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我見情況不對,看樣子韓承羽又要進入憂傷的階段了,我趕緊是打斷他們,“別猶豫了,趕緊走,我們都已經是走了這麽久了,還沒見到褚邯之的半個影子,她究竟在不在這裏邊啊。”
方裕一思慮了一下道:“應該是還在這其中的,這裏邊都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韓承羽也表示了堅定的立場,他看著前邊的溶洞開始邁開了腳步,而我們也隻好是跟著他一起往前走著。
在我們的前邊是一個拱形的溶洞,那溶洞的樣子很是平整,仿佛是後花院子之中的一扇隔牆,穿過去之後就能夠看見另一片風景;我們很快走了過去,隨之在這溶洞後邊看見了一片花海,著實是壯觀。
那花海也依舊是不尋常的東西雕刻而成的,因為在這溶洞之中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嬌豔美麗的花朵;我上前看了看,發現這花朵依舊是由各種各樣的玉石雕刻的,就像是之前我們和韓承羽進入的那個假墓葬一般,各式各樣,琳琅滿目。雖然我之前已經見過這壯觀的場麵了,但是我還是被吸引了,一個勁兒的撲上前看了個遍。
隻見這花海之中的花幾乎都是獨一無二的,根本無一重複,簡直就像是活生生的花樣鋪子一般,立體的教科書;我伸手去摸了摸腳邊那一棵梅花,瞬間是感覺到指尖一陣清涼,而因為我的觸碰,那梅花的花瓣就變深了顏色,突然就像是血色一樣濃鬱了起來。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是鬆了手,隨之就看見那梅花花瓣上的血色漸漸地散開,方裕一見狀說了一句:“這是一種奇特的玉石,非常珍貴的。我記得好像是叫什麽‘溫染玉’,傳說隻要是有什麽東西一碰到它,它就會變幻顏色,所以古時候很多人喜歡求這種玉石來防身。”
我恍然大悟,“難怪呢,它這麽有靈性,見我碰它就開始變色了。”不過這種玉石倒是稀奇好玩兒,我在這其中玩的是不亦樂乎,接著我看見了花海之中並不是很起眼的一朵玉石花,那朵玉石花全身呈現著一種赤紅色,像是鮮血一般嬌豔欲滴,而它的花瓣錯落有致,修長纖細,中間還長了幾根與孔雀冠似的花心;雖然這樣看它是沒有牡丹的華麗,也沒有荷花的清爽,還沒有梅花的凜冽,可卻是獨立孤傲的樣子,我瞬間是覺得在哪裏見過,好熟悉的樣子。
我趕緊是指給方裕一看:“這個是不是好眼熟,可是我不記得是在哪裏見過了。”
方裕一瞅了一眼道:“這是冥界之花,彼岸花。”
“對對對,彼岸花!”
方裕一思慮了一下道:“你什麽時候去了秦書墨那裏。”他上前看了看那彼岸花對我道:“以後少去他那裏,他的習性我都不太了解,有些深沉。”
我看見方裕一的那樣子瞬間是笑了起來,然後我蹦躂上前一把勾住方裕一的手道:“你這樣子是吃醋了嗎?不過也確實是,那秦書墨的樣子真真好看,總覺得是有一種奇怪的韻味在其中。”
“哼。”方裕一冷笑一聲,隨之轉身在我的腰間捏了一把,“我還能怕你跑了不成,是怕你這榆木腦袋,總是雲裏霧裏。”方裕一放下手中的彼岸花想抱著我走出這花海之中,可是他剛剛攔腰抱起我轉身的時候卻是突然愣住了,然後他瞬間是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嚴肅的事情一般,我被他給嚇了一跳趕緊問:“怎麽了?”
方裕一趕緊道:“這彼岸花在陽間是沒有的,隻有我們冥界才開的最多,所以陽間的人幾乎是沒有人知道與見過的,除非是有個別兩個闖了鬼門關,又起死回生的人見過。而這麽多年前,褚邯之就已經知道這種花?並且是種在了這墓中?”
我和韓承羽不禁是對視了一眼,瞬間是對方裕一的這個猜測產生了疑惑,確實是,按照方裕一這樣的思路,那就說明褚邯之之前是去過冥界的?
而她卻一直都是長生不死之軀,怎麽會去過冥界。
方裕一將我抱出了花海之中,然後我們三個帶著這個疑慮繼續往前走著,誰都不知道各自都在設想著什麽結果。我們往前走了沒多久,又遇見了一個和之前非常相似的溶洞口,誰知走進去之後,竟然是看見了一大片的彼岸花!
那彼岸花像是一片血色一般布滿了全地,不過它卻沒有那血色那麽血腥,反而是增加了更多的妖嬈嫵媚,與浪漫多情;這片彼岸花花海與我之前在秦書墨那裏見過的是完全不一樣的,秦書墨那裏的彼岸花都妖嬈百態,而這裏的彼岸花卻是一種血色浪漫似的,看著那玉石雕刻的彼岸花,總是讓人腦子混亂,有種綿綿柔柔墜入情網的感覺。我瞬間是中了招,握著身邊方裕一的手道:“好美是不是?”
方裕一看了我一眼,隨之他緊緊地捏了捏我的手對我說:“不對,這是彼岸情花!”
我有點清醒過來,卻還是忍不住將視線放在這遍地的花中,而我的腦子已經開始渾濁了,看著眼前的方裕一,頓時隻覺得倍感柔情,暗生情愫。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見一旁的韓承羽問:“什麽彼岸情花,與這彼岸花有什麽差別?”
方裕一皺著眉頭道:“這彼岸花是冥界之花,而與其相同的是它的一種臨界之花,叫做彼岸情花。”方裕一拿起一朵彼岸情花給我們看,“它的形態與彼岸花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一種是生長出凜冽,另一種是生長出私情,所以神形之中完全不同。”韓承羽抓住重點:“那有什麽本質區別?”
“有的。”方裕一嚴肅道:“彼岸情花已經是禁止栽種了,早在冥界兩百年前就無人栽種。”
此話一出,韓承羽也愣住了,他瞬間醒悟,他也就活了一百年左右,而褚邯之卻活了不知多久,還見到與迷戀這種彼岸情花,那她是等那個人等了多久?
就在他們兩個沉默的時候,方裕一突然是恍然大悟,他神情不定的猜測,“我大概知道褚邯之等的人是誰了。”
我清醒了一下迅速和韓承羽同時問:“是誰?!”
方裕一緩緩道:“是二百年前栽種彼岸情花的最後一個人——秦晉虞。”
“秦晉虞?”我稀裏糊塗,“是誰,很有名氣嗎?”
“當時是很有名氣的,他是秦書墨的哥哥,與秦書墨一樣,是‘陰緣人’,秦書墨當時負責栽種彼岸花,而他負責栽種彼岸情花。”方裕一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冥界史記中記載他們為‘溫潤如玉似青山,朱唇皓齒仿雲澗’,簡直在冥界無所能敵。”
那也就是意味這,當時秦書墨和秦晉虞簡直是風靡了整個冥界,兩個人都是不可輕得的人物,而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是格外特殊與珍貴;也不知道褚邯之是怎麽遇見秦晉虞的,也就是因為這麽一見,就耽擱了自己的生生世世。
“秦晉虞?”韓承羽嘟囔了一句,隨之他大笑起來,“她等了一個人這麽久,卻是等了一個這樣的他?她一直長生不死,是多少人夢寐已久,癡心妄想的,而她卻愛上一個隻能以生死為謀的人?哈哈。”韓承羽有點失心瘋了,他往前走著,嘴裏總是嘟囔著:“秦晉虞,秦晉虞?”
我頓時清醒,看著這被愛折磨的人,頓時也覺得,長生不死也並不好。
長生不死的話,愛一個人是不公平的,那樣的話,他的愛雖然隻能給一個人,但是卻很疲憊。愛愈發的沉重,壓傷的就是彼此兩個人了。
所以,愛還是這一生一世,便好。
就在韓承羽一直嘟囔著秦晉虞的名字時,那片彼岸情花的頂頭,忽然是出現了什麽奇怪的聲音,那聲音細細碎碎,像是什麽摩擦出來的。我們頓時挺高了警惕,生怕那頭有什麽怪物會突然出現。
而我們朝著那頭看過去,卻什麽也沒發現,隻能夠看見一片密密麻麻的假樹假山石,隨之,細細碎碎的聲音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悠揚緩慢的琴聲,那琴聲似有若無的傳過來,直擊人心,讓人回味無窮,欲罷不能,好像是在故意引誘著我們似的。我們三個就點著腳往那裏頭探望著,好奇心都被勾到了極點,很想一下就衝過去看看裏邊究竟是什麽東西,可是我們不能這樣魯莽,隻能夠被動的選擇在原地觀望著情形,因為我們實在是太不了解裏邊究竟是有什麽了。
接著,裏邊的琴聲逐漸濃鬱了起來,而後緩緩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道:
“是晉郎來了嗎?”
那女人的聲音好溫柔,而溫柔其中還帶著一些些許韻味的溫婉,一聽見她的聲音,仿佛就像是在雲間輾轉一般,輕柔綿延;隻不過她的聲音似乎是帶著一點興奮與克製,興奮是在詢問著她口中“晉郎”的來到,而克製是在害怕著這個人並不是她想見的那個人,所以她也遲疑了,久久的隻能夠聞聲而不見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