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方裕一的話音剛剛落下,我便聽見那男子手中的琴聲也斷了,接著我隻聽見衣物在地上細細的摩擦聲,然後腳下生出了很多花花草草,與滿地羽毛、絨花。
屋子裏邊還是漫天的朦朧,我沒有聽方裕一的話,而是在使勁的看清楚那男子那邊所發生的事情,隱約之中我看見他褪去了自己身上素白色的綢緞,露出了一個曼妙的背影。
那背影很是白嫩修長,比例非常之好,而且他背上的蝴蝶骨,腰間的腰窩都清晰可見,還有他的筋骨、皮肉也是生的精致無比。我看見他褪去了衣物,裏邊竟然是什麽都什麽都沒穿!
不過還好他沒轉過身子,我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看著他。然後我慢慢的看著他走近端木安生,展開四肢掛在了他的身上,然後男子慢條斯理的伸出手,輕輕劃過端木安生的臉頰、耳垂、脖子、胸口.……最終將端木安生撩撥的麵紅耳赤。男子在端木安生的胸口停下,然後輕輕地解開了他的長衫盤扣,為端木安生褪去了他的青灰色長衫。即可他的身上就隻剩下了一件素白色內衫。
可是男子的手還是沒有停下,他還在繼續往下行動著,又解開了端木安生的內衫,將他的胸膛展露無疑。我實在是不敢往下想這男子是要做什麽,於是我趕緊找方裕一幫忙,
“師傅,這是怎麽了?”
方裕一看了一眼,也有點麵紅耳赤道:“我們碰上百鬼之一——羽衣人了。”
“羽衣人?”
方裕一見我疑惑便向我解釋起來。
這羽衣人是種喜歡穿著羽衣的妖怪,且他的樣子有男有女,女的則是妖嬈驚豔,男的則是魅惑銷魂;他們喜愛一切美麗之物,也喜愛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使人過目不忘,從而去接觸一些正常的人。
而他們的男女性取向也是一種很奇怪的邏輯,男羽衣人不僅可以跟普通女子相交歡,還可以和普通男子尋歡作樂,相同等之,女羽衣人也可以做到這一點。
傳說在《搜神記》書中所記載著:在晉元帝永昌年間,某農夫任穀,在田間幹活,因為幹活而幹累了之後在樹下小憩。他正在享受這片刻的愜意,突然從旁邊的林中就出現了一個極其魅惑銷魂的男子,那男子穿著極其與眾不同,顯然是未曾在這鄉村田野而見過的陌生麵孔。
誰知這男子竟然是直直奔向正在樹下小憩的任穀,他柔軟的四肢緊緊地纏上任穀,仿佛是一股清泉似的在任穀身上緩緩移動;任穀被這奇怪的感覺給驚醒,結果他一睜眼就看見身穿著羽衣的男子。任穀驚慌失措,就這樣毫無抵抗能力的看著羽衣人將自己的衣物褪下,然後兩人在這荒野田間做著這荒唐之事。
羽衣人奸汙了任穀之後,就徹底的消失了,任穀並沒有覺得什麽異常,隻是感覺自己身上像是掉落了水中,全身冰涼滑骨。而在不久之後,任穀竟然是驚奇的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這有身孕本是一件好事,家裏又可以添置了一個小人口,可是,任穀看著自己這壯碩的男性身體,怎麽可以接受自己有身孕的這個事實?!但是日子還是要過的,任穀隻好是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來,他使用了一些激烈的辦法來想要擺脫這個孽障,可卻還是沒有半分作用。
後來妊娠期到了,任穀即將要分娩了,這時候羽衣人又出現了。羽衣人他來時,任穀還依舊是記得清清楚楚,那男子的麵容未曾改變過半分,反而是越來越光彩照人,越來越魅惑銷魂。羽衣人來時帶了一把刀,在任穀要分娩的前一個晚上,用刀從任穀的下陰直直穿入,任穀痛苦不已,終於是明白了那些生兒育女的婦人們是有多痛苦、多難熬。在經過了一陣劇痛之後,任穀生出了一條蛇,一條奇形怪狀的蛇,而羽衣人又再一次的消失了。
任穀氣憤的將自己生下來的蛇給摔死了,從而入宮做了太監,在皇宮之中講述了這個奇聞趣事給皇帝聽,於是皇帝覺得新奇,將任穀留在了身邊做了個宦官。
我震驚的聽完方裕一講完這個故事,然後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端木安生的危險性,此刻我已經看見了那羽衣人已雙腳岔開,跨在了端木安生的身上……
我哆哆嗦嗦的轉過臉,“那他們是在幹什麽?”
方裕一挑眉看著我說:“你說呢?”
“啊?”我頓時苦了臉,難不成要在這裏看著羽衣人和端木安生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趕緊拉住了方裕一的袖口,“那我們沒有什麽辦法解救他?”
隻見方裕一搖搖頭道:“端木安生剛剛進去的時候已經看見了那羽衣人的身體,算是已經玷汙了他的清白。所以那個羽衣人現在已經是認定了端木安生了,我們也無可奈何。”
“不是吧?”
我有點不相信的看著方裕一,在我的腦海之中我隻覺得他是個萬能的人,有什麽問題,有什麽事情都是他來解決的,而眼前這羽衣人的故事他都了解的這麽徹底,怎麽會可能不知道對付他的辦法。於是我兩眼無辜的使勁看著他,方裕一無奈才跟我解釋:
“我能救他,但是他已經是看了人家的身體,想救他就得另一個替身來換回他。而這裏,也就你我了,你想誰去救他?”
“.……”
就在我陷入思維混亂的時候,方裕一叫我牽緊了他,隨之他在長衫的桃木盒之中拿出了幾顆桃木釘子,他將桃木釘子按照奇門遁甲之序深深地釘在了我們腳下的泥土之中,隨之他又拿了一小截紅絲繞緊緊拴住它們,然後揚了一張符文在空中,待這符文要落下的時候方裕一飛快的念起了咒語;他念的速度非常之快,就像是在吐著火星煙花似的,竟然一瞬間把這符文給點著了。
在符文點著的那一刻,紅絲繞也著了,它蔓延至那幾顆桃木釘子,隨之桃木釘子也著了起來,頓時我隻感覺腳下的這片土地在晃動著。方裕一皺了眉狠狠地拉起了那根火線,然後隨著火線起來的就是那幾顆桃木釘子,而被拔起的桃木釘子之下就是一個巨大、深暗的黑洞。
看著它我一瞬間想起了在墓室之中的那個深井,也是如此,黑布隆冬,深不可測;而在那深井之下還有這粗壯又冰冷無情的巨蛇。我有點害怕的退了一步,方裕一一下就發現了我的異常,他趕緊抓緊我說:“我們得出去了。”
可我還是害怕,看著那黑洞猶豫不決。
方裕一愣了一下,他突然放低了聲音在我耳邊說:“你要是害怕就抱緊我,我就在旁邊。”
這下輪到我愣了。
可是我的肢體還是比我的腦袋反應更快,我不由自主的靠近他,然後雙手越過他的青灰色長衫,緊緊地環住了他的腰。頓時我隻感覺自己的身體感受到了一股灼熱,比起自己已經冰冷了這麽久的身體,是要溫暖的不可一世。
方裕一也緊緊抱緊了我,然後帶著我一起齊齊落入了這黑洞之中。最後進入黑洞的時候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端木安生。
朦朧之中我隻看見兩具白皙裸露的身體,他們相纏在地上,耳鬢廝磨,將這簡陋的屋子襯托的春意盎然。端木安生好像也發現了我在看著他,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卻始終沒有明白他的眼中是什麽含義。
最後,我隻看見那羽衣男子輕輕扣住端木安生的手,緩緩的,兩個人十指相扣……
在經過了一片黑暗之後,我聞見了一股新鮮的泥土味道,然後我和方裕一在一股力量的牽引之下,重見了光明。我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嗆了一口鼻的灰塵。我睜開眼睛一看,我們已經是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卻還是依舊在這個葵城之中;因為我看見了周圍隨時都可以看見的向日葵作物,還都是曆曆在目的樣子。
遠遠望去,我和方裕一身處在於一塊極其空曠的農地之上,而旁邊都是些凋零枯萎的向日葵,而周邊也什麽什麽人都沒看見。我和方裕一爬起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塵,杵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無奈我還在記掛著端木安生的事情,實在是忍不住偏頭問了句方裕一:
“那端木安生後邊會不會有身孕?”
隻見方裕一似笑非笑道:“有身孕也不知道是生出個什麽東西。”他好像是有點幸災樂禍,也有點慶幸終於是在他身上懲罰了他自己,總之,我頭一次看見方裕一這偷笑地模樣。接著他說:“按照那羽衣人的侵犯,端木安生定是會有身孕的,隻得後邊在他初顯有孕的時候給斬斷了。”
“.……”
我頓時閉了嘴,聽見他都用了侵犯這個詞了,看樣子情況是有些嚴重啊,這羽衣人的實力實在是不可小覷,而且我實在是想象不出端木安生大著肚子的樣子;他本就自傲,哪裏能夠接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