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方裕一簡單的看了看之後準備離開,他拍了拍了胸口,示意我鑽進煙夾,我嘟囔了一下很不情願的鑽了進去:“才出來了幾分鍾,又得進去,裏邊待的很不舒服的!”


  方裕一無視了我抱怨的話,作勢要走,嚇得我趕緊鑽了進去。


  隨之我一進去便聽見他悶笑一聲,中計了!

  我們剛出閣樓便碰見了匆匆趕來的警官,好像是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官,而且還是個女的,她停在方裕一的前邊直直的看著方裕一,方裕一見狀瞟了她一眼又接著走,那女警官見狀趕緊喊他:“方先生。”


  方裕一聞聲停下,接著我也鑽了出來躲在他青衫裏看著,我驚奇發現眼前的這個警官是個女的,長得還是挺颯爽英姿的那種,我看見她對著方裕一說:“方先生不認得我了?”


  方裕一顯然沒有印象,“請問你是?”


  “我是秦墨色,剛剛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秦墨色有些黯然失色,沒想到方裕一時真的不記得她了,也是,自己也是在幾年前的家宴之中有幸見過他一回,他哪裏還記得?可是天生的好教養讓她從容,她大大方方的說:“這個案件先生有什麽見解嗎?”


  方裕一輕挽起袖衫說的隨意:“據我聽外邊流傳,今天連環殺人案是第十一個受害者了,也是和之前的一樣,都是不明原因被殺害,然後分屍。這些看似凶手作案方法都如出一轍,但是我今天突然發現其實凶手是有兩個人!”


  秦墨色崇敬地看著他,“你也知道了?”


  我也疑惑,方裕一是什麽時候看出這一切的?難道是他早就在家中算出了此卦此劫?

  接著方裕一緩緩道:

  “其一,我猜測第一個凶手作案是有一種風格存在於裏邊,他不是因妒忌、仇恨、泄欲而殺人,隻是因為要挑戰於一些權威與極限。因為他的手法是在追求一種完美與極致,在殺人的過程之中他都是在給死者最無痛,最溫柔的死亡方法。”方裕一看了一下那警官給他的幾張珍貴的黑白照片,一赫然可以看見上邊的作案環境都非常整潔,雖然血腥依舊,但是卻有種莫名的詭異美,而且周圍還有凶手為他”作品“加以點綴的鮮花,凶手還非常的細心,每換一個死者就每換一種花來予以祭奠。


  秦墨色很快進了閣樓查看了一下現場的作案環境,與方裕一手中的死者的照片對比得出了幾個微妙之處,後者的殺人手法和前者都幾乎相同,但是在細節的處理之中就有微小的變化,秦墨色恍然大悟:“後者的死亡現場比較雜亂,有很多凶手沒有注意到的細節,比如屍體旁邊的鮮花,很不新鮮,也已經和之前的鮮花使用重複了,由此對比前邊凶手追求完美的狀態下是有兩者之分;還有,後者的死前好像是有點痛苦,有輕微掙紮過,身體也很僵硬,像是突然被殺害,沒有細心謀劃過。”


  “對。”方裕一點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是在第幾個死者身上發現的呢?”


  “在第八個死者身上就開始發現了異常,起初還不敢太確定,後邊發現第一個凶手已經停止了作案,大致有一年的時間。在一年之後連環殺人案又開始複出,手法看似相同,卻實際是在模仿著第一個凶手,他為了比第一個凶手出色還開始加了自己的想法,開始在每個屍體上收集一部分。他殺的第一具取走了左手,第二具取走了右手,第三具也是現在這具取走了頭顱。”


  “模仿?”秦墨色有些疑惑,“他為什麽要模仿,而第一個凶手又去了哪裏?”


  “對啊。”我半清醒半糊塗的蹦躂出來,“既然你說是有兩個凶手,第二個凶手是在模仿第一個,然而第一個凶手是為什麽銷聲匿跡了。”


  “這就是我之所以困惑的,第一個凶手去哪裏了。”方裕一皺起了眉頭說,“這一兩年我已經是占卜不到他的卦數了。”


  占卜不到?我趕緊猜測道:“他死了?”


  接著方裕一沉默了,那這就是有很大可能了,也意味著這一號凶手找不到了?方裕一不想再說,正打算走,秦墨色看時間已近臨近中午,她連忙喊住他問:“方先生可否一起去吃午飯?”


  我也鬧騰起來,“我也餓了。”


  方裕一看著眼前一人一鬼直接對著秦墨色說:“不了,我宅子裏還有事情。”


  到了晚上大致十一點,方裕一帶著我出了門,我們駕著車很快就到了白天的案發現場,方裕一直接走進閣樓,他打著油燈慢慢走上被封閉的整棟3層出粗樓,這突如其來的光嚇得不遠處的小野貓驚聲尖叫起來,我嚇了一跳在後邊抓著方裕一的長衫,方裕一反頭看了看在自己腰間的黑白手不禁壞笑起來,似乎是在笑,我活著的時候膽小,死了之後還是這麽膽小,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們繼續接著往上走,使得這閣樓的木梯吱吱呀呀,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頂樓的出租屋門口,方裕一推開門準備進去,可是剛剛邁了一步他就停下了,我疑惑的從他身後探出腦袋問,“怎麽了?”


  方裕一指著門邊邊一塊陰涼的角落說:“門口有個畸形嬰靈。”


  “嬰靈?”我趕緊看了看果真發現前麵陰涼的角落裏邊藏著一個嬰兒小鬼,看似是3-4個月大,分不清是男是女,隻有初步人形;他整個身體上血肉模糊,肚臍部分還拖著類似於臍帶、血絲之類的不明物體,他趴在地上細細啃著女生用過的血淋淋的衛生棉布條,好像很開心,還時不時發出微弱又奇異的笑聲,雖是屬於同一種生物但我看見了眼前的狀況還是很害怕於他,本來如此可愛的天使代表如今卻是這般模樣,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我大著膽子又看了幾眼,發現他身上的傷痕好像是做人流被刮下來的痕跡,而且他喜歡玩耍衛生棉布條這種東西,肯定是對於它有特別的依賴。我根據女人的直覺下了推測:“他好像是那女子的孩子。”


  方裕一不說話了,好像是看見這東西有些不好意思了,要想,自己成人的時候也是他置辦的這些東西。


  他空閑的右手開始飛快的舞動起來,一指一脈,一點一卦,似乎是要用法術將他給泯滅了,我不忍心趕緊拉住他,“師傅你別管他了,我們看看那女子是怎麽樣的就好。”


  方裕一不禁笑了下,他直接走進去嚇跑了小鬼,我立即聽見嬰兒小鬼慘叫一聲迅速爬走,他們走進屋內現場還是一片狼藉,尤其是床上的大量血跡讓人瘮的慌,真是不敢想象下一個租客住進了知道這個房間曾將是這模樣會有何感想。


  房間內一片漆黑,明顯的光芒就來自於方裕一手中的油燈與窗口淡淡的月光,突然我和方裕一就赫然看見窗口前的梳妝台處正坐著個女子,二人一看外邊夜色,已是醜時,淩晨兩點,隻見她身穿著一件水紅色輕紗睡裙,手中拿著木梳在梳理秀發,而下身翹著被分解的二郎腿正在悠悠晃著;但是她死後已經丟了腦袋沒有找到,所以此刻的她也是一具無頭孤魂。因為沒有腦袋也沒有眼睛,所以她的秀發也被打理的亂七八糟。突然,我閃躲了一下,飛快的飄過去撲進方裕一的懷中拉開他,方裕一錯愕的看著我,隨之隻聽見我說:“那個女子剛剛走過去了,差點就穿過你過去了,你有什麽異常嗎?”


  方裕一笑了,“你都趴在我身上了也沒有什麽異常。”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知好歹。”


  我和方裕一看著女子走至門前猶豫了一下開了門,緊接著她就被門外的人一下攔腰扛起丟在床上,她掙紮了一下在床上爬了起來,似乎是在喊。方裕一思緒轉的飛快,“這附近住著好幾戶人,不可能是一個都沒聽見,這個凶手肯定之前都了解過什麽時候下手最方便,他才絲毫不怕死者叫喊。”


  接著那個女子突然一下攤到在床上,失去了知覺一般,像是被什麽給麻醉或是被打暈了一下,攤在床上久久不能動彈,接著她被凶手用條狀的工具活活勒死,我明顯看見女子的腳在床上空踏了好幾下,直至最後死亡不在掙紮。


  後邊就看見她的身子被一塊一塊分級開來,大致是五分鍾就能夠分解出一塊,由此看來凶手利用的工具很鋒利,他的手法也很決絕殘忍,沒有受到任何受阻情況,唯一受阻的就是不斷冒出的血液,有些腥甜,有些邋遢。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床上的屍體再也沒有動彈過,凶手已經成功作案離開,那個女子也完成了她今天的“工作”消失去了別處,現場恢複了一片安詳,終於是還了這個房間片刻的寧靜。


  方裕一趁機將剛剛那女子殘留下來的孤魂殘念給收集了過來,順便略施法術將全體孤魂都給找到,然後毫不留情的直接渡了她,那動作沒有一絲遲疑心軟,我一愣,仿佛是第一次這麽直接認識方裕一的決絕和果斷。


  方裕一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直接說道:“這個凶手是個男的,大致在30-35歲,身高估計有175公分,可能是個知識分子,有比較縝密的思維邏輯;二是他選擇殺害這個死者是有一種特定性的,周圍環境、作案準備他都有密切的偵查與安排過;三是他下一個目標一定也是女性。”


  方裕一突然回想起二號殺手殺害的前幾個受害者,一個是被取走了左手臂,一個是被取走了右手臂,凶手取走了她們身體之中最美的一部分珍藏起來,秘密策劃著自己認為最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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