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難怪門主說非得等今日行動不可。外麵那麽吵,這人這麽警惕都沒發現咱們進了院子。”眉目清秀的少年郎,看著身邊另一名與他一樣黑巾蒙著麵的人,說道。
那個人便說道,“今日貴妃領著使團出使南疆,城中熱鬧的很,他注意不到也是正常的。”
“如此說起來,門主真不愧是門主。連日子都挑的這麽好。”
眉目清秀的少年咧嘴笑道,說完便解下腰上綁著的那捆繩子,將躺在地上的周深給捆上了,順手還摸走了他身上的鑰匙給了另一個人。
另一個人而左右看了一下,確定周深已經是最後一個需要解決的麻煩,沒別人了,才往屋裏走。
被鎖在鐵門內的鳳山聽見外麵的交談聲,便激動地站起來,衝進來的人揮手喊道,“雲景,司白。這裏這裏,我在這裏。”
那個人聽見聲音,走進來。
“鳳山。”
“雲景,快,開門。”聽見熟悉的聲音,鳳山馬上就確定了來人。
那人拉下蒙麵的黑巾,露出年輕英氣的臉龐,聽上前看了看門上的鎖,便一把一把地試鑰匙。
都試完了,才終於找到合適的鑰匙,開了鎖。
“你們……你們是一起的?”
直到雲景進了裏屋,錢實才終於明白過來。
“要不然你以為呢?”鳳山回頭衝他挑了挑眉。
鳳山說完,又催促雲景道:“快,幫我把這破鐐銬打開。”
“嗯。”
雲景點了下頭,握著那串鑰匙一把一把試過,鑰匙若幹,試了好久才找到合適的鑰匙幫鳳山與錢實都打開了鐐銬。
鳳山動了動發酸的手腕,還嫌棄他:“你們動作怎麽這麽慢?早知道試個鑰匙這麽久,拿劍劈開不就完了?”
雲景無奈說道,“就我們的劍法,你也不怕把你的胳膊搭上。”
鳳山:“……”頓時沒了話說。
在外麵捆周深的司白這會兒才從外頭進來,沒好氣道,“雲景你行不行,放個人這麽久。”
“行了,別牢騷了。我們該走了。”
雲景瞥了司白一眼,又轉過來對錢實說道,“錢實對吧?足下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隻怕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你們,究竟是誰?”
錢實心懷戒備,看著鳳山又看看雲景,十分警惕。
“鳳山,不是陛下的……”
“那個呀,事急從權,我騙你的。”鳳山聳聳肩。
騙他的,那豈不是……從一開始他就上當了?!
錢實愣住,就這一下便被點住了穴道,鳳山掐住他下顎,一顆類似於藥丸的東西就喂了進去,沒等他反應過來,那東西便給吞下去了。
“足下若是不跟我們走,隻等一時三刻,便要毒藥發作了,你自己選一個吧。”鳳山咧嘴笑道。
錢實頓時沒了話說。
眼下,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若是死了,大將軍的冤屈就無法洗清了。
“早這麽爽快,不就得了嘛。”司白搖搖頭,一副你為什麽非得敬酒不吃吃罰酒呢的樣子。
錢實拉著臉,並不作聲。
但雲景卻看了鳳山一眼,心中暗暗想,這位還是一貫的作風,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
鳳山、雲景還有司白,帶著錢實出了那院子,便上了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走的大抵都是小路,隱隱約約能聽見城中還有歡呼聲,但前進卻沒有受阻礙,足可見是小路了。
錢實問鳳山,“你們帶走我,究竟意欲何為?而且,雖然你們這麽神通廣大,當初是為什麽要故意落入周深的手裏?你們想得到什麽?”
此時錢實的穴道已經被解開了,但他也沒有動手的打算。
他心中有許多的問題需要人答疑解惑。
“當然是為了你啊,錢大叔。”鳳山沒心沒肺地笑道。
“你不也說了,我是故意落入周深手裏的,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你,並且從你手裏頭得到那份大將軍薑牧恒的血書。”
“你們也是為了血書!”錢實聽見“血書”二字,整個人的態度都變了。
“你們究竟是什麽來曆?什麽人?想幹什麽?那血書,對你們根本毫無用處。”
鳳山攤手曰:“對不起,這個無、可、奉、告。”
這時候,司白從外頭探個頭進來,說道:“鳳山兄弟,你也別跟著大叔危言聳聽的了,瞧你把他嚇的。等回頭見到門主,他不就什麽都知道了,著什麽急啊?”
錢實不死心地追問道,“什麽門主?門主又是誰?”
司白不耐煩地說道,“門主就是門主啊,反正你到時候見到門主就什麽都知道了,著什麽急啊。你真以為我們會在這裏要了你的命啊,想的美。”
錢實頓時無語。
雲景此時也探頭進來,看著錢實說道,“司白年輕,說話沒輕沒重的,鳳山的脾氣也一貫如此,還往足下別計較。總之,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雲景頓了頓,又說道,“咱們已經到半路上了,足下若是死活不同意,不肯配合跟我們走,非要跳車不可,那我們也隻好用更強硬的態度逼你就範了。”
“比起對足下客氣,我們還是更在意能否完成任務的。”
雲景語調平和,說話態度也客氣,但他的這番話,無疑要比司白的話更有威懾力。
錢實思慮片刻,便不再做聲了。
事已至此,也不會更糟糕了。
落在這些人手上,應該也不會比落在周深手上更慘了吧。
……
馬車走了一路,也不知走了多久。
錢實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些什麽,忽然馬車一晃,便停下來了。
“下車吧,到了。”鳳山招呼著他下車。
錢實將信將疑,下車一看,他們已經置身在一個院子當中。
馬車停在正中央,周遭空空的,好像是後院,但又沒有誰家的後院能有這麽大這麽空的。
“這究竟是什麽地方?”錢實皺了皺眉,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你不是來都來了,還怕會命喪於此麽?”
莫名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錢實猛地一回頭,就見,穿著一身黑袍的與他年紀不相上下的中年男人緩步朝他走來。
“門主。”鳳山、雲景和司白三人紛紛行禮問好。
“嗯。”那與錢實年紀相仿的男人點了點頭。
錢實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那張臉,他竟是做夢都想不到能再看見的人。
“你……你是……”
對方反而大方笑道,“怎麽,多年不見,連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認識了麽?”
“趙……趙榮?!”錢實吃驚無比。
“……你,怎麽會是你?當年你不是替我擋了一刀,我一直以為你已經,已經……你怎麽會是什麽門主?這些年,你都發生了什麽事?”
趙榮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你若是想聽,我可以慢慢講給你聽。”
錢實頓了頓,反應過來,便後退了兩步,“所以,要拿血書的人是你?”
“是我,但也不是我。”趙榮好像話裏有話。
“這件事情說來話也很長。你要是想了解前因後果,恐怕我們也是要坐下來好好聊聊了。”
錢實沉著臉看他,萬分戒備道,“不,你隻要告訴我,你現在是什麽身份,為誰辦事,要拿這血書做什麽,就夠了。別的,我不感興趣。”
趙榮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我要是說,我是為那位馮相辦事的,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這兒跟我拚命,最好能同歸於盡了?”
“你……是又怎麽樣?”錢實被他戳穿了心事,無法反駁。
趙榮盯著他看了半晌,臉上的肅穆神情漸漸鬆化,笑出了聲。
“我就知道你還是這個脾氣,這麽多年過去了,真是一點也沒變,倒是不枉費我這麽辛辛苦苦的找了你這麽多年了。”
“你,找我?”錢實顯然不太相信。
趙榮笑道,“行了,有什麽話進屋說吧。從當年說到現在,那話可是很長的,難道你就要一直站在這裏跟我這麽對峙麽?”
“你若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進去。”
真是個強脾氣啊。
鳳山、雲景和司白等人齊刷刷看向門主趙榮。
趙榮也是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聳聳肩,便吩咐鳳山等人說道:“你們幾個先下去休息吧。”
“是,門主。”鳳山三人異口同聲,說完便走了。
趙榮也是等他們走遠了,才說道:“我已經找了你很多年了,如今能找到你,將軍的案子也就翻案有望了。你也許不信,但找你這件事,的確是大小姐授意的。”
“大小姐?”
錢實愣了愣,馬上就反駁道,“大小姐如今不是入宮,成了陛下的貴妃麽?她怎麽會授意你……她要是能授意你們來尋我,當時我也不能那麽順利走掉。”
說到這裏,錢實立即往後退,擺出隨時要動手的姿勢,“你休想騙我。你是不是也與周深一樣,也貪圖什麽榮華富貴。將軍的血書,我是絕不會輕易交出來的!”
趙榮見他誤會太深,立馬說道,“你是真的誤會了。找你還有找血書這件事,雖然是大小姐的意願,但這都是陛下授意的。”
“進屋說吧,我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跟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