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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和方裕一對視了一眼,心中都開始猜測了,這聲音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褚邯之本人了,因為記得韓承羽那時候說過,褚邯之的聲音是極其溫柔的,簡直猶如是天籟之音,人們聽見之後都莫名的會震動心弦。


  而這耳邊的天籟之音,不是她,還有誰?

  我看了看韓承羽,隻見他整個人都已經是凝固在了原地,而我更加是肯定了,那盡頭的人定是褚邯之;韓承羽眼神之中生出了閃閃的亮光,仿佛是一顆燃燃之星在他的心中緩緩地升起了,而他的身體卻是比他理智的多,拖住了他想要去前邊的行動。可是我們已經是知道他的心已經是不在這裏了,他想去前邊,很想去!

  我在後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們去前邊看看吧。”


  可是韓承羽一直都沒有動靜,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彈,我看了一眼方裕一,朝著他擠眉弄眼的,可是方裕一卻是很被動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上前跟韓承羽說說,無奈我隻好是走上前拉了拉韓承羽的衣袖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前邊看看。”


  韓承羽被我的觸碰給嚇了一大跳,看樣子是之前出神出的厲害,完全是沒有聽到我在說著什麽,我見他吃驚的看著我,眼神之中已經是閃出了淚花似的,那模樣簡直是我見猶憐,他頓了頓輕聲道:“好,過去看看。”


  我們開始往前走著,出了那片彼岸情花的花海之中,隨之便來到了那片假山假樹的叢林之中,接著我們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清香又熟悉的香樟樹的味道,我頓時是恍然大悟,記得之前韓承羽跟我們說過,他發現褚邯之的秘密時就是在一大片的香樟樹的林子之中,於是我小聲的問了問:“這是不是你說過的那片香樟樹的林子?”


  韓承羽點點頭:“是,完全和當時陳府之中的一模一樣,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眼前的都是死物。”


  那就對了,看樣子褚邯之確實是在這裏了,她還是活著的,沒有死。


  我們三個穿過了這片香樟樹的林子,隨之便看見了一座殿門,不過說是殿門倒是沒有那麽壯觀豪華,隻是和普通宅子的大小沒有什麽區別,但是這殿門前卻是華麗無比,像是用珠光寶光堆建而成的,完全沒有一絲平凡之處。


  隻見那殿門是完完全全從溶洞上麵雕刻出來的,完全是采用了渾然天成、就地取材的技術,所以我們這麽看過去就像是看見一座宮殿活生生的從溶洞之中生出來的,又立體又神奇。


  宮殿的屋頂是最常見的那種青磚紅瓦,然後在屋頂的兩邊各安置了鎮宅之獸,不過它打造的很是細心,連那屋頂上的瓦片都精心的刻畫了紋路,而那紋路都是仿真的,看過去真真像是一片一片堆積上去的;再接著往下,就是那古老的木門,不過這木門倒是真的,都是上等的香樟樹雕刻的,遠遠地似乎還能夠聞到一股香樟樹的味道,而正好,這種木材就起到了防蛀防腐的作用,讓這個宮殿在此保存還依舊是完好的。


  可是,我卻覺得這宮殿有點不對勁了,但是猛地一看愣是看不出哪裏不對勁,而方裕一反應過來道:“你們發現沒有,這宮殿有門,卻是沒有窗的。”


  由方裕一的點醒,我一下就恍然大悟,這才察覺剛剛覺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了,沒錯,就是這個地方,這個偌大的宮殿竟然是沒有窗子的!


  因為之前做過陰陽師,所以對這房屋的風水我們還是有所了解的,若是建造陽宅的話,這種格局就隻能夠是死路一條,因為這房屋本就是四四方方的,密不透風,就像是個巨大的棺材一般,然後被封閉在其中;而墳墓又是隻有自己墓碑的一個出口,那眼前的大門不就活生生的像墳墓的墓碑?


  不過若是這算是陰宅的話,那就是極其的好,可是這裏邊還有人住著啊。


  裏邊的琴聲還是在緩緩地流淌著出來,裏邊卻一直是沒有看見人影,我們三個在外邊猶豫要不要進去,卻忽然是看見了裏邊的有亮光的浮動,接著,那亮光忽閃了一下,漸漸地靠近門口。


  我們下意識的退了幾步,接著,那門便開了。


  隨著門的打開,那亮光就更是明顯了,我這才看清楚,那亮光是那來人手中的一顆夜明珠,她在用夜明珠當燭火照亮著周圍。


  來人顯得是有點興奮,她有些慌亂的跑出來激動的又重複了一句之前的話:“是晉郎來了嗎?”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根據韓承羽的麵部表情來分析,這眼前出來的人就是褚邯之了,而我這才徹底的看清楚了我們這一路念叨的人——褚邯之;她身材好消瘦,非常白皙,整個人都似乎是在散發出一種病態柔弱的白皙,真真是讓人我見猶憐,而她身穿了一件素白色的輕紗群,明顯已經不是這個時代有的款式了,卻都是每個女子心中所喜愛的。


  那是一件挺有年代的紗裙,卻看起來還是格外的白皙輕柔,那兩邊的袖子是之前舞娘的設計,有著又長又寬的袖口,舞動起來簡直如同仙女一般輕盈隨風;而腰部的設計完全是襯托出了她的消瘦,就那麽一根簡單的腰帶就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清晰曼妙,讓人覺著用手挽住她的腰就能夠翩翩起舞一般。她腰間的腰帶還做了處理,看起來是加了些流蘇墜子,這使得她輕輕走上一步就有些許浪花泛起的感覺。


  若是形容她此刻的樣子,那就是“踏浪挽輕蝶,猶若驚鴻影”了。


  看到此處我想我是會愣住看上她幾分鍾的,可是我將視線漸漸地移上她的臉,卻是讓我驚恐又失望;我早就聽韓承羽說過她的臉,是“雌雄同體”的,肯定給人會有視覺上的衝擊,可是沒想到我見到真正的麵孔時,竟然還是大吃一驚。


  隻見褚邯之的長發已經是剪短了不少,變成了過肩長發,那烏黑的長發像是華麗的絲綢一般散在她的素白色紗裙之上,簡直美得不可一世;但是,她的臉卻是她烏黑絲綢之中最私密最恐怖的畫麵,那若隱若現的模樣一點點在刺探著人心,似乎一眨眼就會將人給嚇的魂飛魄散,我想,她這點也是做的最完美的,一直讓人對她“離不開眼,戀戀不舍。”


  隻見她的一邊臉是溫婉,一邊是血性;溫婉的那邊有著青山遠黛一般的眉目,而之下有著一雙彎彎的眼睛,似乎微微一笑,那明亮的眼眸之中就會擠出流光一般,閃耀動人;而血性的那邊,直接的就是剛硬的衝擊感,膚色黝黑,血性陽剛。再加上那些許性感的胡茬,分分鍾能夠將人迷惑的神魂顛倒,這本是血性男兒該有的麵容,也不覺得稀奇,可是令我吃驚與差異的是,這邊臉上竟然是緩緩地開始腐爛了!

  它表麵開始變得坑坑窪窪的,就像是沼澤泥漬一樣,看起來非常不清爽,仿佛用手下去試探一下,就會沾得一手髒兮兮;我再仔細的看了看,隻見那坑坑窪窪的地方竟然還有什麽雪白的東西在往外邊泛著,似乎要衝破那臉皮跑出來一般。


  我愣了一下,趕緊是躲在方裕一的身後靜靜地觀察起來。


  而一旁的韓承羽卻是完全淪陷了,他癡癡的看著褚邯之,眼神之中好像也是寫滿了很多疑惑,可是他卻是沒有說出口,他斟酌輾轉了半天,最終隻說出了一句自己一直最想對她說的話:“還好嗎?”


  就這麽一句“還好嗎”,包含了韓承羽多少年的記掛,也包含了他多少年的怨恨與深愛;也許他之前是瘋狂的,也是極端的,可是真正遇見了重要的人,他就開始變得理智了,開始懂得變得溫柔了,開始懂得將愛給最重要的那個人。


  我想,也許一個人的成熟不是冷漠,而是懂得溫柔吧,懂得對整個世界都開始溫柔起來。


  聽見這話的褚邯之愣了一下,她好像是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並不是她口中的“晉郎”,她眯著眼睛看了韓承羽半天,才終於是看清楚,接著她似乎是有點歎息的說:“是你啊。”她喘了口氣又接著說:“承羽。”


  褚邯之說話似乎是有點吃力,她說一句話就似乎是要休息一下,喘上一口氣,完全是沒有了生機一般,哪裏還有什麽長生不死的樣子。韓承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趕緊問:“你這是怎麽了,臉怎麽了?”


  褚邯之愣了一下,卻是沒有遮遮掩掩,好像是覺得眼前的人都不是她在乎的人,她也不必要掩飾了,於是她緩緩慢慢的走下來,使得那紗裙隨風飄揚起來,甚是好看。她走到台階下,然後很是疲憊的坐下了,隨之她看著韓承羽道:“沒想到這麽久了,我們又見麵了,你還真是聰慧,果真是找到了我。”


  韓承羽笑了一下,“我這一生不都是在找你嗎?”


  褚邯之也笑了起來,可是她卻是苦笑著,隨之她說了一句:“以後也不必找了,我很快就不會在這個世界上了,就會如此銷聲匿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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