍,我……”阿依朵欲言又止,又抬頭偷偷看了晴雨妙玉她們一眼。


  楚蘭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目光落在妙玉身上。


  妙玉不知為何,心虛地下意識閃躲,還往晴雨那裏看去。


  楚蘭舟看向晴雨,晴雨便尷尬又不失禮貌地一笑,然後低頭轉開。


  這兩個近身伺候的侍女是個什麽性情楚蘭舟還能不知道麽,她們兩個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樣,加上阿依朵欲言又止,更是欲蓋彌彰。


  她就是再遲鈍,都看得出來,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你也不必看她們兩個了,你在我麵前都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她們兩個還有個陛下盯著呢,能對我說什麽?”楚蘭舟看著阿依朵,無奈地說道。


  “……”阿依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楚蘭舟起身往窗口走去,外頭一片寧靜,什麽不該有的聲音都沒有。


  可越是這樣,越顯得不同尋常。


  自打他們進了南疆王宮以來,這南疆王宮裏,何時曾這般風平浪靜過?

  楚蘭舟心中有數。


  “說吧,外頭又有什麽駭人聽聞的傳聞傳得沸沸揚揚,讓陛下都下旨叫你們一個個要守口如瓶,不能讓本宮聽見的?”


  楚蘭舟轉回身來,目光再度落在阿依朵和晴雨妙玉她們身上,阿依朵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心裏藏的秘密,好像在霎時間無所遁形。


  “……將、將軍。”阿依朵緊張到結巴。


  “還是你們兩個說?”楚蘭舟的目光煞有介事轉到晴雨妙玉身上。


  妙玉連忙搖頭如撥浪鼓,“娘娘您……我我,我不行。”


  “我……”晴雨也結結巴巴地想要拒絕,但楚蘭舟就是定定的望著她,讓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娘娘,事情可能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麽,那麽嚴重。其實也還好,就是情況稍微有些棘手……”


  “哦,那本宮明白了。”楚蘭舟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仿佛已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了。


  “此時外麵定是在傳,南疆王有意將阿依朵公主嫁給陛下,而阿依朵公主久居西陵,也對陛下心生愛慕之意,唯有貴妃薑氏,為人刻薄善妒,見不得有人與之分寵,堅決不讓。是吧?”


  楚蘭舟煞有介事地看向阿依朵和晴雨妙玉她們三個。


  她們三人不約而同地避開她的眼睛,又不自覺地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然後又連忙惶恐緊張地搖頭。


  楚蘭舟登時笑出了聲。


  “娘娘您還笑……”妙玉的那張小臉兒都糾結到一起去了,“您怎麽就……就一起都不……”生氣呢。


  她糾結的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口了。


  再一看,阿依朵和晴雨也是一樣的滿臉糾結。


  “難怪人家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楚蘭舟好笑道,“從前在軍中時,便有人說我是男人婆,噬血噬殺,全然沒個女人樣子。如今能背上一個刻薄善妒的惡名,倒也是不錯的。至少是真有個女人樣子了。”


  “將軍,不是這樣的……”阿依朵焦急地站起身來,極力想解釋。


  “無妨。”楚蘭舟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你也是個受害者,你藥個受害者著什麽急呢,真應該著急上火的,是背後的始作俑者,本宮相信,陛下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阿依朵聽她這麽說,才算是鬆了口氣。


  但仔細一想,又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將軍的話聽起來,怎麽像是把她自己完完全全的摘出去了呢。


  可這件事,不都是圍繞著她而起的謠言麽?她怎麽就真的一星半點都不在乎呢?……


  南疆王宮近日莫名盛傳一則謠言。


  南疆王有意將阿依朵公主許配給西林陛下為妃,而西陵陛下的身邊的那位貴妃娘娘,素日裏看著平易近人,實則刻薄善妒,容不得有任何人與她爭奪陛下的寵愛。哪怕是被她親自送回來的阿依朵公主,也是如此。


  這謠言從傳出之初,便是言之鑿鑿的說,阿依朵公主在西陵時,便對西陵陛下一見鍾情,情根深種,而陛下也暗暗對如此佳人動了心。


  而且,貴妃娘娘表麵上說的好聽送阿依朵公主回來是為了兩國和平友好的大局,實際上,這位薑貴妃是見不得陛下身邊有其他的女人,才使計將阿依朵公主給送回來的。這些從西陵後宮裏的那些軼事就可見一二。


  聽聞,在薑貴妃入宮之前,西陵那位出生於相府的高貴千金馮皇後是一人獨寵的,可自打薑貴妃入了宮,馮皇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薑貴妃才進宮幾個月,馮皇後便被傳出是得了癔症,如今在皇後寢宮棲鳳宮裏,說是靜養,實際上是連寢宮都封禁了。


  這也不知是從何開始傳起的謠言,竟是傳得沸沸揚揚,有鼻子有眼的。內容也是真真假假,耐人尋味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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