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比想象中深藏不露
別說,這狗皇帝支支吾吾的樣子還,挺可愛的。
楚蘭舟心中好笑,問他道,“阿依朵公主來了麽?”
司徒耀愣了愣,這才意識到他好像吃醋都吃錯對象了,連忙撒開手,說道:“……還沒呢。”
楚蘭舟揉了揉眼睛重新適應了光亮,很努力才憋住笑,說道:“好。”
不過,這比武的時間馬上就要開始了。
他們若是再遲來,可就不好看了。
過了一陣,柯木朗與眾人期盼的公主殿下阿依朵才到場。
柯木朗一到,便飽含歉意地給司徒耀行了個大禮,致歉道,“西陵皇帝陛下見諒,小王與妹妹在來的路上車子壞了,中途換了輛馬車,這才導致耽誤了時間,姍姍來遲,小王十分抱歉。”
“大王子不必如此,車子壞了也不是你能掌控的範圍。”司徒耀眼底劃過一抹深意,若無其事地指著一旁的座位道,“大王子與公主入座吧。”
“謝陛下體諒。”
柯木朗寒暄之後,便領著阿依朵落座了。
司徒耀看了主考魏寒江一眼,魏寒江點點頭,便轉頭看了楊都尉。
楊都尉朝司徒耀、楚蘭舟等人逐一行過禮,走到打銅鑼旁邊,執起錘子就猛地一下錘了下去!
“咣!”銅鑼聲巨響。
響徹雲霄。
武舉由此開始了。
此次武舉是使用的淘汰賽,所有考生匿名抽簽,抽到號數相同的兩個人,兩兩一組進行對決,勝者晉級下一階段。
直到最後再選出四個人,兩兩進行對決,贏的兩個人角逐一二名,餘下兩人角逐三四名。其他人也會按照勝場排名。
抽簽的時候,顏逸飛與沈月痕站在一起,看見對麵幾個龍精虎猛的壯漢,他們倆都不約而同為自家捏了把汗。
坐在台下的楚蘭舟、沈月痕還有阿依朵等人也是如此。
那些人都是人高馬大的,這要是被他們打上一拳,那還得了!
參加考試的一共二百多人,所有人都要抽上一簽,然後去監考官那裏報上自己的簽數。
沈月痕拿到十八號簽,顏逸飛拿到七十三號簽。
很快,大家便都找到了與自己同樣數字簽文的人。
但顏逸飛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他的對手。
最後,還是監考官楊都尉突然喊道,“由於參加考試的人數為二百七十九人,抽到沒有相同簽數的人,直接進入下一輪。”
說著,他揮舞著手裏的木簽,又喊道,“是誰抽到了七十三號簽”?
“是我。”顏逸飛弱弱舉起自己的簽。
“年輕人運氣真好啊。”楊都尉打量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恭喜你,直接進入下一輪。”
驚喜來得太突然了,顏逸飛愣愣眨了眨眼睛。
滿場竟然就歡呼起來了。
“就是運氣這麽好,上來就不用打,直接就晉級了。”
“是啊,這運氣也太好了吧。我也想運氣這麽好。”
“你們看他那個瘦瘦弱弱的小身板,他幸好是運氣好不用比就直接下一輪了,要不然他肯定要被人一拳打扁了。”
“那個人跟個書生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拿起來兵器,下一輪也會被淘汰出去的。”
考生與台下坐著的人議論紛紛。
但坐在最佳觀景台的阿依朵,無疑長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逸飛抽到了免打的簽,這樣一來他走到最後的希望就更大了。
顏逸飛也朝阿依朵那邊看去,見唯一相依為命的姐姐正用充滿期待與鼓勵的目光看著他,他也不禁信心十足了。
“我會加把勁的!”顏逸飛握著拳道。
沈月痕“啪”一下手搭在他肩膀上,無奈又不高興的說道,“你說我怎麽都沒有這麽好的運氣呢,偏偏你運氣就這麽好,上來就抽到一個不用跟人打的,你這得省了多少力氣啊?”
顏逸飛收好那支簽,笑道,“逸飛哪敢跟二公子你比啊。二公子武藝高強,多打幾場,也難不倒你。我就不一樣了,我這三腳貓的功夫,肯定不用兩下就會被別人打趴下,幸虧是抽到了這支簽,要不然隻怕第一場就不行了。”
“顏公子你可不要這麽謙虛。我看好你呀。”沈月痕咧嘴笑道,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神情。
……
“顏公子的運氣的確不錯。”楚蘭舟看見在那邊勾肩搭背的顏逸飛與沈月痕,忍俊不禁道,“不過,運氣向來都是實力的一部分,剛開始就抽到免打直接進入下一輪,說不定會有驚喜。”
“嗯。”司徒耀附和一聲,卻是說道,“他是人阿依朵公主的弟弟,又不是你的,貴妃娘娘倒是挺關心的。”
楚蘭舟聞言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側目看司徒耀,“陛下,如今我就連誇獎一個有潛力的年輕人都不可以了麽?”你這樣我很難做的。
司徒耀:“哼哼。”
楚蘭舟:“……”不止你想哼哼,我也想哼哼呢。
這狗皇帝簡直不講理。
楚蘭舟深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往腦門兒上衝的血慢慢往回流,心平氣和的說道,“陛下有沒有想過,這些參加武舉的年輕人選出來了,讓他們做什麽?”
司徒耀說道,“自然是,入伍從軍,入朝為官。”
楚蘭舟稍稍正坐,說道,“眼下有一個大好的契機,可以鍛煉這些年輕人,若是有人能脫穎而出,我這裏有個主意,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你說,你說。”司徒耀見她說的正事,立馬也正經起來。
楚蘭舟稍稍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周圍幾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這趟出使南疆,不如就讓從這些年輕人之中脫穎而出的那些隨行參與護衛吧。”
司徒耀愣了一下。
“你怎麽會這麽想?”他完全沒想到楚蘭舟會這麽說。
楚蘭舟便說道:“讓他們入伍,可他們畢竟是參加了武舉的人,是讓他們從最基礎的小兵做起,能還是給他們一個軍官當呢?雖然在擂台上勝出了,可軍中考驗的不僅僅是武力。”
“還有,入朝為官的話,更是一個考驗。這其中不乏一些人大字不識幾個,若是安排了一些官職,與文人打交道,屆時衝突矛盾驟起,陛下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了麽?”
“……”司徒耀沒吭聲,但點了點頭。
不過,考過武舉必定是要封官職的,至於具體做什麽,還要看他們個人的能力再做安排。
但楚蘭舟說的對。
若是此次南疆之行讓這些年輕人隨行護衛,第一是起到了讓他們見世麵、曆練的機會,二來,這南疆之行也是對他們的一次考驗。
路途遙遠,長途跋涉,人困馬乏,又是人生地不熟,他們個人的能力,以及為人處世,品性如何,在這一趟南疆之行都會暴露無遺。
是個好主意。
司徒耀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那就依你的建議,屆時就讓他們隨時護衛。”
“嗯。”楚蘭舟也笑了。
司徒耀見她眼中又亮起那璀璨的光芒,心頭便如有小鹿在亂撞。
是了,就是這樣的光芒。
她每執長槍、每跨白馬,衝鋒陷陣時,都有這樣的神采。
令人神往。
……
隨著鼓聲響起,擂台上的比武開始了。
場地非常大,擂台分了十幾處,兩兩一組,進行對決。
或拳拳到肉,或刀光劍影,都經常非常。
沈月痕的運氣也算是好的,抽到的對手體格與他差不多,使的是一柄長槍。
月痕看對方用的長槍,他使短刃,一個中遠距離攻擊一個近身攻擊,一決高下。
最初,所有人都替月痕手上的兩柄短刀捏一把汗、替他捏一把汗。對方使的長槍,他這樣是要吃虧的。
可是開打之後,所有人都就對改觀了。
長槍雖然中遠距離可以攻擊,但沈月痕更靈活。他的雙刃耍得風生水起,借著長槍之勢,卻錯身而過,直接就繞到了對手的背後去,三兩下奪了對手的槍。
一戰告終!
台下歡呼起來!
“這太厲害了,這年輕人的雙刀玩的也太溜了!”
“我的天啊,我還以為他會被對方的長槍打得落花流水,沒想到是對方被他給打得落花流水!這簡直太精彩了。”
“那個人好厲害,長得也好清秀啊……”
台下男男女女,或歡呼或讚歎,此起彼伏。
沈月笙一直捏著把汗,直到裁判高高舉起月痕的手說道:“沈月痕勝!”他才鬆了口氣。
月痕是他帶大的,有幾斤幾兩他最清楚不過了。
“月痕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利落多了。”司徒耀中肯的評價道。
楚蘭舟卻搖搖頭,眼底劃過一抹無奈,說道,“這小子還炫技,原本可以更快結束的,他非要做一些華而不實的動作。他真要小心後麵被人教做人。”
司徒耀聞言頓了頓,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問道:“月痕的師父是?”
楚蘭舟也是一頓,不明所以地回答道:“據我所知,月痕所有的武功,都是月笙哥教的。”
說完,楚蘭舟又補充一句道:“這麽多年,他又當爹又當師父的,也不容易。”
是麽?
沈月笙倒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藏不露。
司徒耀眼底深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