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過去
她不能細想,僅是細想,整個心髒都要痛起來。
他的心髒在她的胸腔裏跳動,他憑什麽會覺得沒了他,她會好好的活下去愛上別人呢?
他的心髒在她的胸腔裏跳動,她怎麽會拿著他的心髒去愛別人。
杜子規顫抖著,狠狠的吐出一口氣,竭力穩定下來。
她甚至還能扯出一個笑來,她不敢確保自己在笑,不過,她想,她大概是在笑的吧。
她總是很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的。
不是嗎?
她歎了一口氣,帶點兒調侃意味的:“你這一天天的就摳吧,總有一天我不會讓你再待在這事務所裏的。”
秦飛揚笑了笑,沒搭理她。
杜子規揮手讓方雲退下:“你下去吧,她是我朋友。”
方雲退下了。
杜子規歎道:“你一天天的,就不能少惹點兒麻煩,你這隔三岔五的來了多少次了,還挺理所當然的,一點兒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那倒也不是。”秦飛揚覺得自己委屈,非常之委屈,“有的時候,我還是不大惹禍的,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她嗬笑道:“我問你,若有人想殺你,難道你會乖乖的站著讓他們殺。”
杜子規這女人心狠手辣的,聞言隻道:“當然不,我會選擇殺了他們。”
不愧是秦飛揚的朋友,心狠手辣的如出一轍。
“那不就得了。”秦飛揚滿不在意道。
杜子規也不說什麽了,隻道:“算了算了,我不與你計較,你就暫且在這裏住下來吧。”
“謝了。”
杜子規嗬笑一聲:“別說謝不謝這話,你少在我麵前耍你那惡劣脾氣,別一副大爺相就行。”
“這次不用,我自己帶了個仆人來?”秦飛揚這會兒才給杜子規介紹人,“你就叫她雲歸得了。”
杜子規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她笑了笑道:“這倒是你第一次帶人來。”
“畢竟其他傀儡都沒了,至少得留個打下手的。”秦飛揚說得理直氣壯。
這人隻想別人伺候自己,從沒想過要自己動手。
杜子規懶得理這兩人。
這些時日來,秦飛揚和雲歸就在這裏住下了,好在事務所的空間理論上是無限大的,住再多人也不嫌擁擠,不知是不是秦飛揚和雲歸來了的緣故,這幾次事務所來的委托都是方雲去做的,方雲的進步肉眼可見。
秦飛揚見狀,感歎道:“你這人眼光向來不錯,找的人還挺自覺,這丫頭就不行,懶得很,而且什麽事情都弄得一知半解的。”
“教唄。”
秦飛揚睨了她一眼:“好啊,你給我教。”
杜子規躺在沙發上,翻著白眼道:“你這就沒意思了啊。”
秦飛揚嗤笑一聲:“所以你一個懶鬼,哪裏來的膽氣斥責我。”
杜子規翻白眼道:“隨口說一說,你還當真了。”
杜子規想了想又道:“所以說,你是真的不管一管她嗎?”
“管她做什麽,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那麽強大的。”
雲歸小聲嘀咕:“我也沒想變強大。”
秦飛揚臉拉下來了。
她喜怒形於色,跟隨她,隻需要謹防不被她弄死,還是很好做她下屬的,比起那些需要去揣測心思的上位者來說,也真的算是很好應付的一個領導。
雲歸閉嘴不語。
杜子規笑道:“你這隨從似乎不是很聽話。”
“聽話的多了去了,無趣。”
“你這性子……”杜子規頓了頓,“你以後不要後悔。”
“我後悔什麽?我有什麽可後悔的?”秦飛揚不懂她的意思。
杜子規不說話,招來茶具,為秦飛揚斟茶。
她抬頭看著秦飛揚背後的雲歸,道:“小姑娘也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吧。”
秦飛揚擺手:“不用,隨從就得有隨從的樣。”
杜子規笑了笑,沒說話。
雲歸也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除卻茶水便是點心。
實際上杜子規和秦飛揚都不是什麽多話的人,除去剛見麵之後的交流外,她們大多數時候是沒有什麽交流的,隻是安靜的喝著茶。
秦飛揚敲了敲桌子,雲歸沒有動。
秦飛揚知道這女人傻笨的可以,什麽什麽事都不想,有什麽想要的,需得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告訴她,她才能夠明白,你若是給她暗示,她便像個傻子一樣直接拋在腦後,想都不帶想一下的。
她心說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就雲歸這麽個二缺,不得遲早把她氣死麽。
秦飛揚再次敲桌子,道:“雲歸,快喂我。”
雲歸此刻在她身後站著,被她層出不窮的想法折騰的有點兒不想說話,聞言隻是拿起一塊點心好好的伺候這位爺,喂這位爺一口一口的吃著。
杜子規笑著,意有所指道:“你這次找的還不錯,能在保持清醒的情況下,還把你伺候的跟個大爺一樣。”
雲歸被最近事折騰的有些性冷淡了,聽見她這麽說,生生笑了出來,一個沒穩住,撲在秦飛揚的懷裏,糕點碎末灑了她一身。
秦飛揚黑著臉拎著她後頸的衣領把她拎了起來,幸虧當著杜子規的麵兒,秦飛揚不肯跌份,加上雲歸還有用,秦飛揚就將她丟一邊兒了。
雲歸這人有恃無恐的:“秦大爺,不好意思。”
秦大爺高貴冷豔的哼了一聲。
杜子規嗬笑一聲:“秦飛揚,照我看,你要是喜歡這小妮子,可得把她看緊了,這麽可愛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莫要一個不注意被別人拐走了,到時候你想後悔都來不及。我可聽說你最近招惹的那個組織的頭領便喜歡她這樣的。”
“你一天哪來這麽多話,我跟她怎麽相處……跟你有什麽關係?”
好巧不巧,這話杜子規對白萱剛剛才說過。
不愧是朋友,麵對別人的勸諫都是同樣的反應。
杜子規心說,倘若沒有半分反應的話,又何必頓了一下呢?這些對感情不坦誠的人,遲早會在一段關係當中遭受懲罰。
這到底是別人的事情啊,她不太想管。
她自己在感情當中都是一個白癡,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她哪來的資格去教別人,何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